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聯合調查
“煩請兩位大人說說詳細案情吧。”
此時彭高義和秦元亮無疑已經暫時放下了隔閡。
畢竟是一榮俱榮的事情，太監們鬼心思多，但也知道一致對外。
目前，按察使司就是那個“外”！
之前趙宣在昭獄中聽了一些隻言片語，但是對於案件的詳情還是不了解。
倆太監你言我語，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事情還是要從三天前的那個夜晚說起。
當時負責守衛的兵將已經全部下了昭獄。
按照當時的兵將所說，是因為守衛的土厄宮中突然傳來喊叫，引起了士兵的警惕。
查看之後，原來是宋庶人的小孫子不知道因為什麽發了狂，口中又喊又叫，而後便是開始攻擊周圍的人，聽說是連他的父親都被抓傷了。
而後那孫子在攻擊守衛的時候，被守衛一劍刺死。
屍體就放在土厄宮。
第二名死者，依然是土厄宮的人。
是那位宋庶人孫子的父親，也就是宋庶人的親兒子。
宋庶人二十年前犯錯，被關進了中都高牆，一直羈押至今。
小孫子就是在中宮出生的，甚至從來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
“昨夜死的是第三人，死的是宋老王爺，也就是被貶為庶人的宋王朱輝.……”
趙宣心中微微一緊。
這次真的是三世同堂了……
無疑，這次的凶手很凶殘，如果有凶手的話……
“現在整個中宮謠言四起，其他幾個殿中都加強了守衛，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說是整個中都都是被建文冤魂給籠罩了，要殺死中宮所有人……”
“真的是建文冤魂？”趙宣明顯不信。
建文冤魂就是被朱棣燒死的建文帝。
但建文帝都死了多少年了，怎麽又扯上他了？
秦元亮和彭高義臉色都不太好，畢竟這事兒太玄乎了。
“咱們先去看看屍體吧。”趙宣說了一句。
此時官服也拿過來了，趙宣直接穿上，也沒顧上洗漱。
三人朝著土厄宮而去。
土厄宮這邊守衛森嚴，院中傳來幾道淒慘到已經沒了多少力氣但卻充滿怨氣的哭泣。
趙宣停住了腳步。
旁邊秦元亮說道：“宋庶人三代同堂，今時今日，隻剩下了兩個女眷，倒是淒慘……”
兩個女眷，麵對著三條至親之人的屍體，以後又隻能孤獨終老在這不算小卻也小到令人窒息的院中。
餘生，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夠活下去？
“掌司大人！按察使司的大人正在裏麵調查！”
秦元亮擺擺手：“行了，好好守衛，不許出現任何疏漏！”
說完之後秦元亮一馬當先。
彭高義麵無表情的跟了進去。
趙宣最後。
他心中對秦元亮暗暗感歎，這才幾日，秦元亮竟然已經開始打壓彭高義了麽？
進了院中，兩名官服中年人正在對屍體進行著檢查，旁邊是幾個像是仵作之人，但卻一個個的跪在了地上。
兩個女眷跪在地上，淒慘的低泣著。
“孫大人劉大人，兩位可查出什麽來了？”
當前正在查驗屍體的兩人抬頭，燭光照射的臉上有些難看。
“秦大人彭大人，兩位不是說今日暫且回去明日再查，為何去而複返？”
在這位孫大人說話的時候，趙宣仔細的看了一眼他。
發現此人好似對秦元亮和彭高義有些不喜，沒有多少熱絡。
秦元亮朝著天上抱抱拳：
“沒辦法，做奴才的總要替主子分憂，陛下還暈著，皇後娘娘也諸多不適，此案震驚中宮，總要盡心盡力的辦妥才行！對了，雜家為兩人介紹一個神探！”
趙宣腳下一抖。
神探？
誰？
回頭看看，沒人啊……
接著便見秦元亮把手指到了他的鼻子上，對著皺眉的孫仲和劉三本說道：
“此人便是那神探了，不管多麽玄乎的案子，隻要他一經手，保管立馬破了！中白，這兩位便是按察使司來的孫仲孫大人和劉三本劉大人！”
趙宣尬在了那裏。
按照規矩，此時趙宣需要抱拳，和兩位上官寒暄一下。
畢竟人家是和胡瓚一個級別的朝廷大員。
但此時趙宣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啊。
是說敬仰敬仰，還是說秦元亮誇張？
見趙宣看著自己兩人不言不動，孫仲和劉三本對視了一眼，臉色更黑。
隻聽孫仲說道：
“本官時常來往鳳陽，倒是還真沒聽過什麽小神探，不過既然令秦公公如此推崇，倒是孫仲孤陋寡聞了！”
劉三本也是冷笑：
“副使大人，依下官來看，怕不是人家皇衛司的怕咱們按察使司查不清案子，用這種人來鞭策咱們呢！”
孫仲斜眼看著趙宣：
“哦？果真如此的話，秦公公不免有些小題大做了，本官倒是做什麽事情都講究個有頭有尾，您也不需要像趕羊一樣將獵狗放出來！”
趙宣一聽嘴中暗暗發苦。
他很納悶，古人為啥這麽意氣用事？
你說咱們都低調點，融洽點，你來我往的，相互配合著將案子查清楚了不就結了？
非要分你的我的幹嘛呀？
“兩位大人好！小人趙宣，填為鳳陽合署司正，這案子出在中宮，也算是在小人的職權範圍之內，還請兩位大人多多指教！”
怎樣？
下官話漂亮吧？
我不是多管閑事，隻是恰巧案子屬於我的管轄範圍。
但我不會單打獨鬥，咱們一塊，破了案子功勞一起分！
夠意思吧？
趙宣眨巴著眼親切的看著麵前的兩位長官。
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趙宣，或者說不把趙宣當根蔥。
倒是對於趙宣所說的鳳陽合署，讓他們微微有些反應。
不過也就是那一點，轉瞬即逝，秦元亮和彭高義都沒發現。
但趙宣卻發現了！
兩人神色很隱秘。
但偏偏這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才最是可疑！
“兩位公公，不管怎麽說，這查案子還是我們按察使司在行，我看您再來插一手就沒必要了吧？”
“而且此案要緊，不能耽擱，您找這麽個人過來，萬一耽擱了案子，引起更大的麻煩怎麽辦？”
要不怎麽說文官都不怕太監。
就衝這倆人對秦元亮和彭高義這態度，趙宣就暗暗送他們一個大拇指！
不過送完了大拇指，也該進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