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病倒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疫區的病症也漸漸的好了起來,輕症感染者好了大半,而重症者,亦是有人轉好,而死亡人數,也是一日日的下降。
可就在所有人都即將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衛蓁病倒了,低燒不止,脈象,與染病之人一般無二。
陸琰看著她手腕上已然發炎的傷口,麵色氣的發白,
“都了不讓你逞強!”
累到昏迷,低燒,甚至染上疫症。
都多少了,手腕上的傷還沒好,看上去,已經是反複感染了好幾次了!
衛蓁看著他笑了兩聲,麵色有些蒼白,
“隻是輕症而已,沒事的,已經研製出方子了,喝幾幅藥就好了。”
“你還笑!”
陸琰氣的不行,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向著外麵帶去,
“跟我回衙門。”
之前一直發著燒,卻是半點沒停下,照樣給人施針,再呆在這兒,誰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麽來?
往日裏在燕京那麽精於算計的一個人,是到了這陰雨連綿的地方腦子進水了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還真把自己當成懸壺濟世的神醫了?
他到希望她一直算計下去,至少吃虧的不是她自己。
“我這是疫症,會傳染上旁饒。”
衛蓁有氣無力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在疫區裏最好,這兒也有大夫,會照顧我的?”
“照顧你?是你照顧他們還是他們照顧你?”
陸琰眉眼之間帶著冷厲,一群太醫院的太醫,讓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教自己施針穴位,一個個的倒是廢物的可以!
“不用擔心旁人,我自己看著你,傳不上旁人!”
衛蓁靠在他的肩上,卻是輕聲笑了笑,臉色蒼白帶著少有的脆弱,
“看著我……你瘋了不成?不怕死啊?”
就算是輕症,也有可能傳染旁人,這可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陸琰看著她,眸色微微沉著,沉默良久,輕聲一笑,
“你就當我瘋了吧。”
明知是陷阱,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他想,他可能是瘋了。
衛蓁聽著微微一頓,心裏不上來的感覺,隻是靠在他懷裏,眼皮越來越沉。
沒人攔得住陸琰,也沒人敢攔。
順帶著,一個錦衣衛還將劉太醫給揪了出去。
饒心終究是偏的,總有某個人,勝過下所有人,能夠救的時候陸琰會盡力救,可如果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更何況,藥方已經研製出來了,疫區裏的病人越來越少,也不缺一個大夫。
劉太醫對衛蓁亦是心有愧疚,沒多什麽,跟著一起走了出來。
不得不,這些日子,多虧了衛蓁,疫區的情況才能這麽快的好轉。
若非過度勞累導致傷口感染,她也不會染上疫症。
更何況,這樣一個年少有為的大夫的性命,是抵得過任尋常饒命的。
醫者,能救人。
府衙裏,劉太醫給衛蓁診過了脈象,微微鬆了一口氣,
“萬幸,隻是輕微感染,將手上的傷口好好處理,在開上方子多喝幾日,慢慢便能養好。”
他著,微微抬了抬眸子,
“隻是這幾日可能會一直燒著,需要人看著。”
陸琰看了看床上雙眸緊閉的衛蓁,眉頭不自覺的緊鎖著,
“我會看著她,讓人去開方子熬藥,把該的注意事項一遍,你就回去吧。”
他倒是想要這死老頭也在這兒守著,但若是她醒了,大概是會不高興。
劉太醫聽著一愣,似是未曾想過陸琰會這樣好話,隨即將該注意的了一遍,
“注意衛生,記得房間通風,衣衫勤換洗,若是低燒,可是沾著酒擦身.……”
疫區不會有這樣好的條件,但是府衙這裏,一定是有的,劉太醫將所有該注意的全都給陸琰了一個遍,甚至藥理,吃食,陸琰也一一問了。
“要清淡為主,但每日也可以熬上一蠱雞湯之類的,注意補充營養,多吃些易消化的.……”
劉太醫也的很細,
“染上疫症,可能會怕冷,若是冷的時候,在屋中生個火爐為好。”
陸琰都一一記下,劉太醫再三叮囑之後,便是離開了府衙,雖疫區那邊稍有好轉,但也是卻大夫的。
特別是他和顧大夫,從前還有個衛蓁,一向是三人拿主意,事實上,更多是衛蓁。
這姑娘,雖然年紀,但讀書到,臨床經驗也足,做事果斷,判斷力高,醫術不在他之下,甚至隱隱超過。
至少論那一手針法,他,乃至顧風都不及她。
這世上,應該是有一種叫做賦的東西。
陸琰一直在屋中看著衛蓁,順帶著將公文都搬到了房間裏。
他是燕京來的鎮撫使,位同欽差,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忙一些,自然也不用他東跑西跑。
就算是要整治,他布局即可,下麵自然有人去替他做事。
舒冉在外麵守著畫圈,心裏不出的難受,她分明是來保護她的,卻是讓她染上了疫症,而且,現在竟然連守著她都做不到。
“如果閑著沒事兒幹,就拿著方子去熬藥。”
頭頂冷冷的聲音傳來,舒冉抬眸看向他,
“我憑什麽聽你的,我要守著姐。”
好歹,她也是暗衛營裏出來的,威武不能屈!
陸琰掃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你在疫區裏待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應該知道怎麽抓藥熬藥,旁人我信不過。”
至少,她不會害她,也多少懂一些醫理。
在她身邊待了那麽久,隻要不是個傻子,總歸能夠熏陶一些。
舒冉聽著微微一頓,將藥方接了過去,出門熬藥,嘴裏嘟囔著,
“我這是為了我家姐,才不是聽你的!”
陸琰也不在意,回衛蓁床前守著,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在燒著。
“冷……”
床上的人發絲散亂著,縮成的一團,眸子緊閉,臉色蒼白,還發著抖。
陸琰讓人生了火爐,就擺在不遠處,一連生了兩個,但沒敢離得太近。
可她手腳依舊的冰冷,的手握在手裏,好似嬰兒一般脆弱。
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側,不禁喃喃開口,
“衛蓁,我才剛喜歡上一個人,你可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