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補償i
“見也見了,親也親了,你也該下車了。”
“下車?為何下車?”
“不成你還想賴在我的車上不走?”
“當然,匆匆一麵,親了一口便要打發我走?想得美呢!”
白宋賴在車上,揉著舒望大腿,一副厚臉皮的模樣。
舒望看他如此,忍著笑意,無奈搖頭:“說讓你下去就下去,今日隻是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真能撞上你。反正我已知曉你在長安,等我得空,自然會來找你的,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找我?當初在軍營分別時,不也說了來幽州找我,結果連個人影子都見不到,自己的馬兒都不要了,我哪能信你!”
舒望微微皺眉:“現在爺爺對你的態度依舊不是很好,要是得知我私下見你,隻怕會把我盯得更緊,你要是不怕日後見我更難,那你就賴著不走,要是希望以後能常相見,那就乖乖聽話。”
說著,姑娘家笑盈盈地摸著白宋的臉,像哄孩子似的。
白宋也是一皺眉,心裏很是不爽。
不爽歸不爽,但這卻是現實。
白宋現在剛被宣布永不為官,朝堂上的大員哪個會喜歡自己?李靖此刻怕是更加反感舒望跟自己見麵。
為了以後,白宋還是忍著,不情願地點點頭:“那你得說清楚,何時何地,可不能跟以前一樣隨便糊弄我。”
“九月初一,安化門外湘家莊,爺爺受邀賞菊,我也會同往,到時候你在安化門外向南兩裏的地方等我。”
“九月初一,豈不是又要我等大半月!”
“瞧你這模樣,見都見了,還急什麽?”
“能不及?半年不見,一見麵就匆匆一眼?換作是你,你能依了?”
白宋一雙眼睛瞪得鬥大,額頭汗水都下來了。
舒望沒好氣地點了一下白宋額頭:“好啦,不管你依還是不依,暫且就如此,到時候……我給你補償便是。”
“補償?什麽補償!這是大事兒,一般的補償可行不通。先說說,看看我有沒有興趣?”
李舒望左右看看,突然變得謹慎起來,然後對白宋勾勾手指,緩緩轉過身去,鬆了鬆自己領口,撩起了自己腦後散落的發絲。
“你看……”
“看什麽?”
白宋疑惑地把臉紮到了舒望的長發中,嗅盡發香。
“哎呀,叫你看,你就認真看嘛。”
白宋稍稍疑惑,有很快看到舒望發根連接脖子的地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紅點。
“看到了嗎?”
“是那個紅點嗎?”
“嗯。”
“怎麽了?”
“九月初一,你要見到了我,我就讓你把它擦掉。這就是我給你的補償。”
“擦掉?什麽意思啊?這算哪門子的補償?這……這不是痣嗎?還能擦掉?”
白宋一頭霧水,伸手去擦了擦,根本就擦不掉。
李舒望一回頭,打了白宋一巴掌:“笨蛋,誰讓你用手擦了?那可是用手擦不掉的。”
“用手擦不掉,那用什麽能擦掉?”
李舒望臉一紅,湊到白宋耳邊,小聲說:“你聽不聽過守宮砂?”
“守宮砂!”
白宋眼睛一瞪,這詞有些耳熟,前世在各種古裝電視劇裏常聽過。
傳說是用來檢驗女子是否守貞的方法。
女子一旦點了守宮砂,在為人婦之前永遠不會脫落,隻有和男人有過房事,才會……
九月初一……
白宋後知後覺,不可思議地盯著舒望。
舒望此刻麵帶羞澀,哪有初見麵的瀟灑?更像個女兒家了。
“這補償你是要呢還是不要?”
“要要要!當然要!哈哈哈……”
“你若不聽話,此事就作罷。”
“聽話,聽話!夫人有命,哪有不聽的道理?”
“那你還不下車?”
“下車,下車,馬上下車!九月初一,咱們安化門見,別忘了!”
白宋下了車,望著舒望的馬車漸漸遠去。
不一會兒,馬車已經沒有了蹤影,而白宋卻還是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九月初一!
