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楚王迎親
當年他收她為徒,大多可是看中了這一點。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所以衛韞讓他教她詩詞歌賦收斂心性,他陽奉陰違,將她帶上了這樣一條路。
郭嘉覺得,衛蓁的性子跟他很像。
天生,就適合走這樣一條路。
所以明知她有可能是未來的東宮太子妃,他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把他畢生所學全都交給了她。
謝瀟聽著微微頓了頓,抬眸看向郭嘉,
“老師放心,我心中有數。”
郭嘉並未多說,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說了也沒什麽用處。
隻能略微提點一下。
人往往都是自負的,所說的有數,隻是自以為的有數。
而有些時候,明知道前方是刀山火海,依舊會自以為能夠幸免的踏進去。
隻是希望,他是真的有數。
“所以老師找我,是想要我與她一戰?”
謝瀟抬起眸來,看向郭嘉。
這樣毫不猶豫的說,她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是想要他去一爭嗎?
“我倒是真的想要看看弱你們兩個相爭,會是誰贏。”
郭嘉輕聲一笑,
“可現在,賭不起啊.……”
畢竟衛蓁那邊,不止有著一個衛灝,還有這中宮皇後呢。
衛韞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棲梧宮蟄伏八年,現在終於走出來了,怎麽可能會毫無動作?
這姑侄兩人像的很,可偏偏如今皇帝又是一顆心撲在衛韞身上,明知道她不懷好意,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當真是上了年紀,心軟了。
這樣的境況,可是半點不容樂觀啊。
謝瀟低眸看著棋盤上的棋局,
“所以,老師想讓我去投靠楚王。”
郭嘉拿起棋子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你一向聰慧。”
現如今的形勢,看似三皇子年幼,可一旦衛蓁出手,定然會扭轉局勢,而三個皇子之中,最弱者,其實成了楚王。
這一年以來,長公主損失不少啊。
謝瀟抬手將棋子落下,輕聲一笑,
“我以為,老師會讓我輔佐鈺王。”
郭嘉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沒意思了。”
齊珩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的能力,他清楚。
太快的分出勝負,對誰,都沒有好處。
畢竟,皇帝還在呢。
“和棋了。”
謝瀟忽然開口道。
郭嘉抬眸看向他,
“你棋藝進步不少。”
謝瀟嘴角帶著三分自嘲,
“可終究還不是她的對手。”
他輸了她兩次。
論棋道,他贏不過她。
郭嘉微微揚了揚眉頭,謝瀟起身,
“今日天色不早,弟子先行告退。”
該說的已經說了,自然是沒有必要再留了。
郭嘉隻是點了點頭,並未再說什麽。
而謝瀟,卻是在轉身的瞬間,眸色微微沉了沉。
他覺得,衛蓁不隻是想要扶持一個傀儡那麽簡單。
她應該是還有著一步棋的,就在……西境!
走出國子監的大門,謝瀟微微抬眸看了看天,太陽已經落山了,此刻,天,有些霧蒙蒙的。
他看向國子監,望向了最後方的皇城,整個燕京,都是一個殺戮場。
皇權之下,血雨腥風!
而他,別無選擇!
十一月初三,天空之中已然是飄起了雪花,而街道上,卻是鋪著一層一層的紅毯。
今日楚王成婚,十裏紅妝,迎呂家小小姐呂珺國門。
呂府,大紅燈籠高掛著,人來人往,賓客滿堂。
衛蓁下了馬車,遞上了帖子,便是向著後院而去。
呂珺送出來的帖子,她出嫁之前,她總是要去見一眼新娘子的。
閨閣裏,呂珺鳳冠霞帔,已經準備好了。
幾個往日裏與她相熟的貴女正湊在一起說著話,調笑著,過了今日,她就是楚王妃了。
呂珺也是臉上帶著笑容,在看到衛蓁的時候露出一個笑來,
“快過來。”
衛蓁拿出一個木盒,裏麵裝著她送她的賀禮,
“看看喜不喜歡。”
呂珺打開一看,是一條手鏈,做工精致,吊著的,是一雙上好的貓眼石。
價值不菲。
“喜歡。”
呂珺笑了笑,
“還未曾恭喜過你,青陽郡主。”
這一次在江南的事情,衛蓁可是名聲大噪,扭轉疫情,救了成千上萬的人,她可是佩服的很。
衛蓁聽著一笑,兩人寒暄幾句,外麵迎親的隊伍便是來了。
呂夫人當即給呂珺蓋上了蓋頭,將她扶了出去。
比起八年前,呂夫人見老不少。
鬢角,已然是生出微霜。
鑼鼓齊天,衛蓁透過門窗,看見剛剛及冠的楚王一身喜服,將呂珺接了過去,攜手向前。
又是一對新人成了,其中摻雜著的,不隻是所謂的青梅竹馬情誼,更多的,還是政治場上的利益牽扯。
可沒辦法,生在燕京,生於高門貴戶,甚至是皇室,這樣的事情,是無法選擇的。
權力場上,又有幾多深情?
“在想什麽?”
身後的聲音傳來,衛蓁轉身看過去,是謝瀟。
原來不知不覺見,她已經走到了花園裏,
呂相也算是他的老師,呂家有喜事,他來,也算是理所應當。
“在想,這燕京城中,光鮮亮麗之下幾多血腥,而今日的榮光,又能維持幾時?”
皆時,呂珺又是該如何自處?
總歸是有些感情的,對於,八年前那個時常跟在呂瓊身後的小尾巴。對於,七年之後,她重新遇上的這個小姑娘。
謝瀟聽著微微一頓,開口說道,
“或許,能與有情人相守,對於呂小姐來說,不管多久,都已經是幸福了呢?”
他看向麵前的女子,忽然想起有一句話,叫做慧極必傷。
她太聰明了,也太通透了,聰明到所有的虛假和陰謀都能一眼看穿,通透到將世事盡數看透,一眼望到結局,這樣的人,又怎麽願意再去走一遍自己已然是看見的路。
可不走一走,怎麽知道,或許世事也能扭轉。
或許有情人的相守,哪怕是片刻,也是難得。
衛蓁微微低了低眸子,輕笑一聲,
“或許吧。”
或許,謝瀟說的是有道理的。
可那些,本就是她不該想也不能想的。
“聽說你之前染上了疫症?”
謝瀟低頭看向她,開口問道。
衛蓁聽著一笑,
“勞煩謝大人掛念,已經好了。”
她笑的很是明媚,一雙眸子裏,純澈的,似乎沒藏著任何雜質一般。
謝瀟微微低了低眸,
“那就好。”
外麵的鞭炮聲響起,衛蓁看了謝瀟一眼,總覺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
“謝大人,可是有事要問我?”
她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