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拿她當猴耍
一番檢查做完,確定傅衍行隻是右腿和左胳膊上有輕微擦傷,其它的並無大礙,岑念才放下心,讓醫生開了一大堆補血的藥,抱著上車。
“念念,你是寶貝那些藥,還是寶貝我?”
車上,岑念緊靠著車窗,遠離傅衍行坐著,這哪裏是寶貝他,分明是躲他。
傅衍行側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岑念“嘩啦”一下,把懷中的藥放到兩人中間,“我是怕你病殃殃的模樣,嚇到蜜兒。”
“真讓你說準了,我是真病了。”傅衍行靠近岑念,執起她的手,貼上他的額。
好燙!
岑念看著他,震驚的杏目圓瞪,喊了淩七聲,“調頭回醫院!”
“尚譽在淺海彎。”傅衍行聽出她話語裏的擔心,腦袋的暈沉感奇跡般消失大半。
岑念狠狠瞪著他,惱火道,“你還好意思笑,剛才在醫院就應該燒了,你為什麽不說?”
傅衍行沒有血色的臉,因為高燒紅的似能滴出血,他雖極力克製,呼吸依舊略微粗重急促。
岑念著急的扒拉開放在兩人中間的藥,坐到他的身旁,脫掉他身上的西裝,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看著她急切的模樣,傅衍行握住她的手,啞聲道,“在床上的時候,你能這樣主動就好了。”
岑念,“……”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想兒童不宜的事!
岑念冷著臉,扯開他的手,她低頭解完他的襯衫紐扣後,把車窗降到一半。
帶著涼意的夜風從窗戶灌進來,岑念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寒顫,她本能的縮著脖子,抱住身前。
“你是要跟我一起感冒?”傅衍行不容分說,關上車窗玻璃,從身旁拿出薄毯裹在岑念的身上。
岑念的胳膊被裹在毛毯中動彈不得,她示意傅衍行打開車窗。
“尚譽給我包紮的時候說過,傷口會有輕微發炎,人多半會發燒。所以在出門前,我吃過退燒藥。忍一忍,一會兒就沒事了。”說著,傅衍行湊過去,抱住岑念,“乖,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傅衍行聲音漸小,聽上去疲憊至極。
岑念從一開始已知傅衍行的高燒,是因為手腕上的傷引起的,現在別說恨了,她已經開始自責自己下手太重。
此刻,她再沒有掙紮抗拒,把頭埋在他滾燙的身前,任由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
時間不長,她感受到傅衍行抱著她的力道漸小。
不會是燒暈過去了吧!
岑念心一緊,他拍了拍傅衍行的後背,“傅衍行?”
“嗯?”傅衍行的聲音好似從鼻子裏麵發出來的,他偏頭,滾燙的唇印在她修長的脖頸間,“怎麽了?”
“沒事,你睡吧。”
岑念拍著他的後背,催促司機再開快些。
……
“五哥今天是犯衝?一大早上的有血光之災,到了晚上又摔下台階,高燒不退,可憐呀!”
尚譽給傅衍行處理完傷口,檢查完身體,掛上點滴,爾後,瞄了眼站在床邊的岑念嘀咕道。
小嫂子可是個狠人,他跟五哥認識那麽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傷的到他,且還活的好好地!
偶像,小嫂子絕對是他的偶像!
“尚少,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給個準話,五爺的燒到底什麽時候能退?”淩七語氣焦急。
岑念聞言,也看向尚譽。
“急什麽,要退燒,得先消炎,炎症沒了,燒自然就退了。”尚譽調了下點滴的速度,囑咐淩七,“五哥高燒,人會燒的稀裏糊塗,你要看好了,別讓他扯到,或者是壓到針頭。”
淩七抓頭,“尚少不在這裏照看五爺?”
“你以為我不想啊!”尚譽指了下他的兩個黑眼圈,“你是要免費把我熬成國寶呢?我可謝謝您內!”
淩七,“……”
“你照看好了!”尚譽對著淩七哼了聲後,立刻笑望著岑念,“小嫂子,熬夜傷身,這裏有淩七守著,你趕緊去休息吧。”
“我不困。”岑念試了下杯子裏的水溫,詢問尚譽,“尚醫生,除了看好針頭,還有其它要注意的嗎?”
咦,小嫂子這是在關心五哥呀!
兩人的關係緩和了?
那他得再給兩人製造點契機,讓他們快點和好,省的五哥整日裏陰沉沉的,跟誰欠了他八百吊錢一樣!
尚譽掰著手指頭,笑嘿嘿地道,“需要注意的多了,高燒退燒的時候會出汗,衣服濕了,人會不舒服,還會引起著涼,再次發燒。所以你要給勤他擦拭身體,必要的時候要給他換衣服,還有……”
尚譽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活像傅衍行像是一個需要倍加嗬護的搪瓷娃娃樣,聽的淩七嘴角一個勁的輕抽。
他瞄了眼岑念,隻見她聽的格外認真,不時輕點下頭,淩七心中的那點兒成見淡了淡。
等尚譽說完,岑念遞過杯水,問,“還有嗎?”
“小嫂子稍等下,讓我再想想。”尚譽灌了口水,苦澀的味道,瞬間填滿整個口腔。
噗!
尚譽把剩下的水噴了出來,嫌棄道,“這是什麽水,怎麽那麽難喝?”
難喝就對了!
岑念看了下床頭櫃道,“對不起,我拿錯杯子了,那是你剛才給傅衍行開的藥。”
這個尚譽一肚子壞水,方才跟她說,為了防止傅衍行睡的太沉,導致長時間昏迷,要不時喊他一聲,必要時要在跟他說一些甜言蜜語!
她雖沒有照顧過高燒的病人,常識還是有的,傅衍行真遭遇凶險,他尚譽敢去睡覺?分明是拿她開涮,當猴耍!
“沒關係,小嫂子,這個藥不傷身,你不要自責哈。”小嫂子年紀小,但不好惹呀!
尚譽瞧出岑念是故意的,他賠笑,後退著出門。
等尚譽一走,淩七對著岑念道,“太太身體弱,需要休息,我守在這裏就好。”
“不用,我來照顧他。”傅衍行的所作所為撫平了岑念心中的憤懣,再折騰下去,她自己也心累身累。
她彎身擰開盆中浸了溫水的毛巾,給傅衍行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淩七上前,“太太,這些活可以交給我。”
岑念動作沒停,“怕我再傷害他?”
“淩七不敢!”五爺說過,對太太要跟對五爺本人一樣恭敬,以前他可以做到,但現在……淩七頭微低。
“你會這樣想很正常。”岑念指了下臥房的單人沙發,“你不放心,可以去那裏坐著,監視我。”
淩七站著沒動,“我不累,可以站著。”
“你跟個木樁子樣杵在這裏,我不習慣。”岑念沒有直接趕人,她仔細的給傅衍行擦拭沁出層汗珠的脖頸,“你不用那麽緊張,他是蜜兒的爸爸,我不會對他怎樣。”
沒怎樣,五爺都傷成這樣,真怎樣,五爺還有命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