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追求

  高大川從檢察院裏出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給楊柳打電話，告訴她爸爸是被杜金泉陷害的，並告訴楊柳爸爸的葬禮安排在三天後，希望楊柳能夠作為兒媳婦來參加爸爸的葬禮。可是當他打開手機解除楊柳手機號碼屏蔽後，係統提示楊柳的電話號碼為空，高大川證了一下，馬上開車向楊柳住的酒店駛去。


  他今天特別的激動，他要告訴楊柳爸爸不是貪汙犯，是個兩袖清風的好領導，是自己一直為之驕傲的爸爸。來到酒店服務小姐攔著了他：

  “請問先生你找誰？”


  “我找1618房間的楊柳！”


  高大川用期待的目光望著吧台上的服務女生。


  “對不起！楊柳女士已經退房了。”


  退房了？難道楊柳又回到了原來住的房子裏？


  高大川轉身離開酒店，開著車再一次來到楊柳以前的住處，可是敲開門的時候，發現是一個中年婦女滿臉詫異：

  “你找誰？”


  “打擾了，我找楊柳！”


  中年婦女皺了下眉頭問道：“楊柳？楊柳是誰？”


  “對不起，看來她搬家了！”


  高大川走出電梯間的時候，掏出手機給手下幹將曹軍打電話：


  “曹軍，看到楊柳回到公司了嗎？”


  “沒有，我一直守在公司裏沒有離開過，如果她回來了，起碼保安會通知我！”


  既然公司沒有回去，那她去哪裏了？現在隻能給歐陽俊逸打電話了。


  劃開手機，高大川撥通了歐陽的電話：

  “歐陽，最近有沒有楊柳的消息？”


  歐陽聽到高大川的聲音，聲音滄桑：

  “她離開上海了！”


  “什麽？”


  高大川心裏一緊，馬上追問到：

  “她什麽時候走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在臨走前一個小時告訴我的，看來她是不想讓你知道。”


  歐陽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邊的高大川焦急地說道：


  “歐陽，我想馬上見到你！”


  歐陽趕到咖啡廳的時候，高大川已經等在門口，見到他歐陽先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高大川：


  “這是楊柳讓我轉交給你的！”


  高大川接過來看到是他和楊柳的結婚證，馬上問道：


  “她把結婚證給你幹什麽？”高大川臉上的表情焦躁不安。


  “他說你提出過離婚，裏麵有她的一張離婚協議書，她說如果你見到我的時候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具體的內容還是你自己看吧！”


  楊柳接過那張紅色的結婚證，腦子裏懸浮起最後一次見到楊柳的情景，高家大院門口，楊柳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高大川再一次錐心的疼，高大川看到裏麵的離婚協議，抽出來當著歐陽的麵撕了個粉碎：

  “我什麽時候想和她離婚了？”


  “她說你曾近說過，說你們在一起感覺不到幸福了，如果還想保留一點過去的回憶，還是離婚為好！”


  高大川仔細想起那天楊柳找到高價別墅的時候，自己在臥室裏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個時候家裏的事讓高大川失去了所有信心，怕楊柳跟著自己受罪，才有意說這些話把楊柳氣走，可是自己心裏根本是離不開楊柳的。


  歐陽看到高大川默認了這件事，心痛不已，他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我曾經因為你們的相愛，嫉妒過、彷徨過，可是當這個城市裏再也沒有楊柳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失去了很多，失去了這一生無法割舍的情感。大川，既然你承諾了要照顧她一輩子，就應該相信她能夠和你一起度過難關。你了解楊柳，她是個知難而進的人，既然你們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你不應該推開她。在她的心裏已經注定了要和你同甘共苦，如果你認為楊柳隻是貪圖你的富有，那你就錯了，她要的是和你一起經曆人生的風雨，然後才是一起看彩虹！


  停頓了一下，歐陽臉上的表情倍加凝重，他望著桌子上的咖啡熱氣蔓延，憂傷地說道：


  “當年我離開楊柳是個錯誤，今天你更是一個錯誤！”


  說什麽都晚了，高大川心裏懊悔，自己不該讓楊柳離開自己。


  當兩個人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城市的街燈透著一股冬天的蒼涼，兩個人默默無語地走在街道上，偶爾遇到一對情侶相擁相攜，臉上的笑容讓兩個人感覺到愛情的美好，仿佛他們都回到了過往。


  來到北京的楊柳，在程偉好朋友的推薦下，在一個編輯部聘任到一份工作。程偉進了一家4s店，和朋友一起創業。兩個人的宿舍相隔很遠，編輯部的工作讓楊柳每天從白天忙到黑夜，有時候晚上回到出租房還要工作，忙碌的生活讓楊柳暫時忘了來自南方那座城市裏的煩惱。


