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3章 搜院

  思夫人附和:“我也覺得這件事還要在查,萍娘子平日也鮮少與我們為伍,沁姐姐,你和她走得最近,你知道什麽嗎?”


  沁夫人哪會不知道她們的心思,緊抿著嘴唇,露出委屈又不甘的神情:“你們無非就是想說,是我指使萍娘子對酒妹妹下毒,大可以直說,何必這樣含沙射影?”


  萍娘子咄聲道:“此事與沁夫人無關!”


  “與沁夫人無關?所以你承認,是你下的紅花?”劉唯景冷寂地看著她。


  萍娘子攥緊了手:“……也與妾身無關,妾身是被冤枉的。”


  露夫人提議:“是不是萍娘子做了這件事,搜查一下她的院子就知道了。”


  酒酒看了露夫人一眼,心想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位姐姐這麽有助攻的潛質?今晚說的每一句都那麽中她下懷。


  劉唯景看著萍娘子,她確實沒有對酒酒下紅花的理由,難道真的是……劉唯景看向一旁的沁夫人,他也是知道的,萍娘子平日跟她走得最近,紅花之事她到底知不知情?

  沁夫人一接觸他的眼神,眼睛裏即刻滾出淚水:“王爺,你我三年夫妻,阿沁是什麽樣的人,您不是最清楚的嗎?阿沁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她跪在地上,肩膀因為抽泣而顫動:“阿沁也是沒有過孩子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喪子之痛宛如剜心,又怎麽會對酒妹妹的孩子下手?王爺,阿沁冤枉啊。”


  她一聲聲王爺,委屈至極,壓抑的哭聲也讓人心生不忍。


  酒酒看看她,又看看萍娘子,發現沁夫人被懷疑,萍娘子竟然比自己被指控下毒還要憤怒。


  她對沁夫人的感情,未免也太濃烈了。


  難不成她對沁夫人還真有“那種”感情?

  沁夫人哭得梨花帶雨,劉唯景抿唇,對她伸出手:“起來吧,你不必如此,沒人懷疑你。”


  “怎麽會沒有人懷疑?萍妹妹平日與妾身最是交好,肯定有人認為是妾身指使了萍妹妹對酒妹妹下毒。”沁夫人咬著唇,“酒妹妹,你說,我待你如何,是會害你的孩子的樣子嗎?”


  酒酒道:“沁姐姐對我很好。”


  沁夫人剛剛要破涕為笑,酒酒便又淡淡補充一句:“後院的姐姐們對我都很好。”


  這意思就是,沁夫人在她看來,和露夫人湘夫人乃至萍娘子沒有區別。


  沁夫人攥緊了手,垂下眸蓋住眼底的情緒,怎麽會這樣?前幾日酒酒還對她很親昵,怎麽會突然就這般態度疏離?難道是知道了什麽?不可能啊,她甚至沒有直白地指使萍娘子下毒,她怎麽可能抓到她的把柄?


  沁夫人抬起頭,眼淚落得恰到好處:“王爺相信阿沁嗎?”


  “我信你,但本王也要給酒酒一個交代。”劉唯景對銀鷺一揮手,“去搜萍娘子和沁夫人的院子。”


  沁夫人大受打擊:“王爺!”


  劉唯景隻說:“緋樂閣小心些,別碰壞沁夫人的東西。”


  銀鷺抱拳:“喏。”


  銀鷺帶著幾個婆子分別去了沁夫人和萍娘子的院子,最後在萍娘子的床底下找到一個木盒,打開一看,是一包紅色絲狀的中藥材,他馬上帶回福南院交給劉唯景。


  “王爺,在萍娘子的床底下找到這個。”


  宋大夫一眼就認出來:“這些正是紅花。”


  劉唯景看向萍娘子:“你還有何話說?”


  萍娘子斬釘截鐵:“王爺,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妾身再蠢笨,也知道不能把證據留在自己身邊,若真是我下了紅花,這些東西早就被我撒進水池裏喂魚,怎麽可能好好的收起來?”


  酒酒幽幽道:“東西是在你床底下找出來,確確實實的證據,你卻說不是你,那麽以後再有什麽傷人害命的事情,那麽證據確鑿,也靠一句‘不是我’就能狡辯逃脫過去不成?”


  “側妃娘娘想要汙蔑我,當然是萬事俱備,這盒子上又沒有寫我的名字,憑什麽就斷定是我的,而不是別人嫁禍?”萍娘子冷聲說。


  寫名字?露夫人接過盒子細看:“這上麵倒是印著存善堂的字眼,想來是從存善堂買來的,王爺不如去請存善堂的夥計來一趟,紅花平時應該不多人買,夥計應當對買藥之人有印象。”


  劉唯景點頭:“去。”


  夜色越來越濃,福南院的氣氛亦是如上箭的弦,越來越緊繃。


  沁夫人的緋樂閣雖然找不出任何東西,但就憑沁夫人和萍娘子的關係,沁夫人身上就多了一層嫌疑,此刻兩人一跪一站在劉唯景麵前,等著最後的審判。


  宋大夫熬好了安胎藥端來,劉唯景接過,吹散熱氣,喂給酒酒喝下。


  小半個時辰後,銀鷺帶了一個男人回來:“王爺,他就是存善堂的夥計。”


  劉唯景將那盒子紅花遞給他:“看清楚,這些紅花是從你們存善堂買來的嗎?”


  夥計誠惶誠恐接過,將紅花倒出來聞了聞,點頭:“正是出自我們存善堂。我們存善堂的紅花都是甘州一帶來的,味道比較淡,盛樂裏隻有我們一家藥材鋪是這樣的。”


  劉唯景再問:“在場可有買紅花之人?”


  夥計回頭看了看:“沒有。”


  “你確定沒有?”


  夥計很肯定地道:“草民十五歲就能背下《黃帝內經》和《神農本草經》,記性是出了名的好,更何況女子來買紅花本就很特殊,草民定是過目不忘,這裏確定沒有買紅花的人。”


  雖然有夥計作證,看似洗清了萍娘子的嫌疑,但她還是沒有鬆口氣,緊盯著麵色淡淡的酒酒——不相信她給她下的這個套,隻是這樣而已。


  湘夫人更不甘心,萍娘子無所謂,一個小人物而已,她在乎的是沁夫人,要是能定罪萍娘子,那沁夫人也會傷筋動骨,她道:“會不會是別的夥計賣出紅花,而你不知道?”


  夥計搖搖頭:“存善堂櫃前隻有草民一個夥計,而且這紅花確實是草民賣出去的。”


  意思就是,紅花是他賣出去的紅花,但在場沒有買紅花的人。


  劉唯景又讓沁夫人和萍娘子院子裏的丫鬟仆從都來讓夥計辨認,也是沒有買紅花的人。


  露夫人道:“這麽說是冤枉沁夫人和萍娘子了?”


  就在這時,院外忽然有人高聲疾呼:“王爺,王爺!”


  眾人齊齊看向門口,銀鷺說:“王爺,是苗娘子,她說她知道紅花的事情。”


  萍娘子倏地看向酒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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