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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5章 論親疏遠近

  楚詔徑直已經奔進後殿,酒酒就躺在地上,他眸子一縮,快速將她抱起來,礙於周圍還有很多宮人,他隻能克製住想檢查她全身的手,目光匆匆掃過,她臉上身上倒是沒有傷。


  太子原本還不信老四說的話,沒想到景王側妃竟然真的在這裏,他轉頭看住太子妃,冷聲質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


  太子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太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你放肆!”


  “她懷的是皇家子孫,你膽敢害她!”


  太子妃被這一巴掌打得摔在地上,錯愕至極:“……我沒有……”


  “沒有她為什麽會昏迷?昏迷了你為什麽不找太醫?還讓她在地上躺著!”


  太子妃啞口無言,總不能說是上官瀾歌讓她這樣做的吧?要是說了,太子肯定會問她為什麽和上官瀾歌有來往,一環一環牽扯下去,豈不是會把她害蘇顧的事情暴露出來?


  她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她太想當然了,以為在自己宮裏萬無一失,沒想到會殺出風王爺這個程咬金!


  現在被當眾看到懷孕的景王側妃昏迷在地,她不管不顧……當真是說不清!

  楚詔抱起酒酒,冷沉的目光掃過太子妃,再落回太子身上:“這是太子哥哥的家事,臣弟就不留下旁聽了,隻是希望太子哥哥能處理好,可別叫兄弟們寒了心。”


  話說完他就走。


  太子額角青筋跳了跳,他對太子妃本就是忍耐已久,現在她還變本加厲,在東宮謀害皇孫,這不是往自己的身上潑一桶髒水嗎?怎麽會有蠢成這樣的女人!

  更要命的是,這件事還被老四知道,老四和老五都不是好對付的,他們要是因此聯手對付他,把謀害皇孫的罪名栽在他的身上,再一頓添油加醋,他這個儲君也擺脫不了戕害兄弟的罪名。


  還有老三……老三也快回來了,他正愁沒地方興風作浪呢!

  不行,他必須把這件事處理幹淨,太子看著太子妃,這個罪魁禍首,他喊:“來人!”


  牡丹軍馬上出現,太子冷冷道:“太子妃謀害皇孫,罪無可恕,傳孤旨意,即日起廢去溫氏太子妃之位,讓她在偏殿閉門思過,沒有孤的旨意,半步不準離開。”


  “喏!”


  什麽?!太子妃睜大了眼睛,他廢了她?他竟然廢了她??


  牡丹軍抓起地上的太子妃,她大喊:“殿下!殿下!你不能廢我!臣妾是冤枉啊!太子殿下——”


  蘇顧來到東宮,看到的就是這混亂的一幕,她也聽到了廢妃的旨意,不由得皺眉。


  太子正在氣頭上,冷不防看到她在,眉目間當即夾帶上一抹譏誚:“來看戲?”


  蘇顧端正不動:“末將聽聞風王爺闖入東宮,所以過來看看。”


  從她口中聽到老四,太子就記起他們的婚約,本就慍怒的心情,越發陡峭:“怕你的未婚夫對我有做什麽?”


  蘇顧也淡了眉眼:“護衛盛樂城是末將的職責,東宮也在盛樂城內,屬於末將應守護的範圍。”


  太子走到她麵前:“隻是這樣?”


  “是。”


  太子短促一笑:“好一個職責。”他拂袖背過身去,“這裏什麽事都沒有,用不著你關心。”


  蘇顧抱拳:“末將告退。”


  可是在她轉身走後,太子卻隱忍地說:“蘇顧,你當真要跟孤生分至此?”


  蘇顧沒有轉身:“太子殿下說什麽,蘇顧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太子抿住嘴唇,好,行,她都要是風王正妃了,當然不需要聽他的話:“滾!”


  “末將告退。”


  ……


  楚詔抱著酒酒回到風王府,先自己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沒有傷,太子妃沒有對她動手,稍稍鬆了口氣,再把上她的脈,很是平和,好像隻是睡著了那樣。


  “酒酒,酒酒。”他嚐試呼喊她的名字,但是他沒有醒來。


  楚詔沉下臉,把太醫找來,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道是操勞過度,睡一覺就好。


  然而酒酒這一覺,卻是足足兩天一夜,楚詔攥緊了手:“她到底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醒!”


  太醫無計可施,下跪告罪:“下官、下官醫術不精,實在找不出原因……”


  “滾!”楚詔一聲低喝,太醫連忙爬起來,拿了藥箱跑了。


  劉唯景一直站在床邊,聞言轉身就要走。


  楚詔問:“你去哪裏?”


  “東宮。”劉唯景說。


  楚詔漠聲道:“找太子妃?她什麽都不可能告訴你的。”


  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酒酒一直沉睡下去啊!劉唯景臉色沉得像水。


  楚詔道:“我查了,太子妃最近和上官瀾歌來往甚密,大概是勾結在了一起,上官瀾歌才是幕後主使,太子妃至多就是一個工具,她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什麽。”


  “上官瀾歌?”劉唯景回頭,和她也有關係?

  “她對酒酒恨之入骨,這次不知道又用了什麽陰損招數害酒酒。”楚詔看著睡顏安靜的酒酒,這個手法和上次讓她陷入噩夢的手法大同小異,多半是出自一人之手,上官瀾歌身邊到底有一個什麽人物?

  劉唯景也問:“她跟上官瀾歌到底有什麽仇?”


  “多得很。”


  劉唯景凝著他:“你很了解我的側妃?”


  他加重了‘我的側妃’四個字,宣誓著什麽主權。


  楚詔勾起嘴角,卻沒有笑意:“她應該跟你說過,已經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論親疏遠近,你根本比不上我,但是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個,我隻告訴你,上官瀾歌就是她以前的仇人。”


  劉唯景慍聲:“上官瀾歌是焉國人。”


  “酒酒也是。”楚詔道,“酒酒這個名字是你給她起的?她的本名叫榮清辭。”


  他告訴他酒酒的本名,何嚐不是一種宣誓主權的方式,劉唯景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他跟酒酒有什麽淵源,但是他記得,他和酒酒發生過關係。


  雖然是被人害的,但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他那句“親疏遠近”,在這個層麵上也成立。


  如果不是酒酒情況未明,他怕隨便移動她的身體會造成二次傷害,他早就帶著她走了。


  此時此刻他也待不下去,轉身出門:“我不信普天之下沒有一個人能治得好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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