  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每當冷空氣襲擊這座祥和而莊嚴的城市時，楊柳都想起南方城市裏的溫暖，北方無雁鳴，南方廖凋零。來到北方的楊柳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以禦風寒。


  每當周末的時候，程偉也會約上楊柳去故宮頤和園，加入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觀者行列，在這裏楊柳領略了中國古代文化博大精深。


  又是一個周末的早晨，天上飄著飛揚的大雪，楊柳突然給程偉打電話：

  “有沒有興趣去長城？”


  這個時候程偉縮在被窩裏，還沒有起床，望著窗外的雪花飛舞，程偉問道：

  “天下雪了，爬長城路是不是很滑？”


  那邊的楊柳好像興致很高，對著程偉說道：


  “隻有這個時候站在長城上，才能領略毛澤東的《沁園春?雪》的豪壯氣概。我現在仿佛看到長城內外惟餘莽莽的景象。”


  被楊柳的興致點燃，程偉從床上爬起來，穿上件登山服和楊柳約定半個小時見。


  半個小時後，程偉開車來到了楊柳的住處，這樣的天氣也隻有程偉的車技能夠一展雄風，程偉今天開的是4ｓ點的一輛越野，等楊柳上車後程偉超過雪地上每一輛蝸牛般的車速，瀟灑地行駛在公路上，等來到了八達嶺的時候，楊柳從車裏下來，程偉這才仔細看到今天的楊柳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沒等自己放好車，那個紅色的身影已經在雪地上變得渺茫。


  等程偉把車停好的時候，楊柳竟然像小孩子一樣跑回到程偉的麵前說道：

  “快走！我們現在就去登長城！！”


  看到楊柳興致盎然，程偉也心情愉悅，楊柳羽絨服帽子上的雪在逐步加厚，程偉喊到：

  “楊柳，等一下！”


  楊柳果然聽話地停了下來，程偉細心地為她彈掉羽絨服上的雪，楊柳看著他開心地笑了。


  今天長城上的遊客寥寥無幾，偶爾看到一些愛好攝影的遊客在細心地調著焦距拍下雪景，楊柳站在烽火台上仰頭喊道：

  “我愛你，塞北的雪！”


  從認識楊柳，程偉從來沒有看到楊柳這樣開心過，她捧著雪花的樣子像一個天真的小姑娘，此時程偉心裏的溺愛在逐漸增加，他決定今天向楊柳表白。


  由於台階上積了一層雪，程偉不停地提醒楊柳小心，可是楊柳在上一個台階的時候，還是打了個趔趄，程偉趁機牽著她的手，以防她跌倒。等兩個人氣虛喘喘地登上最高處的時候，這裏安靜地隻有他們兩個人。望著遠處白皚皚的群山和大雪覆蓋的樹木，楊柳情不自禁地吟起了毛澤東的詩句：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


  豪邁的詩詞在一個弱女子的口中別有一份味道，此情此景讓程偉按耐不住，他走到楊柳的身邊，兩個人並排站在長城的磚牆邊，遙望著遠處，程偉問道：

  “有一個人，一直站在你的身後，關注著你，等待著你。隻是希望你多看他一眼，為了這等待的凝望，他可以為之付出所有，你能不能給這個人一個機會？”


  楊柳轉頭看著程偉，眼裏除了信任還有感激，感謝身邊的這個人一直默默相守，可是此時南方那個城市裏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楊柳的腦海裏，她深色凝重地說道：


  “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讓我把過去封存好。”


  程偉滿眼的感激，鄭重地點了下頭。


  從牽著楊柳手的那刻起，程偉就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女孩俘虜，這份從內心裏升起的愛是他一生一世，追求不變的目標。


  站在長城上，天上是大雪飄飛，地下是超群脫俗的紅色佳人，在這難得寧靜的地方，程偉心潮澎湃，心裏無限感激，感謝高山大河，蒼天厚地，把一個優秀的女孩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也許是以路滑為由，程偉一直沒有放開楊柳的手，那個攥在手裏糯糯的感覺，讓程偉心醉。


  兩個人從長城上下來的時候，已近中午，兩個人興趣十足地開車找吃飯的地方。此時雪已經停了，隱隱約約看到有太陽露頭，公路上的雪大部分被鏟車清除掉，剩下的在過往的車輪中消失殆盡。


  楊柳歪頭看到此時的程偉坐在駕駛座上，雖然這麽冷的天還是一件不厚的登山服，楊柳想從他臉上看到冷的感覺，可是此人還是一臉春光外泄，楊柳感歎的同時，看到了路邊的一家小吃，上麵寫著：


  “江南名吃，著名滬菜”，大約程偉也看到了這個小吃，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道：

  “在這裏吃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