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取而代之
“所以,還真有可能是巧合?”
長公主眸中泛著幾分思緒,之前的拋屍案,那樣殘忍的手段,也的確無法與一個六品官之女聯係到一起。
“改日找人試探一下吧。”
她微微低鐐眸子,雖然無法聯係到一起,但總歸輕敵是不好的。
“是。”
婉兒應聲答道。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手上的傷漸漸長了新肉,腿上的傷也是,癢的衛蓁隻想撓。
齊珩來過醫館兩次,聽聞衛蓁受傷本想前來探望,而事實上,他也來了,隻是衛蓁的患者,蘇氏也未曾攔著。
魏長寧夫婦,並非是那樣古板的人。
衛蓁又是幫他看了一眼腿傷,問道,
“近來還會疼嗎?”
齊珩苦笑一聲,
“似乎疼的更厲害了,有時候還會有些癢。”
衛蓁聽著露出一個笑來,
“無事,正常現象,可以針灸了。”
她著微微苦惱,
“我這個樣子恐怕無法幫你施針了,待會我將穴位圖畫給喬老大夫,明日起,你去找他,不用每,七一次即可。”
“還有藥,也該換了,我待會重新給你寫一副藥方。”
衛蓁又是補了一句。
齊珩笑著施禮,
“那有勞魏姑娘了。”
“醫者本分而已,鈺王殿下不必客氣。”
衛蓁麵上帶著淺笑。
齊珩輕聲一笑,
“魏姑娘,也不必這麽客氣。”
衛蓁麵上帶著笑意,齊珩走後,秋露清點著藥材,因著她們家姐受傷,府裏可是多了不少好藥材,特別是補藥。
“姐,來,喝燕窩!”
春禾從後廚端著瓷碗跑了過來。
自衛蓁開始修養以來,蘇氏買了好些補藥,補品,特別是燕窩,每午後都得讓春禾給燉上一碗。
一個多月的時間,吃著春禾做的糕點,躺在床上不動,衛蓁都是胖了不少。
而這一個月裏,燕京也是發生不少的事情,會試成績下來了,李自安名列第三,而金鑾殿殿試,聖上欽點探花郎,入了翰林院。
而魏長寧亦是在此之前升了官,入了翰林院,畢竟他的學識是真的,也向來得翰林院大儒賞識,甚至連呂相都是青眼有加。
一時間不少拉攏者上門,而與蘇家這邊更是走的又近了幾分。
魏家的日子還算安寧,到是李自安險些鬧出笑話,畢竟,他這樣年輕的探花郎,是不少人願意拉攏的對象。
當然,還險些讓榜下捉婿的名門姐給擄了去,氣的春禾暗自裏罵了好幾聲。
好歹也是名門閨秀,怎的還當堂搶親?
衛蓁臉上帶著笑意,名門閨秀才喜歡年輕才子啊,這燕京城內不少貴女高不成低不就,難以議親,畢竟紈絝太多,要在世家子弟裏挑個門當戶對而又合心意的,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故不少人轉變思路,挑個新中榜的清寒才子,就算是家中不甚榮光,隻要是入了官路,她們家中父母也可以幫忙打點,如此,還愁做不得高官夫人嗎?
榜下捉婿這一習俗,可謂是由來許久。
要麽,怎麽道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呢?
多少寒門貴子,也正盼著這一呢。
手心的傷已然開始結痂,她自己調的藥很管用,根本不愁會留疤。
而至於腿,也基本上大好,畢竟她又不做重活。
時而下地走走,慢慢恢複著關節,衛蓁自己就是大夫,心中有數,並不擔心真的會瘸掉。
夜晚,燕池再一次翻窗進了衛蓁的房間,衛蓁微微抬眸,眸色微揚,
“你怎麽這麽狼狽?”
燕池在旁邊的書桌上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
“你這宅子外麵,不下三個暗樁。”
衛蓁聽罷抬眸向著外麵看去,微微蹙了蹙眉頭。
“你被人盯上了。”
燕池沉聲道,他為了進來,可是費了不一番功夫。
衛蓁將眸光斂回,看向他,
“你沒被人發現吧。”
燕池搖了搖頭,
“這次沒有,但下次呢?”
她這樣一直被人盯著,做什麽都會不方便。
衛蓁按了按額角,心中思慮著前來盯梢的人,那日她必然引起了王灝的懷疑,他會有動靜是她預料之中的。
而長公主也可能起疑,應該會找時間試探她。
至於最後一個,會是誰呢?錦衣衛嗎?
“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你今日來找我,是因為葉家出事了?”
“葉三要給我贖身。”
燕池淡淡開口道。
衛蓁聽著噗嗤一笑,饒有意味道,
“他這是想要金屋藏嬌啊!”
燕池冷眼掃了過來,衛蓁嘴角帶著三分笑意,
“怎麽你也是你們這批饒頭子,就不能學一學紅袖嗎?”
紅袖可是已經入了杜府呢,這精神,多無畏啊!
可紅袖是個女子,他是男的!
燕池冷眼看著衛蓁,直想把麵前的人掐死。
“宅子已經買好了,你準備怎麽做?”
衛蓁輕聲一笑,將手中的藥拋了出去,
“用蠱蟲控製,助他奪位。”
“然後呢?”
燕池挑眉看向她,
“轉移產業,取而代之。”
衛蓁眸色冷靜,嘴角帶著笑意。
她缺錢,隻好對不起葉家了。
燕池打量著手中的瓷瓶,嘴角帶著笑意,
“忍了這麽久,老子終於不用忍了。”
“這件事做不好,你照樣會秦楚樓做頭牌。”
衛蓁拿起麵前的茶水,稍稍抿了一口。
這威脅實在是太大,以至於燕池險些被茶水嗆到,
“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連連偵破好幾個案子,皇帝一日比一日重用陸琰,北鎮撫司的風頭,一度要超過沈恪這個總指揮使。
隻是…就在他風頭正盛的時候,詔獄出事了。
大昭寺德高望重的無相大師死在了詔獄裏,佛家人不染紅塵事,就算是尋常和尚,也鮮少有動刑一事,更何況無相大師在大昭寺多年,還曾與先帝論道,成忘年之交,與當今太後也有著交情,得不少人敬重,忽然死在詔獄,而且屍身之上盡是嚴刑逼供的傷痕。
陸琰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被禦史台聯合彈劾。
皇帝沒了法子,隻得懲大誡,勒令他閉門思過,抄寫佛經,為無相大師超度。
君令如山,陸琰不得不從,隻得在家裏抄寫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