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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月下迷情

  我不陰不陽?

  聽到這裏,鄭月安怒極反笑:“笑話,爾等信不信我,與我何幹?隻要公子信我便足夠了。俗話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鄭月安行的正坐得端,何懼之有?”眉尖一挑,鄭月安不屑的看向陳公,嘲諷道:“我看諸位是妒賢嫉能才對吧?或是貪生怕死?或是誰給了你們好處,所以爾等才會故意自亂陣腳,好讓人攻之?哼!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也!”


  “咄!”陳公大怒,氣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衝著公子旅大聲嚎道:“荒謬,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啊,這小兒汙人太甚啊……”


  “嗬嗬.……”鄭月安冷冷一笑,將他還未來得及的哀嚎之聲打斷:“既然諸位如此的冥頑不明,覺得有更好的 法子替公子以解燃眉之急,那麽,我鄭月安就算說的再對,諸位也會覺得是錯的。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如此,且容我先行告退罷!”她是氣機了,公子旅允她食客之位,她本應以君子自稱的,可此時,她卻氣憤地以我自稱。此話說言罷,鄭月安看也不看眾人一眼,便向公子旅插了插手,拂袖離去。


  亦如她所說,現在她隻需要公子旅一個人的相信足矣,至於他們.……

  “豎子、豎子啊……”陳公不滿的怨聲從屋內飄出,鄭月安充耳不聞,隻是不屑的勾了勾唇角,毅然在鬆和嶽的詫異目光中離去。


  雖說不屑與那些人計較,可心的鬱煩那是在所難免的。揮退鬆和嶽兩人,鄭月安一個人渡步在園子裏的樹蔭下。


  時光如流水,在這個世界裏,不知不覺都快一年了,前世的記憶卻依然那般的清晰,宛如昨日。


  一陣寒風刮過,幾棵樹的枝椏在寒風中搖曳著,連動著樹枝‘嘩嘩’地作響,慘白的月光伴隨著被拉長樹枝晃動的影子,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此時,鄭月安突然停住了腳步,前麵不遠的拱橋上,一道白衣似玉的身影正伴月而立,衣決隨風蹁躚,墨發飛揚,好似仙人。


  隻是,這個時候,他怎會在這裏?


  許是覺察到了她的目光,那人側頭看過來,雖是天黑,卻也能依稀感覺的到他那溫潤的目光。


  “天寒夜深,公子應保重身體才是!”


  “你不是也一樣麽?”


  “公子有心事?”抬頭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然中空。鄭月安走到他身邊,和他並列在拱橋上,“是在擔心那些流言?”


  “以亂治亂,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說到這裏,公子旅的視線突然落在她的頭上,他低沉一笑,靠近她,“天寒夜深,獨自一人在這園子裏吹冷風,你可是怪我,方才沒有幫你?”


  他的身上並沒有熏香,有一種很自然的陽光氣息,鄭月安突然有種感覺,這種氣息很安心,很溫暖。


  她的個子不高,頭部剛好靠近公子旅的胸膛,耳邊傳來那廝低沉的笑聲,鄭月安一驚,連忙向後退開幾步,抬頭見那廝正拿著一片枯葉一臉促狹的看著她,鄭月安不由的臉頰一熱。


  稍不自在的別過頭去,鄭月安沒好氣道:“我才沒那麽小的心眼,再說,他們本來就是你的家臣,就算你幫了他們,我也沒有任何立場去責怪啊?更何況你還沒吭聲兒啊!”


  “嗬嗬,可是我的不說話,正是默許了他們,你也正是為此才悶悶不樂的,然否?”


  哼,知道還問,鄭月安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不曾發現是,自從遇到公子旅,她的脾氣不知不覺中溫化了好多,沒了以前的冷漠和不苟言笑,多了幾分少女該有的青春氣息。


  似是看出她窘迫,公子旅又是悶沉一笑。


  這下,鄭月安疑惑了,這廝,今日受什麽刺激了?還是說她說的話很好笑?可是,有嗎?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啊!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楚公子旅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鄭氏啊,隨我攪入這團渾水,你,後可有後悔?”


  你可有後悔?你可有後悔?……

  這句話宛如玉石沉水,在鄭月安的心裏蕩起了絲絲波瀾。


  她後悔嗎?


  耳邊似是又響起那日公子府前他那微微的責怪聲:“你看你,怎這般不小心,手都被劃傷了。”


  鄭月安心裏不由得一突,不,她不後悔,許就是從那刻起,他那微微的責怪聲和他那小心而又輕柔的包紮,又或是因為他用他那溫暖的大掌觸動她那微涼指尖時的那刻悸動。


  她明白,這一切,並不源於那扯淡的尋求避身之所,所謂的尋求庇護,亦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個借口而已,若真是尋求安穩,在這亂世,隱居山林才是最好的法子啊!

  在這個世上醒來時,她的確是這個想法,可那也隻是因為傷勢未好,腿腳不便而已。 傷好後,她曾有許多的機會離去,可她並未如此,而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這麽笨的借口,因為她不敢相信,自己怎會那般輕易的被打動……

  她亦是知道,他對她的溫情不過也是夾雜著利用而已,她的才智,她的匠術,可是,她亦是同他一樣,是個認死理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變主意,她亦深信,總有一天,她會將這個天之驕子打動,真情不怕火煉.……

  “公子也不必愧疚,你救過我的性命,我也曾說過,我不願欠人恩情,再說,我幫你,也並不完全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鄭月安懊惱的皺了皺眉,似是不願再多說,抬眼看了看天上那皎潔的月亮,淡淡道:“公子不必多想,方才本是想向你辭行的,隻是沒想到會和陳公他們起了爭執。”


  說到這裏,鄭月安抿了抿唇,下意識的不再和公子旅對視,繼續道: “明日一早,我便和鬆他們啟程去鄭國,這期間,所有的行動山自會上報與公子,還望公子好好的穩住您的那些家臣才是,別讓他們的衷心和固執,添了亂子。”


  “去鄭國?”聽了鄭月安的話公子旅不解的蹙了蹙眉。


  鄭月安‘咯咯’一笑,“是呀!我惹的亂子,也得由我自己去擺平不是麽?”


  說到這裏,鄭月安似是想起前世她每每去國外執行任務時,與那幾個死黨告別時的樣子,每次他們都是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想到這裏,鄭月安笑的愈發開心,竟一下子跳了起來,摟住楚公子旅的肩膀笑道:“誒,這次不是亂中之亂計麽?那我這次去鄭國當然是去使離間計啦!你放心啦,我向毛爺爺發誓,我保證完成任務,然後光榮歸來!”話罷一抬頭,卻見公子旅那廝正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仿似發現了自己窘迫,鄭月安訕訕地鬆開手,不待楚公子旅回過神來便率先告別離開了。


  月光照耀的石拱橋上,徒留一襲白衣的公子旅定定的看向某人離開的方向,許久,唇角一勾,眼中的笑意仿若一陣春風拂過。


  鄭月安一直跑到回廊上這才作罷,用手拍了拍微熱的臉頰,不由得有些自惱,方才,她忘了將她讓嶽的事兒告訴公子旅了,也不知他知道後會不會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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