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攜帶的代價
奇拉爾總覺得,他遇到過的事情已經足夠荒誕,但是沒有想到還會有更加荒誕的事情在等著他,比如自己這個堂堂天庭框架的持有者、二級法師、帝國公爵竟然會被一包小小的迷藥放翻。
現在他的魔力幹涸,頭痛欲裂,雙眼被不知道什麽東西封住,嘴巴裏麵塞了一團爛布,雙手雙腳被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完全是去了對於身體的控製權。
我幹了什麽來著?
是的,我發現了資料上不對勁的地方,然後決定去薩莎的家裏看看有什麽秘密,開鎖之後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包迷藥。
太陽神的腳指甲!
奇拉爾在心中罵了一句髒話,最近的生活太過安逸,讓他幾乎忘了危機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會栽在這種低等的手段裏。
“喔喔喔,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偉大的公爵奇拉爾先生麽。”
聲音應該屬於一個男人,沒有經過幻音術偽裝,從聲線上來看他很年輕,而且……有點熟悉。
“這世界真實充滿了驚喜,誰能想到我剛剛將花紅發出去不到三天,就真的會有人把你送到我這裏來呢。”
“哦,一個堂堂的公爵竟然會被那些不入流的癟三抓到,我是應該誇他們聰明還是應該說你蠢呢,奇拉爾公爵?”
奇拉爾的頭巾被扯掉,刺眼的光芒讓奇拉爾微微眯上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光線,奇拉爾便心頭一驚,因為站在他眼前的正是之前被他教訓過一次的賈克斯。
看得出來,賈克斯還沒有完全恢複,他的麵色蒼白眼窩深陷,整個人幾乎是癱倒在了椅子上,身上還蓋著一身厚重的毛皮。
一個全身鎧甲的侍從上來扯出了奇拉爾口中的布條,腮部和下巴上肌肉長期緊張後忽然放鬆的酸澀的感覺讓奇拉爾差點呻吟出聲。
賈克斯嘲諷說:“喔,奇拉爾公爵,上周你耀武揚威的時候,想到過會遇到今天這種局麵麽。”
“沒有,我當然沒有想過。”奇拉爾冷笑著說到:“畢竟看著五隻剛剛還在衝我吠叫的小狗下一秒就像是木頭一樣不敢動彈,那種感覺要多爽有多爽。”
賈克斯眉頭微皺,輕輕揮了揮手指,旁邊一個護衛忽然一拳打在了奇拉爾的肚子上,強大的衝擊力穿透了他腹部的肌肉,而隨之而來的痛苦險些讓他的思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然而脖頸後方卻有一個東西在不斷刺激他的神經,讓他不會真的就此暈厥過去。
“嗬、嗬……”口水順著奇拉爾的嘴角流下,他虛弱地喘息著:“哈,哈,再用點力,你沒吃飯嗎!難道你們西匹涅家族不知道手下的狗要喂飽的道理麽!?”
侍衛抬手就要繼續打下去,但是旋即被賈克斯擺手製止:“嗬嗬,奇拉爾公爵,不得不說你就和下城區的很多雜碎一樣又臭又硬,不過沒關係,我不會殺了你的,一個星期?一個月?總之這段時間我絕不會讓你去死,我要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讓你知道惹惱一個真正的貴族對你這種渣滓來說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奇拉爾沉下心去,天庭框架微微顫動,幽冥神殿的力量傾瀉而出。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精純的黑色,但是隨即便顯出難以掩飾的慌亂。
“哈哈哈、哈哈……”賈克斯酣暢地笑了起來:“怎麽,是不是覺得你的能力不好用了?我不管你身後站的是哪家邪神,還是真的你那肮髒的家族有什麽所謂的傳承,你以為我會沒有一點點防備麽?”
剛剛遍布全身的力量,此刻竟然如同潮水一樣消退下去,脖頸後方的那條線路就像是一條習慣,貪婪地所求著他身體中每一分力量。
奇拉爾嘴唇掀動,嗓子有些幹澀:“這是什麽。”
“一種可愛的小玩具。”賈克斯笑著說到:“教會的蠢貨們喜歡叫它聖徒之手,但是我更喜歡管它叫美人舌,它是一種非常嬌小的東西,嗯……把樣品給我。”
旁邊的侍從恭敬地遞上一份樣品,賈克斯翻手接過,奇拉爾看到這是一個像是橫著被截斷一半又把斷口磨成針形的曲別針一樣的東西,隻是相比起來要大很多。
“它的操作非常簡單,你看,隻要一摁這裏,就會出現這兩條非常可愛的小玩意。”
賈克斯摁了一下裝置後方圓弧的胃部,兩道針形的尖口頓時吐出兩條細長的仿佛蠕蟲一樣的東西。
“這兩條小可愛會刺進你的脊椎,通過它再連接上一些裝置,就可以讓你始終保持清醒,並且它們會貪婪地榨幹你身上每一絲超凡力量,無論是魔力、鬥氣還是神賜予的神力。”
“你應該高興一點,因為這些東西通常隻會用在十三級以上的職業者身上。”
恐懼,極大的恐懼。
奇拉爾知道,這一次自己恐怕真的有點難以逃過這一關了,一次貿然的行動,難道就要將自己葬送在這裏麽?
冷汗一點點留下來,但是奇拉爾卻並沒有露出絲毫的軟弱,他毫不在乎地說:“哦,原來你喜歡小的,怪不得你的那東西長不大。”
“貧民區的渣滓連談吐都是這麽肮髒。”賈克斯並沒有被激怒,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放心,為了你我儲存了三十瓶複原藥劑,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薩芙。”
伴隨著賈克斯的一聲響指,一個蒼老而佝僂的身影於陰影處浮現,好像她一直都在那裏,但是奇拉爾之前卻並沒有注意過她。
被稱為薩芙的人摘下了頭頂的兜帽,露出了好像童話故事裏老巫婆一樣蒼老扭曲的麵孔:“賈克斯大人,需要我做什麽呢。”
“你還能有什麽用處呢,難不成我垂涎你的**麽。”賈克斯開了一個自以為覺得好笑的玩笑:“去吧,就像是你對很多人都做過的那樣,過程要盡量長一點,我有的是時間。”
“遵命,我的大人。”
薩芙手中拎著一個看起來非常老舊的箱子,說來奇怪,剛剛明明沒有任何感覺,現在奇拉爾卻清晰地聞到了上麵散發出來的逼人惡臭,那是血肉**之後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