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6章 還當你有多剛烈呢
上官子陽方才情急之下跳進池塘裏避險，現在渾身狼狽地被仆人拉起來，他指著清辭大罵：“她就是個災星！禍害！”
楚詔瞥了一眼，十七明白意思，獰笑著抬起自己另一隻腳，脫下襪子一把塞進上官子陽的嘴巴裏。
上官子陽一口氣沒呼吸上來，直接被熏暈了，又被仆人手忙腳亂地抬回房。
清辭無視了上官子陽那邊，這男的看起來腦子有點問題，以後再對付也不遲。她隻看著黑衣人問：“你是何人？為什麽要殺我？”
“想知道我是什麽人，下輩子吧！”黑衣人大喊完，忽然咬住自己的舌頭，燕懷立即說：“不好，他要咬舌自盡！”
十七手腳麻利，上去就卸了他的下巴，讓他嘴巴沒辦法合上。
光天化日之下，在相府行刺，行刺失敗當即自殺，分明是死士，誰能想到天子腳下，竟然還有這等猖獗之徒？
燕綏蹙眉：“清兒姑娘，你可記得什麽時候招惹這麽一群窮凶極惡之徒？”
清辭依靠著她的小白丫鬟，弱不勝衣道：“小女子剛到帝京沒有多久，別說得罪人了，就是人也不認識幾個，根本不知道有誰想要害我的性命。”
燕綏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清辭口風突然一轉：“不過小女子的父母家人在瀘城慘遭滅門，難道這些人就是當初害我全家之人？”
另一個黑衣人大膽承認：“不錯！就是我們！我們收人錢財，要將你元家滅門，沒想到你這個丫頭片子竟然會用毒，毒死我幾個兄弟，現在我不要那些賞銀，我也要殺了你替我兄弟們報仇！”
趙氏和劉嬤嬤臉色齊齊一變——怎麽會是這些人？！
清辭將她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翹起，這就嚇到啦？那後麵的大招你們還承不承受得住？
忽見殺死湘雲的凶手出現，老太君再也冷靜不住：“原來是你們，官府到處找不到你們，沒想到你們自己倒送上門！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殺人？！”
黑衣人梗著脖子：“哼！想讓我們出賣雇主，做夢！”
楚詔嗬笑：“不肯老實說也無妨，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十七。”
“是。”十七活動活動筋骨走過去，手裏咻的一下出現一把比筷子還細長的小刀，直接捅進黑衣人的小腹，在場女眷嚇了一跳，奇的是沒看見血出來。
黑衣人卻大聲慘叫：“啊——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楚詔嘲道：“還當你是有多剛烈，原來也不過如此。”
清辭立即追問：“是誰讓你們害我滿門？快說！”
“是，是……是丞相夫人！”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繼上官瀾歌事件後，相府裏再起風雲。
來赴宴的賓客皆是麵麵相覷，心忖今天可真熱鬧。
趙氏當即反斥：“胡亂攀誣！我何時指使你們滅門元家？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黑衣人狠狠道：“你是沒見過我們，但就是你身邊這個老奴跟我們接洽！”
另一個黑衣人也交代：“她給了我們一百兩黃金作為定金，說不能讓上官湘雲母女活著到帝京，事成之後再給我們兩百兩黃金，我們收了錢自然辦事，在瀘城縣衙將元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部殺死。”
“本來我們以為已經完成任務，誰知又接到她的飛鴿傳書，說元清兒還沒死，已經在前往帝京的船上，再加給我們一百兩黃金，讓我們再殺她一次，也是她把我們藏在船底，讓我們伺機而動。”
範嬤嬤連忙接話：“不錯，不錯，我們在船上確實經曆過兩次暗殺，當時我和清兒小姐還想不明白，大海茫茫，這些殺手是怎麽上的船，原來是有內應啊！”
趙氏怒而甩袖：“荒唐！湘雲雖然不是我親生，但也喊了我十幾年母親，她都已經遠嫁瀘城，我們十幾年未曾見麵，無緣無故，我要害她做甚？”
黑衣人嘲弄一笑：“太夫人，我們幹這行的，不會隨便出賣雇主，但也要預防自己不被雇主出賣，我們每次交易都會多留個心眼，以防被反咬一口——你給我們的黃金，是你的私房吧？平時是不是都藏在你的房間裏？上麵都還有你平時用的熏香味道，我們總不能還去給銀子裹上一層香粉來誣陷你吧？”
趙氏有獨門秘香，帝京的貴婦層裏無人不知，每次賞花會或誰家的宴席，她都要有意無意地炫耀一通，如果黃金上真的有秘香的味道，那趙氏就是百口莫辯。
黑衣人又說：“還有，我們多次在福來客棧見麵密謀，你們找來福來客棧的老板和夥計也能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再不信的話，可以繼續查，有句話叫‘雁過留聲，人過留痕’，一定還能查出更多蛛絲馬跡。”
黑衣人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直指趙氏，趙氏已經有點慌張了。
此時又站出來一個男人，看打扮應該是個武官：“有一件事本不合適在今日說起，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我就說了吧。我手下有個副將，曾經在巡視海域的時候，碰上相府的船，因為那幾日有海寇作亂，為了保護相府貴人們，特意護送他們入京。”
範嬤嬤點頭：“不錯，我們還把在船上活捉到的幾個刺客交給了副將。”
武官繼續道：“副將親自審問了那幾個刺客，他們也都招認，是相府的劉嬤嬤與他們接觸，讓他們去刺殺清兒姑娘……我本想過幾日再將這件事上報，沒想到今日就出這種事情。”
和趙氏站的比較近的幾位夫人，連忙跟她拉開距離，仿佛她下一刻就會拔刀相向，紛紛不可思議道：“天啊！沒想到丞相夫人竟然是這樣的人，竟然派殺手滅人滿門，實在太可怕了！”
“連死裏逃生的十五歲小姑娘都要窮追猛打，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真是狠毒。”
周圍人議論聲紛紛，丞相一日之內連遭兩次重擊，幾乎要站不住，怒極而哮道：“毒婦趙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麽要害湘雲滿門？！”
趙氏麵對這幾十雙譴責和質疑的眼神，連連後退幾步，差點站不穩，劉嬤嬤連忙扶了她一把，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換了好幾下，緊接著，反手給了劉嬤嬤一巴掌，大罵道：“混賬東西！你為什麽要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麵做這種事情，簡直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