第205章 東來有女
不想吃個飯還能遇見這等禍事!
白宋心中本無波瀾,此刻見幾人圍攏來忽然心頭一陣火起。
一個雜役手持長棍走在前頭,見白宋那瘦小的身形,盡是不屑。
白宋突然上前一步,一腳踏在他拄在地麵的長棍上,一腳下壓。
長棍直接脫手,一下壓住了雜役的心口。
雜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人往後踉蹌了幾步,嚎叫著蹲在了地上。
另外幾人見狀立即撲了上來,白宋順勢撿起長棍,與幾個雜役在小巷裏邊打邊退。
小巷窄小,活動不開。
加上這幾個雜役顯然有比較豐富的打鬥經驗,白宋一人應付得十分困難。
得了一手先機占了便宜之後,白宋身上立刻挨了兩下,額頭也被一棍子敲出個包來。
不過白宋的一身狠勁兒也嚇住了幾個雜役。
他們是酒樓裏養的打手,平日裏好勇鬥狠都習慣了,見過打過的人也不少。
就白宋這打扮,一看就是個文弱書生,一般人被一棍子打得站不起來,可這小子身上挨了好幾次不見半點兒動靜。
前麵一個雜役正心驚呢,被白宋抓住一個失神,狠狠地一棍子掃在臉上,人直接砸到一側牆麵,摔得吐了一口碎牙!
後麵的中年商人見狀很是不滿,大聲嚷嚷:“老子白養你們幾個廢物了?一個小屁孩都收拾不了?”
剩下還有四個雜役,被後麵的東家吵得心急,又一人被白宋抓住了機會,一棍子頂在襠部,瞬間成了個蝦米弓在地上,打起了擺子。
不過白宋這一下攻得太深,被剩下三人一下圍住,擋住了前麵兩棍子,側方一棍子打在膝蓋,痛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也跟著一個趔趄,心說遭了。
果不其然,衙役抓住了機會,高舉棍子對著白宋當頭砸下,白宋咬牙,隻能丟了棍子用手去擋,心想這就算是擋住了也會被打得夠嗆。
可惜這是城裏,沒法如草原上一樣隨身帶著十字弩,不然非得給這幾個雜碎刺個透心涼。
正當白宋以為自己要吃大虧,忽地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顆石子,直接打了衙役的眼睛。
“啊!”
雜役叫了一聲,捂著眼睛往後退了幾步。
這一下不僅抱住了白宋,還讓其餘的雜役一個愣神,都停下步子看四周,不知是哪兒的人在偷襲。
白宋很冷靜,乘著幾人愣神,趕緊抽身,轉身跑開了一段距離,然後又飛速出了小巷。
離開小巷,外麵就是熱鬧的向陽街。
酒樓養的打手再怎麽橫也不敢追到街上打人。
白宋看了看身上,除了頭上有個包,其他地方都沒受傷。
去草原摸爬滾打幾個月,白宋發現自己一身皮肉更經得住折騰了,換做以前,自己肯定要被打個半死。
傷勢雖然不重,但白宋心裏窩火。
N奶的,在草原連突厥第一勇士都殺過,居然會在一個城裏被幾個打手攆。
白宋回頭看了看尚源酒樓的招牌,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然後一人轉去對麵的東來酒家,既然對麵的酒樓和先生都不合作,那就跟更願意合作的人談。
遠處看著酒樓裏麵陰沉沉的,進來之後發現不單是陰沉沉,而帶著一股子塵土氣,沒有半點兒人氣不說,一看就不像是要做生意的。
裏麵不見一個小二,半個人影都沒有。
白宋站了一會兒,方才從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兒不做生意了。”
隻聽了聲音,卻不見人,白宋朝著樓上喊了一聲:“我不是來吃飯的,我來要找店家談談。”
樓上的女人又傳來聲音:“那公子樓上請。”
沒人引路,白宋摸索著尋聲音上了樓,到了一間相對幹淨的屋門前。
“公子進來便是。”
白宋假意客氣一聲:“在下冒犯了。”
說完,推門而入,就見一不過二十出頭的姑娘正在床邊像是在收拾行李。
姑娘看似年輕,卻盤著婦人發髻,背影婀娜,配身粉白交融的霓裳由顯幹淨清涼,簡單的幾個動作,帶著點兒病態的柔弱,是大家閨秀獨有的氣質,掃視一下,便足養眼了。
白宋打量之間,那婦人再一回頭,不想這瀟灑的落魄小館之中竟藏著一位端莊典雅的貴婦,那一回眸,如陽春白雪般相迎,雪白的肌膚讓人精神恍惚,粉白的配群竟壓不住這一身冰肌玉膚的白皙,若非少了些金銀首飾作搭配,這哪裏像個民婦?說是貴妃也不為過。
“公子麵生,若是要談這鋪子,恐怕是要令公子失望了。這鋪子雖是落魄,但此乃先夫遺留之物,即便家中日子再難過,這鋪子也是不會賣的。”
這姑娘生得柔美非凡,一見麵卻毫無遮掩地說了一番。
估計是見多了垂涎自己美色的男子,故見麵便點名了自己是有夫之婦的前提。
好在白宋見了不少美女,倒是很快回過了神,正色道:“好端端的鋪子,為何如此荒廢著?”
那婦人眉頭輕皺,上下打量起白宋。
白宋自覺問得有些唐突,轉口又解釋:“哦,是這樣的。在下見對麵的尚源酒樓生意紅火,獨獨這東來酒家門客冷清,有些好奇,就來看看。實不相瞞,在下初來薊縣,就是想在薊縣尋個營生,覺得此處地段不錯,酒樓生意不該會差。”
婦人笑盈盈地搖搖頭,似是不想解釋什麽:“公子,這鋪子小女子不賣的。”
“姑娘要賣,我倒是能買。但姑娘若是不賣,咱們也可以合作。”
“合作?小女子並無興趣。”
“聽姑娘說,此間乃先夫遺留,想必這家酒樓對姑娘也意義非凡吧?難道姑娘就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夫家的產業就這麽荒廢了?”
婦人也是見白宋生得好看,談吐又溫文爾雅,不像個壞人,也就停下了手裏的活,轉身給白宋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坐在了屋中桌前。
婦人苦笑著:“若是能讓東來酒家好好經營著,誰又不想呢?隻是我一女人家,本不適宜經商,嚐試著經營了一年半載,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生意一日不如一日,還平白無故搭進去了許多銀錢,與其這般,還不如關了好,反正房契還在,留著總是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