九月初一!
白宋現在恨不得直接按個快進,直接進入正戲。
可好事多磨,心中縱有萬般期待,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過。
今天,自家是回不去了。
明天開始就是正式開學。
開學之後,所有學生留宿學院,十日有一日假期,可外出自有活動。一連學到臘月,學院放假讓學生回去過春節。
學院生活跟現代的高中生活差不多。
白宋在京城放任了一段時間之後,真正的學習生活將從明日開啟。
既然都是要在學院留宿的,白宋索性今日就去學院住下。
白宋先去了錢莊,讓一個夥計給白蜂帶信,讓她今日就出來隨自己去住學院。
白蜂是白宋的書童,永興學院這類高端學府,學生都不是一般人,各自都有書童伴讀,所以白宋帶著個書童並不稀奇。
今天錢莊倒是有些客人,但並不是很多。
以昨日燈會表演的效果來看,錢莊不算出類拔萃,加上中途被刑部抓了,導致整體跟大家的計劃出入很大。
反倒是隔壁的陳氏書社人滿為患,所有人都知道白宋的水調歌頭的出自陳氏書社的表演中,今日也成了全城百姓的旅遊觀光勝地,店門口排起了長龍。
白宋在錢莊後院等著,靠著竹編躺椅,一搖一擺,嘎吱嘎吱,頗為愜意。
後院門開了,先進來一輛推車。
桑桑、白蜂,一前一後,滿頭大汗,進入錢莊的後院,白蜂就跑到白宋麵前,問道:“你到底惹了什麽事兒?”
白宋看著板車上堆著的帖子,估計得有上百斤,估計比皇上一周批閱的奏折還多。
“這……這是什麽?”
桑桑蹲在地上喘氣:“哎喲,都是京城各家送來的拜帖,說是要請白大哥去府上做客的。現在怎麽辦?到底怎麽跟人家的回信?”
“全是拜帖?!”白宋擦了擦汗,隨手拿了一本打開。
桑桑解釋:“有什麽什麽王府的,有什麽什麽花樓的,有什麽什麽庭院的,還有各種官員家小姐的……”
白宋看了看,丟到一邊,擺擺手:“都燒了,哪裏管得過來?”
“燒了?”桑桑驚道,“這裏麵可不少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反正我是不會搭理的,明天就要去學院讀書,以後回家的時候就少了。”
聽到這,桑桑才意識到往後就不能每天見到白大哥,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那我回去給白大哥準備衣裳。”
“不必了,看你累得,好好休息一下。我過會兒就帶著白蜂去學院,今天的家裏回不去了。”
白宋在錢莊後院休息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後,跟桑桑、晴兒等道別,帶著白蜂離開。
去學院的路上,穿作小書童的白蜂,突然問了一句:“都不能當官了,還去學院學什麽?”
白宋返問:“你相信那首水調歌頭是我寫的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
“既然你都相信了,所以我更要去學。”
白蜂有些疑惑,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並不能理解白宋的心思,她不愛去想這些,於是收起心思,紮了紮將要鬆動的發帶,提了提白宋發明的小書包。
黃昏過後,永興書院一派蕭條,看不到考試前人滿為患的樣子。
門口隻有一個人在清掃門庭落葉。
白宋認得對方,這不就是那個主考官嗎的?
“先生,你好。”白宋上前招呼。
“誒?你不是那個畫素描的白……?”
“白宋!”
“對對對,白宋,白宋!白宋!”對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你還是那個水調歌頭的白宋!”
“正是!”
“哎呀!哎呀……考場上真是沒看出來啊,原來寫打油詩的小子,作詞能到驚世駭俗的地步,那首水調歌頭,真的是……真的是……”
考官有些激動,想要說讚美幾句,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合適的詞語。
“先生,明天考學嘛,我提前一天想住進學院來,不知方便不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你可不要我先生,我可承受不起,要是被長安的才子知道,非唾沫星子淹死我不可,你跟我來,我可要好好跟你請教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