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女尊國裏的九王爺(十五)
裙舒又勸道:
“可是,奴婢聽說這種藥十分折磨人。如果您不理他,他一定會難受一夜的。如果他服下的藥劑量很大或者藥性很強的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的!”
程茵麵無表情,冷冷地說:“那是他的事,與本王不相幹!他又不是本王的奴隸,也與本王沒有任何關係,是生是死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可是您不是說過,奴隸也是人嗎?”
裙舒不死心地問。
“本王隻是一個王爺,不是皇帝,也不是神仙。所以,沒有能力去管天下所有人的事。”
這下,裙舒沒話講了,沒想到王爺這次竟然這樣決絕。
她還以為,王爺有點兒喜歡那個奴隸,看王爺現在的態度,根本就是生了竹墨的氣,不想再理他了嘛!
唉,可惜了。
難得王爺對一個男人感興趣,這個奴隸還不知道把握機會,拿喬犯倔地讓王爺不高興,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裙舒為程茵換了衣服,服侍她躺下之後,才走出了房間,替她輕輕將門關上。
程茵躺在床上,從來都是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她,今天卻失眠了。
她睡不著,並不隻是因為擔心竹墨,更加擔心的是自己的反常。
父後從小就告訴她,在她的小時候,國師給她算過命。她絕對不能對任何男人動心,否則就會有不能挽回的後果。
她深深地慚愧,不該忘了父後的囑咐,不該對一個奴隸如此牽掛。
今天她進宮了,父後對她說了很多心裏話。
她今天才得知,父後對她的期望很大,希望她努力成為太子,將來可以繼承母皇的寶座。
其實,她並不想做一個皇帝,當一個逍遙的王爺才是她所希望的。
可是,父皇雖然貴為皇後,不過沒有哪個帝王會永遠寵愛一個人。後宮的妃子個個漂亮嫵媚,手段也不凡。父後說,母皇已經一個月沒有去過他的宮裏了。後宮看上去一片祥和,實際上卻是步步驚心、波濤暗湧的。
誰不想獨得聖寵?誰不想平步青雲?
妃子們作為男子,都盼著皇上能和自己生一個皇女或者皇子,從而鞏固自己在後宮的地位。
父後從小就疼愛她,母皇雖然也對她很好,不過畢竟母皇是一國之君,每天忙於國事,沒有時間經常陪她。因此,她是在父後的照顧下,長大成人的。
父後隻有她這麽一個女兒,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不能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男人,令父後失望和擔心。既然父後希望她做皇帝,她便也可以去爭取。
除了娶親這件事之外,他想要什麽,她都會努力拿給他。
想到這裏,程茵突然坐了起來。
要想斷了對一個男人念想,最好的辦法是得到他。
據說,女子都是薄情的。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即使再好的美人,幾天過去也會膩了。母皇和父後就是最好的例子,曾經舉案齊眉、恩愛有加,如今父後也是獨守空房,冷冷清清。
想到這裏,程茵披了一件衣服,推門就出了臥房。
裙舒正守在門口,一見她出來,連忙問道:“王爺,您……”
“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來。”
“是。”
裙舒聞言沒有跟上去,呆立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心裏感覺到深深地不安。
她覺得今晚的王爺很似乎很不對勁兒,不僅口氣十分冷漠,而且連表情也鍍上了一層寒意。
程茵不緊不慢地往前走,本來一閃而過的念頭,此刻變得越發清晰了起來。
他現在被人下了藥,趁此機會她得到了他,以後就不會再惦記他了吧!
男人也就是那麽回事,玩玩就算了,動不得真情的。
其實,她對竹墨不過是有些憐惜罷了。因為她過去沒見過奴隸,所以感到很新鮮好奇,多關注了他一些而已。
等過了今晚,她就是大人了。她不能再繼續貪玩,要為父皇向上攀登,而不是被男色所迷惑,一是無成。
這樣想著,她便下定了決心。
很快,就來到了醉蟹居。她沒有走正門,而是使用輕功翻牆而入。因為她來過這裏,所以輕車熟路地直奔牲口棚走去。
牲口棚裏沒有燈籠,隻能借助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隻見竹墨被五花大綁地趴在角落裏,身體不停地顫動著。
陰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細微地哼哼聲。
見此情景,她的心抽動了一下,隨即又壓下了這份心軟,縱身越過低矮的柵欄。
走到他的近前,將他空中的枯草取了出來。
重新得到空氣的他,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她又將他身上和腿上的繩子解開,隻留下手上的繩子沒有動。
身體的束縛一解除,竹墨便想站起來。可是,他手上的繩子連著旁邊的柱子,阻礙了他的行動,令他又跌回地麵上。
她蹲在他旁邊,看著他徒勞地站起來又跌倒,再費力地站起來,又被繩子拉倒。
在他第三次站起來的時候,她將他拉起來,抓住他的肩膀就吻了上去。
清涼的溫度,讓竹墨感覺到唇上十分舒服,這種舒服的感覺很快就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本能地靠向她,希望和她靠得更近。
她沒有遂了他的願,隻是淺嚐輒止就離開了他的唇,還向後退了一步。他瞬間失去了難得的涼爽,全身重新回到了剛才的熱度,心中一片空虛和失望。
他委屈地癟了嘴,口中嘟囔著:
“不要走!”
