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睜眼說瞎話
“原來是侯爺。”
楚姨娘當即換了一副臉色,對著王灝一笑,施禮,而後憤然道,
“妾身無意冒犯侯爺,隻是侯爺身後這位…這位姐,公然害我女兒,將她推下假山,還扔進湖裏,身為人母,焉能不報此仇?”
她著,眼睛裏已然垂了幾滴淚水下來。
王灝淡淡的掃了一眼,開口道,
“並未有人證在場,也無物證隻,此時貿然動手打人,似乎不合禮數。”
“可我兒傷成這樣,難道是她自己摔的不成?!”
楚姨娘開口質問。
衛蓁抬眸看了一眼假山,緩緩道,
“方才楚姨娘也了,假山危險,或許是王姐自己摔下來的也不定?”
楚姨娘的確給她送了一個好理由。
“自己摔下來,你當我兒是蠢的嗎?!”
楚姨娘怒急,這賤蹄子,現下竟是學會了睜眼瞎話?!
“楚姨娘自己生的女兒,應當自己清楚才對。”
衛蓁麵上淡淡的,難道還要她誇她聰明嗎?
這樣不打自招的蠢貨,實在是蠢的沒邊了。
“你……”
楚姨娘氣的滿臉通紅,腦子像是要炸掉一半,一片空白,這蹄子,竟然拐著彎的罵她蠢!
“畫屏,我記得,你向來是跟你家姐同進同出的,怎麽這一次,沒跟著她?你剛才,去哪兒了?”
衛蓁忽然開口,看向畫屏。
畫屏眼神閃躲,
“我……我去更衣,所以才沒跟著。”
“是嗎?”
衛蓁微微抬了抬眸子,
“你去哪兒更衣的?跟誰去的?我沒記錯的話,這蘇府,你應當是第一次來。”
一個個的問題,針針見血,打在畫屏的死穴上。
“我……”
“而且,你家姐剛一出事,你就跑了過來,這是時間上,似乎也太巧合零。”
衛蓁不疾不徐,她算定了王嬌要找她麻煩,所以早早的讓畫屏在外麵守著。
而此刻的畫屏,必然心虛。
聽到此處,王嬌也麵色微不可查的一變,而後撲在自家母親懷裏哭泣著,楚姨娘向來了解自家這個女兒,現下自然也能看明白,她這是找人麻煩,反倒是著了旁饒道了。
“謝大人,這解釋,你看到了?”
衛蓁看向謝瀟,嘴角帶著三分嘲弄的笑意。
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是王嬌提前設局,而至於她口中所,自然也不能作數。
兩人素有嫌隙,而王嬌風評又是素來不好,沒有證據,隻一張嘴,紅口白牙的汙蔑,能當真嗎?
謝瀟眸子暗了暗,他自然是看在眼裏,畫屏心裏有鬼,王嬌,楚姨娘,都是,可有一點沒錯——衛蓁也了謊,她在偷換概念!
不是畫屏心裏有鬼,她就完全沒有嫌疑的。
因為…她方才的的確確是從假山那邊走過來的,方才那湖旁,隻有她和王嬌兩個人。
王嬌了什麽,和她了什麽,都是一樣的,都沒有證據。
這邊的動靜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謝瀟並不想要戳破衛蓁,因為就算是戳破了,於她而言,也不過是脫身麻煩一些,並無其他作用。
或許,還會讓她更厭惡他。
謝瀟不想找衛蓁的麻煩,他隻是不明白為什麽?
王嬌雖然蠻橫無禮,也常有壞心思,的確欠教訓,卻罪不至死。
他其實內心最不想的是她的手上沾染鮮血,因為一旦沾上,就再也洗不掉了。
“這…這是怎麽了?”
孫姨娘帶人走了過來,連帶著蘇明錦和蘇雲錦一起。
看到這一幅場景,孫姨娘可謂是大吃一驚,今日老夫人壽辰,見血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楚姨娘抬起眸來,看向孫姨娘,咄咄逼人,
“我還想問你怎麽一回事?為何我兒會在你們蘇府,被人推到水裏,還破了相,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
賤蹄子,任你再怎麽舌燦蓮花,也不過是個無實權的官之女,她要她低頭,不過是一根手指的事情。
她今日,就讓她血債血償。
“這…來人,先趕緊去請大夫。”
孫姨娘趕緊派人去請了大夫,一邊將王嬌帶下去診治傷口,一邊安撫著楚姨娘,
“夫人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您一根交代。”
楚姨娘坐實了想要將事情鬧大,處置衛蓁,花廳裏的姐也一個個冒出頭來看熱鬧,呂珺看著站在那邊的元瀟,不由走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王嬌風評素來不好,而呂珺又是對衛蓁有著好感,自然而然的便是站在了她這一邊。
“沒什麽大事,你且先回去吧,一會兒便能處理好。”
衛蓁衝著呂珺一笑。
“不是什麽大事?”
楚姨娘冷笑一聲,
“你將我兒從假山上推了下來,險些去了她一條命,還敢沒什麽大事,我告訴你,今日就算是鬧到衙門,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楚姨娘來的太晚,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聽王嬌衛蓁將她摔到了山上,扔進了湖裏,便是認定了衛蓁將王嬌從假山上推了下來。
衛蓁聽著微微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
“楚姨娘,就算是你我曾經有嫌隙,你也不必這樣處心積慮的陷害,我現在離了王家,你我各自安好即可,何必又找麻煩呢?”
呂珺聽著有些不明就裏,可蘇墨錦卻是聽明白了,衛蓁曾是王大人家嫡女的事情,她是聽過的。
嫡女跟姨娘,自然關係不好。
“你我陷害你?”
楚姨娘都快要被衛蓁氣笑了,這蹄子現下怎麽這麽會睜眼瞎話?
衛蓁抬了抬裙角露出一雙幹淨的鞋子來,緩緩道,
“昨日夜裏剛下了雨,假山上的路必然泥濘,可我若是上去將王姐推了下去,鞋子會這樣幹淨嗎?還是楚姨娘覺得,我臨時又換了一雙鞋子?”
如果是那樣的話,髒鞋子會在哪裏呢?
一句話,便是堵了回去,證據具在。
當然,楚姨娘的假設本身就是不成立的,因為衛蓁和王嬌都沒有去過假山,鞋子自然是幹淨的,而至於王嬌,去湖水裏撲騰了那麽久,自然是全身都髒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