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7章 我會輕一點
沁夫人目光閃了閃:“柔妃娘娘是想……”
上官瀾歌微笑著看向酒酒的方向,劉唯景見她多飲了兩杯酒,關心地說:“你有孕在身,不要多飲酒,喝點熱湯。”
然後就讓人盛了一碗湯遞給她,酒酒吹散熱氣,喝下了。
上官瀾歌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鬱:“成了。”
喝下去就成了,因為她啊,早就在湯裏下了藥。
她早就說了,整個大桑,沒有比她更了解榮清辭,她會醫,哪怕現在已經失憶,也還有本能,想在她的吃食裏下東西,當然要選無色無味的。
這不,她果然沒有察覺到。
等著吧,好戲就要開場了。
……
過了會兒,酒酒感覺頭暈,像是醉了,雖然她沒覺得自己喝幾杯酒,但大概是酒後勁猛烈吧,隻好跟劉唯景說出去透透氣。
劉唯景點點頭,讓小雨照顧好她。
小雨扶著她走出大帳,中途她放開她,任由她自己走了一會兒,才又追上來攙扶著她,帶著她往人跡較少的帳篷而去。
酒酒越走,越覺得頭暈,難受,低吟一聲:“小雨。”
扶著她的人應道:“娘娘。”
“我感覺頭有點暈,你扶我找個地方坐一下。”
“娘娘,快到帳篷了,到了再歇息。”
頭暈使得她連身邊的人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以為就是小雨:“快到了嗎?那好吧。”
卻不知,扶著她的人,早已經變成一個陌生的宮女。
宮女將她扶到了風王的帳篷,讓她躺在床上,而後便快速離開,沒有讓任何人看見。
過了一會兒,楚詔也回到了帳篷,他隻有三分醉,遠遠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還有些慍怒,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女人送到他的床上,正要喊人直接拖走,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他瞧見那人身上的裙子有些眼熟。
走過去看,才知道竟是酒酒,他在床沿坐下,喊她的名字:“清辭,清辭。”
“清辭,醒醒。”
酒酒聽到有人在喊她,將眸子挑起一條線,看到是熟人:“是你啊,你怎麽會在我房裏?”她已經是七八分醉,還以為這裏是景王府,“你有事嗎?沒事就快點走,要是被人看到了,就說不清了。”
她小臉紅撲撲的,像可憐可愛的桃花,楚詔喉嚨一滾,湊近了她,聞到她身上夾著淡淡酒香的暖味:“我要是,不走呢?”
不走?那不行,會被看到的,酒酒推開他:“被王爺看到,我就死了。”
“我才是你的王爺。”楚詔想起了以前在帝京,她一口一個侯爺,都是在喊他,現在掛在嘴邊的,卻成了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壓進自己懷裏:“你叫我侯爺吧。”
“不叫。”酒酒總覺得哪裏不對,本能的危機感,她想要推開楚詔,殊不知自己現在的動作反而更像是欲拒還迎。
楚詔被她撩得心頭火氣,終是忍不住吻向了她,酒酒迷迷糊糊地被他壓著,盯著帳頂,低吟一聲:“不要……”
楚詔低笑:“不要為什麽還抱著我?”
“我有孕在身……”
“我會輕一點。”
燭火搖曳,到底是水到渠成。
而另一邊,整個春狩場上,第二高規格的太子帳裏,太子妃精心煮好了醒酒茶,又備好了更換的衣物,算算時辰太子應該快回來了,正要吩咐宮女送來熱水時,太子進門了。
太子妃端著茶溫柔地迎上去:“殿下,妾身服侍您歇息吧。”
因為蘇顧被賜婚的事情,太子的臉色一直沒有好過,接了茶杯隨手擱在桌子上,越過她淡淡道:“不用,孤自己來。”
他也沒有換她準備的衣服,自己從櫃子裏拿了另一套,完全拒絕她的好意,就像過去那幾年一樣,疏離得不像夫妻。
有時候太子妃總是在想,是不是她哪裏做得不好惹他討厭了,怎麽會有夫君對自己的妻子這般冷漠?直到後來她將這件事說予閨中密友聽,好友給了她字字珠璣的一句話——不是你不好,而是他心有所屬。
太子妃知道太子之前喜歡那個叫純淳的罪臣之女,可她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他怎麽可能一直念念不忘?再說了,他對蘇顧的態度和她完全不一樣,所以如果他真的心有所屬,那這顆心,應該是在蘇顧身上。
蘇顧,蘇顧,偏偏是蘇顧。
英國公和秦國公府比鄰,她們也算是一起長大,又因為年紀相仿身份相當,總之被旁人拿出來對比。
不僅外人比,家裏人也在比,她從小從母親口中聽到最多的話就是“秦國公府那個嫡孫女越長大越出挑,若兒還是遜色一些”,“秦國公府那個嫡孫女還會騎馬射箭,真是虎父無犬女,若兒比不了,多學些琴棋書畫吧,總不能差她太多”……
這樣的比較,讓她怎麽不對蘇顧心生怨恨?
後來她嫁給了太子,成了太子妃,以為終於壓過她一次了,還沒來得及春風得意,就撞破了太子和她的私情,誰能相信呢?那是她和太子的新婚之夜,太子卻在花園裏與她交歡!
這跟當眾打了她一巴掌有什麽區別?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羞辱,她真的恨不得殺了蘇顧!
她會的,她早晚會要了蘇顧的命!
太子妃閉上眼睛,忽的笑了:“如果現在在這裏的是蘇將軍,殿下就不會拒絕了吧?”
太子一頓,沉聲喊他:“溫若。”
他很少喊她的閨名,每次喊都是帶有警告意味,提醒她不要再說不合適的話,以往太子妃都是忍了的,但現在,她忍不住了:“下午殿下和蘇將軍做的事情,妾身都聽到了。”
太子笑了:“孤和她的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麽?”
“是啊,妾身一直都知道,從新婚之夜起就知道,太子寵幸她的次數比妾身還多,妾身就是不明白,妾身到底哪裏比不上她?既然殿下那麽喜歡她,當初為什麽要娶我?”太子妃忍無可忍,她好歹也是名門嫡女,他怎麽能這樣作踐她?
太子麵色一冷:“孤不喜歡她。”
“那正好,蘇將軍也不喜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