程茵輕蔑地彎起唇角,男人也不過如此,平時一副冷傲的模樣,如今不過中了點兒藥就變得如此低賤不堪。
他又靠向她,大膽地仰起頭,尋找著可以賜予他舒服的兩片微涼薄唇。
這回,她沒有讓他失望,他滿意地用力吸允著她的唇瓣。開始她不理他,任他換著角度吻著她。
得不到回應的他,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這幅樣子真讓她十分鄙視,突然覺得過去自己對他的憐惜十分可笑。
原來,讓一個男人臣服於她的腳下是這麽簡單。
不需要她對他關心照顧,也不需要他的感激喜愛,隻要一粒藥丸就可以做到了。
他們親吻著對方,程茵的手撫上了他的胸口。
開始的時候,竹墨的身心都覺得愉悅,立刻沉迷進這美好的感覺中去。
可是,突然感覺到她狂妄的手在下移,立刻退後了一步。
“不,不可以!”
他全身如遭電擊,突然想起了方才的經曆。
一定是那個丫鬟秋令,又去而複返了。方才她想非禮他,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放過了他,現在又回來了。
絕對不能被她奪走名節!他心中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為什麽不可以?”
程茵抱著肩膀,挑眉看著他。
沒想到這個奴隸會突然變臉,情動時刻竟然將她推開了。
“下奴的身體不能隨意被人碰!求求您,放過下奴吧!”
說著,他雙膝跪地,苦苦地哀求起來。
“為何不能?難道你有心上人?”
程茵心中詫異,想不到一個奴隸也會有心儀之人。
“不,下奴是個奴隸,不敢有心上人。”
竹墨目光迷離地說,他此刻頭腦已經不清楚了,隻是由著本心開口說著。
“既然沒有心上人,你的身體又想留給誰?”
“下奴這幅卑微的身體,根本不配留給任何人!不過,倘若下奴已經不清白了,就沒有資格站在她麵前了。她是那麽純潔和美好,下奴恨不得天天能守在她身邊。”
“說來說去,還是有在意的人!倘若不是心上人,那是誰?是你的母親還是姐姐?”
程茵對這個問題很在意,所以追問道。她實在好奇,這個奴隸在意的人究竟是誰?竟然讓他為了這個人,拒絕所有女子的靠近。可是,他畢竟隻是個奴隸而已。雖然他有貴族的血統,不過一定不會被將軍府所承認。縱然他有一身武功,不過還是要遵從主人的命令。想自保,實在是太難了。
“對不起,下奴不能說。這是下奴心裏的小秘密,請姑娘不要再問了。”
竹墨用力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那個名字。
“嗬嗬!”
程茵冷笑一聲,彎腰在他背後點了兩下。竹墨立刻感到全身發麻,無力地癱軟在地,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她封住了他的兩處大穴,然後讓他仰麵躺著。
將他被綁縛的雙手抬起來,擱在他的頭頂。
俯下身,將她的臉貼近他的臉。
鼻尖幾乎已經碰上他的,實際上又沒有挨上。
她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讓他的心都開始癢了起來。
她沒有點他的啞穴,可是他不敢發出一個音節。因為他隻要一動嘴巴,就會碰到她的唇。
僵持了一會兒,她才輕啟朱唇。
“我耐心有限,所以最好把你的秘密說出來。不然待會兒你再想說,可就不管用了。”
說著,她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劃過,引起他的一陣輕顫。
這一刻,竹墨的心如死灰。
難道真的要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去嗎?
看樣子,若是不說,他今天便是在劫難逃了,一定會毀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