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破綻百出
宴會廳的沙發上,莊靜哄著眼眶自己坐在單人沙發上,對麵是陸修霆和穆流年等人,看起來格外淒楚可憐。
許恒清了清嗓子,聲音輕柔地說道:“莊小姐,你不用害怕,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呢,陸家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你就放心把真相說出來就好。”
莊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用已經哭啞了的嗓音說道:“半年前酒宴上我遇到了陸總,我喝了點酒有些不勝酒力就回房間休息了,陸總也喝多了,走錯了房間,我們就……他當時跟我承諾會對我負責,沒想到卻不了了之,直到三個月前我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之後才發現……我懷孕了。”
她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我那是第一次……我以為陸總很忙把我給忘了,所以一直在等他,但是沒想到卻有了孩子。陸家可以不要我,但不能不承認我的孩子!”
聽起來真可憐,眾人不禁對她有些同情,紛紛把譴責地目光投到陸修霆的身上,等待他的解釋。
許恒也看向陸修霆:“阿修,你怎麽說?”
陸修霆還沒開口,霍敏就先炸了毛:“她撒謊!我哥參加應酬從來滴酒不沾,更從不在外留宿!又何來喝醉酒走錯房間之說?簡直荒謬!”
這點倒是真的,穆流年點了點頭,她認識陸修霆這麽久,確實沒有見過他參加應酬的時候喝酒,與他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陸修霆一下班就去學校或者研究所去接她回家,更不用說在外留宿了。
“我看我哥根本就不認識這女人,”霍敏冷笑一聲,看向陸修霆,“哥,你說是嗎?”
陸修霆在記憶中檢索了一下,不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對於眼前的女人都沒有任何印象,更不用說跟她發生關係了,於是點了點頭。
“你不認識我?”這是莊靜今晚第二次發出這樣的質問,她激動地要站起來,卻被許恒拉住了,莊靜深呼吸了幾次,緩和下情緒之後開口道,“你撒謊!你否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就算了,我們兩個大學四年同班同學,你怎麽可能不認識我!”
這……眾人麵麵相覷,就連穆流年也有些驚訝,原本以為莊靜是許恒隨便找來的人故意抹黑陸修霆的想法也不得不產生改變,穆流年看了看陸修霆,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擔心。
陸修霆心裏卻絲毫不慌,他麵上帶著幾分無措,有些迷茫地看向許恒,接收到他的眼神,許恒果真不出所料上前一步,開口委婉地替陸修霆解釋道:“沒想到還是同級同學……我和阿修雖然不是同班,但是經常一起上課,阿修在大學期間異常繁忙,一年到頭也沒在學校上過幾次課,他對你沒有印象,也情有可原。”
莊靜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滿臉失神:“可是我大學喜歡他喜歡了那麽久……還表白過好幾次,他都不記得了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天晚上他進我房間我又怎麽可能不反抗?我還以為……以為他回心轉意了。“
她說的煞有介事,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眾人對她不禁又偏信了幾分,紛紛譴責地看向陸修霆。
許恒見狀趁機說道:“莊小姐你先別激動,你有所不知,阿修他前段時間出了車禍,有些事情可能……”記不太清了,他剛想趁機把陸修霆失憶的消息以這種方式透露出去,話就被陸修霆打斷了。
“我不認識你,”陸修霆堅持道,“做親子鑒定吧。”
“做親子鑒定!”霍敏大聲迎合道,“讓科學說出真相,免得不知道什麽人都敢過來碰瓷我哥,笑死了,如果隨便什麽大著肚子的女人跑過來就說孩子是我哥的,我哥還忙得過來?現代醫學這麽發達,胎兒親子鑒定馬上就能出結果,誰在說謊一看就知道!”
無論如何,她是不會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的!
聽到霍敏這樣說,莊靜臉上閃過一絲一閃而過的驚慌,但很快就掩飾住了:“做親子鑒定可以,不過要等孩子出生之後!胎兒親子鑒定風險太大,畢竟是陸家的孩子,我不能承擔這個風險!”
她振振有詞,看起來毫不退縮,但是在場幾人都不是吃素的,穆流年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心虛,許茵茵更是直接道破:“剛剛就想問了,你在心虛什麽?”
“什、什麽?”莊靜心頭一跳,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許茵茵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近莊靜,分析道:“你從坐下之後單肩抖動七次,是不自信的表現;陳述你和陸修霆發生關係那晚的情況的時候,眼睛向左上方向看,是在思考謊話;同意做親子鑒定的時候,你下意識摸了下鼻子,是想要掩藏真相?還有——”
她走到莊靜麵前,俯下身子與她麵對麵對視,澄澈的眼睛中倒映著莊靜不斷顫抖的瞳孔:“你現在瞳孔放大、嘴角下垂、雙手緊握……這些微表情出賣了你,你在恐懼、慌張、撒謊,不管你的謊言編織得多麽完美,你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出賣了你。”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莊靜在她的眼睛下仿佛無處藏匿,她手腳冰涼,身體也開始忍不住略微顫抖,旁人看到她這副不敢反駁的模樣,也忍不住在心中打了一個問號。
許恒咬了咬後槽牙,沒想到最後壞事的,竟然是他這個表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穆流年也從陸修霆身後走了出來,她雖然不像許茵茵一樣能夠利用心理學的知識找到漏洞,但是她對於事物關鍵點的把握極其精準:“還有幾個問題,第一,如你所說你們二人那晚都喝醉了酒,你如何證明那人就是陸修霆?第二,你喜歡陸修霆那麽久,那晚過後他消失不見你不找他,發現自己懷孕你不找他,偏偏等到陸氏年會來找他?第三……”
她走到許茵茵身邊,與許茵茵對視一眼,隨後審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紮在莊靜身上:“第三,你見到陸修霆坐在輪椅上聲音嘶啞不能說話,卻沒有一句關心,仿佛早就已經知道他的現狀,你這是癡心喜歡他多年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