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8章 做頓飯

  “她是新妓,還沒有接過客,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幫我做了這件事,我為她贖身,還給她一大筆錢讓她離開盛樂去過安生日子,她高興得很。”


  這樣酒酒便放心了,還怕他為了幫她,糟蹋一個無辜的姑娘,她抿了下嘴唇:“謝謝你。”


  “謝我別光從口頭上說啊。”楚詔斂著眸光,仔細看著她。


  “……我沒錢。”


  楚詔無語:“我也不要你的錢。”


  那他要什麽?酒酒眼波汩汩。


  楚詔在她頭頂的發絲間揉了揉:“明天是我生辰,你做頓飯給我吃吧。”


  啊?酒酒沒想到是這種要求:“做飯?”


  “嗯,不為難吧?”楚詔又將她被自己揉亂的頭發順好,她的發質很好,柔軟細滑,像蒲公英一下,他愛不釋手。


  酒酒心下想著這頓飯,一時也忘記躲開:“我不會做飯。”


  楚詔笑著:“我會,我教你做。”


  想想還是覺得太麻煩,酒酒說:“我去找人借點錢,請你到酒樓吃一頓吧。”


  楚詔莫名被這句話戳中了笑點,笑意郎朗:“我如果隻是想吃飯,又何必來找你?”


  “可是……”


  楚詔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直接敲定了行程:“景王府人多眼雜,明天你找個理由出府,去我府裏做。”


  第二天,酒酒“被迫”去風王府做飯,與此同時,白珩舟也在策馬趕來盛樂的路上。


  天樞子沒有從卞城王的口中問出清辭的下落,奇怪的是,也尋不到清辭的氣息,就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但白珩舟記得,她來桑國是為了救寧娘,寧娘就在盛樂,隻要她還活著,就一定會去盛樂。


  與其幹等著,還不如來盛樂找,興許就找到她了。


  白珩舟暫時無法使用異能,隻能拿著地圖一邊尋摸一邊問路,單獨騎馬往盛樂而去——天樞子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和他同行,但是他們約好了四月中旬在盛樂碰麵。


  馬跑了一天一夜,速度漸漸慢下來,白珩舟隻得停下來休息,順便讓馬也吃點精飼料,他怎麽說都跟在清辭身邊許久,不至於什麽都不懂,找了一間客棧,給了小二一點錢讓他照顧馬匹,又要了一碗麵坐下吃。


  隔壁桌的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聽說了嗎?蕭王爺被皇上貶出盛樂了!”


  “真的啊?因為啥呢?”另一人問。


  “好像是糟蹋了風王爺府上一個丫鬟,那丫鬟可血性了,直接敲登聞鼓告禦狀呢!”


  “謔,敲了登聞鼓,皇上怎麽都不可能徇私枉法,肯定會處置他!”


  “可不是!”


  風王?白珩舟低下頭吃麵,看似無波無瀾,實際心中也在想,劉唯楓?他和豆豆在卞城遇到的那個王爺?他竟然沒死在卞江那場暴風雨裏?


  非但沒死,還安全回到盛樂,那豆豆呢?豆豆是不是還跟在他在一起?

  那桌客人還在議論:“不過啊,對這些王爺皇子來說,所謂貶出盛樂,也隻是換個地方繼續逍遙而已。”


  “可不是,可憐了那姑娘啊……”


  白珩舟幾口吃完麵,往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轉身出店。


  小二在背後吆喝說:“謝謝客官!”


  白珩舟翻身上馬,繼續往盛樂的方向趕,他決定到了盛樂後,先去風王府找一找。


  ……


  酒酒到了風王府,門房的人得了吩咐,沒有做任何阻攔。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門,府內竟然沒看到一個人,正奇怪著,身後忽然飛快靠近過來一個人,一把摟住她的腰,在酒酒受驚之際,他的呼吸從她的耳畔劃過:“我就知道你會來。”


  熱氣淺塗在她的耳後,酒酒脖頸都紅了一片,不自在地掙紮:“我,我隻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楚詔低下頭在她的耳後親了一下,溫聲說:“無論什麽都好,你來就好。”


  酒酒背脊一僵,快速掙開他的手,楚詔倒也沒有為難,順勢放開了她:“廚房在那邊。”然後就走在前麵給她帶路。


  酒酒揪了下裙子,別扭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他走了。


  “要做什麽啊?”


  “做包子。”楚詔說。


  “生日不是要吃麵條嗎?”哪裏的習俗是吃包子?


  “你的手藝很好,而且會很多新奇的花樣,但是我認識你那麽久,你隻給我做過一次飯。”楚詔說這話語氣是有些酸的,他可不止一次看到她給白珩舟做飯。


  酒酒隨口問:“什麽時候?”


  “我們聯手把上官瀾歌坑到桑國來和親那天。”楚詔看向她,目光漸深,“我們忙著害人,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晚上實在是餓得厲害,就在廚房裏自力更生。”


  說起來也是巧,第一頓她做給他的飯,是他們把上官瀾歌“送”到桑國的那天,第二頓她做給他的飯,就在桑國的首都盛樂,彼時他們萬萬想不到,將來會有一天她會把他忘了。


  楚詔將材料從櫃子裏拿出來,麵粉,五花肉,香菇,油鹽醬醋擀麵杖等,金尊玉貴的男人卷起袖子,在灶台前沾盡陽春水。


  “我們翻箱倒櫃,隻找到幾樣東西,所以你就給我做了包子,還是素菜餡的。”


  那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情,隻是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太多,以至回想起來,恍若隔世,楚詔唇角微翹:“其實味道很好,不過我故意貶你,惹你生氣,你就真的生氣了,要搶我的筷子,還好我身手靈活躲開了。”


  冬末春初的陽光從大窗戶照進廚房,打在他的眉峰,像點著細碎的鑽,熠熠動人,酒酒聽著他的話,腦海裏勾勒出了他說的場景,一晃神,仿佛看到了那兩個打鬧的人。


  “然後呢?”她不禁追問。


  “然後你就被我按在柱子上,吻了很久。”楚詔控製不住露出幾分小得意,“親完你站都站不穩,還把碗筷都摔了。”


  酒酒臉上微赧,下意識要反駁:“……”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是榮清辭,不是你’,對吧?”楚詔隨意地倚著,微斂了雙目,聲音也變得懶散,“榮清辭也好,你也好,反正你今天是欠我一頓包子。過來做。”


  酒酒隻好卷起袖子,走過去,在楚詔的指揮下,往木盆裏倒了麵粉和比例合適的水,開始攪拌,揉弄,一開始不得其法,看得楚詔歎氣,直接覆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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