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1章 這招叫借力打力
清辭聞言，往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說瞎話？”
上官芸歌得意一笑，轉而對老太君道：“老祖宗，您聽到了吧？真的是清兒妹妹打碎的。”
老太君麵色冷沉。
上官芸歌以為她是在生清辭的氣，趁熱打鐵道：“老祖宗本來是心疼三姑奶奶與夫和離後一個人孤苦伶仃，所以才把清兒妹妹接到相府，誰知清兒妹妹竟然這般不懂事，做錯了事情不承認，還敢狡辯汙蔑旁人，真是不識大體，老祖宗，我看還是讓她回瀘城去……啊！”
話沒說完，老太君一巴掌就重重打過去！
“混賬東西！我在病榻上躺了幾個月，你們就當我是聾了瞎了不成？！簪子是誰打碎，我剛才在門外都親眼看見了，豈容你狡辯！”
上官芸歌在一炷香裏挨了兩巴掌，還偏巧都是打在同一個位置，疼痛是雙倍的，她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驚恐地看著老太君。
“汙蔑狡辯就是不知廉恥？看來你阿爹阿娘，還有你祖母，你姨奶奶都沒有教過你什麽是廉恥！你空口白牙，眼睛一眨不眨就陷害妹妹，還想逐妹妹出府，我相府怎麽會你有這種心思狠毒之輩！”老太君一跺拐杖，身為皇室公主的威嚴展露得淋漓盡致！
上官芸歌萬萬沒想到，老太君竟然什麽都剛看到了！她極少不發脾氣，但一發作起來，就是丞相也要低頭認錯，何況是她一個小小的曾孫女。
上官芸歌連忙下跪認錯：“老祖宗，我知道錯了，可我會動手，是因為元清兒先挑釁辱罵我，我才忍不住啊。”
“你當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平日你就囂張跋扈，隨意打罵發賣奴仆，從來就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別人哪裏欺負得了你？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推卸責任，是想讓我開祠堂審你嗎？！”
上官芸歌嚇得冷汗淋漓，終於不敢再狡辯：“老祖宗，我、我不是故意要打碎步搖，我粗手粗腳，蠢笨不堪，是不小心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蠢笨？你連我的心思都能揣度，你可真是太聰明了。”她都聽到了，她對著元清兒說，她對她的好隻是覺得她一時新鮮，還說她厭惡湘雲，她編瞎話都敢編到她頭上來了，她要是不給她個好看，整個相府真要當她是個死人。
“老祖宗，我下次不敢胡言亂語了，真的不敢了，您原諒芸歌吧……”上官芸歌嚇得都要哭了，連連叩頭。
可聯想到上官湘雲的悲慘遭遇的老太君，豈會這樣輕易就息怒，她想到上官芸歌平時就跟大房的人和趙氏走得最近，而如果不是趙氏，她的湘雲也不會落得慘死異鄉的下場！
“損壞禦賜之物在先，中傷誣陷妹妹在後，範嬤嬤，給我掌嘴五十！”
範嬤嬤上前一步：“是。”
上官芸歌驚恐地睜大眼睛：“老祖宗不要啊，老祖宗不要啊……”
這五十巴掌下去，她的臉就毀了啊！
“老祖宗，老祖宗！”門外撲進來一道嫣紅色的身影，一下子跪倒在老太君腳邊，清辭認了一下，這位應該是上官芸歌的親娘，二房的夫人孫聆鳳。
孫聆鳳哭得淒慘：“樓主，芸兒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故意打碎鳳首簪，更不是故意想誣陷清兒，您就看在她、她也是您的骨肉的份上，從輕發落吧，這五十巴掌下去，她這臉就毀了啊。”
老太君冷麵：“她想把清兒趕出府的時候，怎麽沒想，她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一個弱女子又要怎麽生活？她的人生就不是被毀了嗎？”
孫聆鳳轉頭就撲到清辭麵前：“清兒，好清兒，二舅母替你表姐跟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她這一回吧，二舅母保證她再也不敢了。”
清辭看戲看得起勁兒，懶得理孫聆鳳，假裝動作慢了點，等孫聆鳳真的跪下後，才慢吞吞道：“我可以不怪表姐誣陷我的事情，但她打碎的簪子是老祖宗的，要看老祖宗原不原諒她。”
孫聆鳳又爬向老太君，一邊說一邊哭：“老祖宗，芸兒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您心疼心疼她吧。”
老太君怒氣未平：“既然清兒原諒她的誣陷，那就減半吧，剩下二十五巴掌就由她院裏的丫鬟代受，她們方才不是幫著汙蔑清兒麽，那就幫到底吧。”
頓時間，地上又跪了四個丫鬟，低聲抽泣。
雖然減半，但二十五下也會讓上官芸歌的臉紅腫半月不消，孫聆鳳心疼女兒，想再求老太君，但範嬤嬤不卑不亢道：“二夫人，老祖宗已經是開恩了，您也不想想，二小姐打壞的可是禦賜之物，若是上達天聽，說輕了是蔑視皇權，說重了就是謀逆造反，到時候可就不隻掌嘴二十五下了。”
這下，孫聆鳳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上官芸歌哭喊：“娘……”
但，沒有人救得了她了。
範嬤嬤親自執行，用板子一下一下，清脆地打在上官湘雲的臉上，啪啪啪聲傳遍整個院子，丫鬟們個個抖得跟篩子似的，麵無血色。
清辭著垂著眸，一點表情都沒有。
打完上官芸歌，又每個丫鬟掌嘴五下，總共五十巴掌，一下沒少地打完，範嬤嬤回稟：“老祖宗，已經執行完畢。”
老太君看都不看一眼：“領回去，即日起，閉門思過一個月。”
孫聆鳳抽泣著扶起快被打昏的女兒，一聽這話，張嘴道：“老祖宗，穎王殿下辦的賞花宴，邀了我們全府的小姐去參加，要是芸兒沒去，外麵的人都不知道會怎麽議論，您看這禁足能不能……”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就全府的小姐都不用去，對外就說，我身子不好，留你們侍疾。”
孫聆鳳沒想到病了半年後起來的老太君，竟然這樣不留情麵，咬咬牙，不敢再說，怕越說越不利：“是。”
孫聆鳳帶著上官芸歌出門前，老太君還丟下一句：“我大病初愈，要靜養，這幾天你也不必來請安。”
孫聆鳳身體一抖，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是……”
清辭目送著孫聆鳳母女離去，眼底微不可察地掠過一道暗光——她其實，是故意激怒上官芸歌。
因為她記得，穎王每年都會在春分後，清明前辦一場花宴，遍邀帝京所有文人雅客和世家公子小姐一同賞花，算算時間，應該就在這幾日，屆時相府幾位小姐都會出席，上官瀾歌當然也會去，她既然敢教唆上官芸歌來找她的麻煩，那就別怪她阻止她去見她心心念念的楚侯爺。
這叫，借力打力。
也順便，將前世上官芸歌給她的那些巴掌都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