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1章 老天也幫我
“放開我哥!要不然你就死定了!”女子一邊叫囂,一邊揮舞手中的包袱,包袱裏的東西散落在地,黑衣人一眼看見掉落在地上的信件,信件上清楚寫著四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大字。
“安平侯府?”
婦人才想起這回事,連忙撿起信件,狐假虎威道:“對,我們是安平侯府的人,你要是敢對我們怎麽樣,楚侯絕對不會放過你!”
黑衣人看了看她:“你是楚侯的什麽人?”
婦人大聲道:“我是楚侯爺的姨母,他很敬重我的!你抓的那個是他表弟,我們都是他的親人,你要是敢傷害我們,他滅你九族!”
“姨母?”黑衣人眯起了眼睛,她是燕竹手裏的第一細作,安平侯府的情報她了如指掌,很快就從記憶裏找出這號人物,“你是鄞州夫人?”
婦人一愣:“你知道我?”
還真是她。
隨著記憶被調出來的,是這位婦人和安平侯府的一些瓜葛,想到這裏,黑衣人突然笑了,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連老天爺都在幫她,送了她這麽好用的一把刀來讓她報仇雪恨。
“當然,久仰大名。”黑衣人放開人質,收起短刀,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禮,“多有冒犯,還望夫人恕罪,不過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如果夫人不介意,我們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
在他們三人茫然又錯愕的目光裏,黑衣人嘴角慢慢揚起:“我們,一定,能聊得很愉快。”
……
黑衣人刺殺這件事,清辭讓人報給了巡防營,巡防營不敢懈怠,在城中搜了一圈,又出城追了十裏地,但都沒抓到那人,隻能承諾巡邏時多照顧縣主府周圍。
清辭本也沒想巡防營能把人抓到,那是能從楚詔的天羅地網下逃走的第一細作,要是能那麽輕易被抓到就不是她了,報巡防營隻是存個檔,免得以後有什麽說不清。
遇到刺殺的第二天午後,清辭在枯坐半個時辰後,決定借著右手受傷的機會,練習左手的操控力,於是找來了一碗花生米,用筷子一粒粒夾起放進另一個碗裏。
爭渡對她打發時間的方式歎為觀止,搖搖頭,抱著她的紅鬃獸出去玩。
“清兒!”
清辭聽見聲音抬起頭,燕寧已經又蹦又跳地到她麵前,後麵還跟著身材魁梧的南越世子,清辭笑著起身:“公主,世子,你們怎麽來了?”
燕寧晃了晃手裏拎著的東西:“來看小紅,給它帶了點吃的。”
小紅就是紅鬃獸,燕寧知道那隻紅鬃獸原來是上清宮的,但沒想到是清辭偷出來的,隻以為是太後薨逝後,紅鬃獸沒人照顧,自己跑出皇宮被爭渡撿到,她看紅鬃獸在爭渡那裏過得逍遙快活,比在上清宮時精神多了,也很高興,便不介意爭渡養著,偶爾來串門,還會給它帶些吃食。
“小紅被爭渡抱走了,應該是去了花園。”
“那我過去。”燕寧轉身就走。
清辭睜大眼睛:“喂!你還真隻是來看紅鬃獸的啊,都不陪我說說話?”
燕寧吐舌頭做鬼臉:“我才不跟你說,楚候不在,你就是個無處發泄相思之情的怨婦,不用猜也知道,和你說話,你肯定十句有八句都是在說楚候,無聊,哪有小紅好玩?”
清辭氣結,當初尉遲沅出征,她可沒少聽她傾訴,真是……過河拆橋!
燕寧一眨眼跑沒影兒,清辭控訴地看向尉遲沅,尉遲沅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管不住她。
尉遲沅指了指她的胳膊:“手怎麽傷了?”他是習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動作不自然,再加上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她在用左手夾花生米,猜也知道她身上有傷,“聽說你昨晚遇到了刺殺,那會兒傷的?對方是誰?”
“我一向招人恨,不小心被傷著了,沒有大礙。”清辭示意他坐,“看到你們才想起來,最近皇室接連出事,原本定在月初的皇室大婚,又要延遲了吧?”
尉遲沅大馬金刀地坐下,倒了杯茶喝:“嗣王都沒了,什麽大婚不大婚的也就沒這回事了,穎王和孟家小姐倒是沒聽說延遲,可能還是照舊吧。”
清辭嘴角輕彎。
尉遲沅看著她:“以前我就覺得你是個大膽的女人,沒想到大膽到這個地步,太後,嗣王都栽在你手裏,我現在懷疑,榮郡王倒台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清辭一臉無辜:“世子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你想做什麽隨便你,反正與我無關,隻要不牽連燕寧,我什麽都不會管。”尉遲沅無心插手大焉的內政,要不是燕寧跟她走得近,他也不會說這些話。
清辭道:“九公主也是我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會保她周全。”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尉遲沅一杯茶喝到底,眉梢飛揚,“我也沒有忘記,我尉遲沅和南越都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和我南越為你做的盡管說,南越男兒言出必行,絕不含糊!”
清辭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尉遲沅或者南越為她做的,但他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掃興,就點頭:“好。”
燕寧和尉遲沅留了一會兒就走了,說是要去郊外騎馬打獵。
清辭記得自己也答應過白少爺,要給他獵了一隻白狐狸做披風,最近沒什麽事倒是個好機會,隻是她的手受傷,白少爺又在特殊時期,隻能繼續“改日”了。
清辭繼續練習左手拿筷夾花生,爭渡幫滾得渾身是泥的紅鬃獸洗完澡,回來一看,無語了:“你真的有那麽無聊嗎?”一個夾花生的遊戲玩了一天還不膩。
清辭真的有這麽無聊,楚詔讓她沒事別出府,她都沒地方找樂子,隻能這樣打發時間。
“你以為縣主是你嗎?做什麽都沒有耐心。”範嬤嬤幫清辭做一雙出嫁時可以穿的繡花鞋,拿來給清辭試穿。
清辭抬起頭對她笑了笑,試了鞋,剛剛好:“辛苦嬤嬤了。”
“應該的。”範嬤嬤微笑道。
清辭突然想起一事:“上官府最近有什麽消息嗎?”
範嬤嬤問:“縣主指哪方麵的消息?”
“都行,好久沒聽說他們家的動靜了,還怪不習慣的。”
範嬤嬤道:“倒也沒什麽,現在的上官家人丁稀少,上官丞相致仕後就沒有什麽動靜了,就是五皇子出事後,三小姐大病了一場,現在還沒有好透。”
上官笙歌啊……清辭唏噓:“她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