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零六章:北辰三傑之羈絆
牧凡很強。
作為萬潮閣的閣主,他強大的血繼之力,讓他擁有不死之身。
可再強大的人,也怕坑。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現在麵對貓帝,牧凡已經沒有任何勝算,他收回臉上的陰翳,就像是苦海回頭的少年,深眸淚湧。
“貓帝姐,還記得十一萬年前,襄州湖畔的少年郎嗎?”
他含淚抬望。
“你……”
聽到牧凡這話,貓帝握緊的拳頭,咯咯直顫。
……
……
十一萬年前。
北辰帝國。
北方星辰閣閣主,手握古帝定星盤,執掌天下已有數十萬載,念天地之悠悠,化身藍衫青年,仗劍江湖,劫富濟貧,逍遙自在。
西方星鬥帝王,修煉萬載,橫霸星鬥之森,不勝聊賴,踏足人類領域,嚐遍五湖四海美味佳肴。
南方有一布衣少年郎,三歲無師自通,十三揮斥方遒,三十三歲已成就不敗金身,一簫一劍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壺。
……
襄州,作為文人墨客最喜歡的書香之地,這裏是北辰帝國最繁華的州地。
以四大文豪為首的襄州,可謂是風景秀麗,湖光山色,別有洞天。
其中一處盛景之地,便是舉世無雙的藍庭湖!
此湖泛於兩山之間,由遠望去,湖光天色在青山碧水之中接連。
湖中泛舟者,琳琅滿目。
有女子花枝招展,紅粉佳人,持蒲扇於小舟之上,傾影水中望,博多少翩翩公子之青睞。
自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愛美之人,成就臭美之人。
然……
在湖畔一側,卻有一人形貓臉的女孩,手握一支竹竿,懸水垂釣。
釣魚講究的是心境。
亦為心靜。
可四下喧鬧的氣氛,著實讓女孩苦惱。
她在隱忍,踏足人類領域三年,她深知人類不喜殺戮,向往和平。故而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怒發,而讓這千裏繁華的襄州,變成人間煉獄。
“專注,我一定要專注!”
貓帝鈴牙緊咬,金瞳死死盯著水麵上漂浮的魚漂,宛如老僧入定,紋絲不動。
隻要釣上來魚,她就能飽餐一頓了,這藍庭湖的肥魚,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為了這個目的,她願意在這裏釣個一百年。
保持著克製的心態,她默默注視著魚漂,可魚一直都沒有上鉤。
過了許久。
她已經有些急躁了。
她現在恨不得直接下去,一掌劈開湖麵,把那些美味可口的肥魚都抓上來。
但釣魚是一種情調,自己釣上來的魚,吃起來也特別香。
所以她還在克製。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一葉獨舟,忽然蕩起波光粼粼的水浪,向這邊駛來。
水麵上濺起的漣漪,讓貓帝的臉色,立馬陰沉到了極點。
船上,那粉衣雕琢的美人,還在含笑顧盼,以吸引男人的目光為驕為傲。
後麵一群翩翩公子也都跟著走了過來。
他們來到貓帝身前,完全顧不得看貓帝一眼,爭先恐後對著那船上美人吟詩。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一名藍衫青年折扇一搖,七步成詩。
頓時引得一眾喝彩之聲,連綿不斷。
吵鬧聲惹得貓帝額頭青筋猛顫。
然,後麵一白衣男子卻不甘上前,朗聲道:“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好!”
“好……”
人群再次喧鬧起來。
“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青衫男子繼續持扇道。
爭鋒之意甚濃。
見狀,白衣男子亦不服輸,望著船上美人被誇讚的捧腹含笑,腰肢輕顫,眼珠轉了轉,忽然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哇——”
“這是個高手!”
“高手高手……”
一時間,青衫男子自愧不如,左右徘徊之下,終於找不到能夠贏他的詩句,突然一聲大呼,直接折扇一丟,跳入河中。
撲通!
一道浪花驚奇一陣漣漪。
“你們夠啦!!”
顫抖不止的貓帝,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恐怖的風暴瞬間將湖畔所有的人都給震下湖去。
就連前麵那艘小船,也是當場仰翻,女子一聲救命,引無數男子向她爭鋒遊去。
嗡——
此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金鐵脆響,無上神威之力驀然從天而降,隻見一名藍衫青年,在金光包裹之下,兀然降臨湖麵,他腳掌輕輕一踏湖麵,所有的落湖之人,皆被送回岸邊。
“多謝大俠!”
“大俠相救,感激不盡啊!”
人們紛紛對辰帝投去崇拜感恩的目光。
如今的辰帝,並沒有穿星辰閣的服飾,一席藍衣水中立,好似俊朗清秀。
更重要的是,他那漠然而發的神威之力,使得周圍的氣流都變得隱隱扭曲了,其恐怖的實力,讓人駭然。
“哦?”
顯然,貓帝也被他這撼動天地的氣勢所深深吸引。
她從未想過,這天底下居然還有能跟她修為相仿的存在。
“孽畜,敢來人類領域撒野,還不束手就擒!”
辰帝冷哼了一聲,手印一動,天空中順勢降下一道金色落網,對著貓帝壓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這金網,貓帝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森白尖牙。
“想跟我打架,你是找死!”
隻見貓帝握緊拳頭向天猛然一擊,恐怖的氣彈,順勢衝天而起,將那金網當空轟碎。
“什麽!”
辰帝沒想到眼前這隻貓形魔獸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不禁臉色極度陰沉。
“你究竟是什麽人,來我北辰,意欲何為!”
他的怒吼聲,震蕩在蒼穹之上,如雷聲滾滾,讓襄州的百姓們紛紛愕然。
四目相對,貓帝隨意掄起胳膊,一圈圈的掄動著,周圍的空間亦被撕開了一圈漆黑的裂痕。
“老娘是你祖宗!”
“愚蠢小貓!狂妄至極!”
辰帝與貓帝,幾乎同時準備向對方衝殺而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葉扁舟忽然從二人中間的湖麵駛來。
舟上一布衣少年郎,躺在一柄立於甲板之上的劍上,隨手拿起手中的葫蘆,灌下一口烈酒,從容而笑。
“在下牧凡,途經此地,不喜看到人間殺戮,不知二位可否給在下個麵子,就此作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