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意外車禍

  都說懷孕的女人有點傻，在高大川眼裏楊柳成了個笨女人，成了高大川每天監督的對象。


  “老婆，出門穿衣服，別傷風感冒了！”


  一大清早出門，高大川就拿著件衣服跟在楊柳的後麵，這都夏天的溫度了，看了看高大川手裏的那件厚衣服，楊柳哭笑不得。


  九點是公司開會的時間，可是這個時候高大川拿著備好的奶來到會議室外麵等著，等楊柳從會議室裏走出來，高大川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老婆，快把牛奶喝了，給寶寶增加點營養！”


  楊柳白了高大川一眼，自顧自的一個人來到辦公室，高大川跟在後麵也進入辦公室。


  “高大川，這才幾個月，你還讓我工作嗎？”


  “我正想說這件事呢，曹軍呢？還是把手裏的工作交了回家養胎！”


  說完這句話，高大川馬上回頭尋找曹軍，楊柳看到後立刻投降：

  “好了，好了！我喝奶還不行嗎？”


  中午的時候，高大川提著外賣走進公司，看到人還主動地打招呼：


  “給老婆送飯了，老婆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下午楊柳還沒下班，高大川已經把電話打了過來：

  “老婆，我在外麵等著，你慢慢來，我不著急！”


  看來加班是不可能了，楊柳隻好把手裏的工作推掉，走出公司大門，高大川已經拉開車門等在那裏。


  坐到車裏，楊柳看著高大川小心謹慎的樣子，用一種商量的口氣說道：


  “大川，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高大川頭也不回，還是那句老話：


  “不用商量，直接下命令！”


  “你以後不要這麽誇張好嗎？我懷孕還不到五個月，你已經這麽緊張，要是到生的時候我是不是把肚子借給你？”


  看到楊柳生氣了，高大川忙嬉皮笑臉地說道：

  “看你說的，我們寶寶聽到可不願意了。”


  “高大川我就懷疑你公司裏這段時間怎麽這麽清閑？如果你有應酬的話我也輕鬆一會！”


  “你放心吧，我最近把所有的應酬都推掉了，實在推不掉的交給了我的手下，我打算十個月之內不會接任何應酬！”


  楊柳抬頭把手掌放在額頭，頭靠在後背上，做了個深呼吸的表情說道：

  “我的媽？你還真是一個合格的加標點符號的爸爸。”


  高大川仔細回味著楊柳說的這句話，感覺到這句話有點漏洞，最後終於恍然大悟：

  “合格加標點符號，不是不合格嗎？”


  楊柳看到某人頓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今天是茵茵回家的日子，楊柳叮囑高大川把車開到茵茵的幼兒園。車上楊柳盤算著茵茵下半年就上小學了，和高大川商量等茵茵上小學了，讓茵茵回家來住。因為茵茵現在是家裏的開心果，自從來到高家後家裏活躍了許多，並且回家就成了魏穎的小尾巴，魏穎現在是幾天不見茵茵就念叨不停。


  撫摸著肚子裏的寶寶，楊柳感覺到幸福來的正是時候，雖然公司還在舉步維艱，但自從楊柳回到公司後，有了曹軍這個軍事幫忙，公司在逐步走向正規化，國外的一些訂單也在逐步增加，看到公司在起步回升，楊柳望著看著車的高大川，心裏是一陣的感激。


  幼兒園到了，周三放學回家的孩子不多，高大川和楊柳站在校門口，看到茵茵頭上紮著兩隻朝天辮，背著書包跑了出來。每跑一步小辮搖搖晃晃地擺動，顯得活潑可愛。這時候楊柳想起了程琳，她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程琳姐，我會把茵茵拉扯大，給她最好的教育，讓茵茵長大成人！”


  “爸爸！媽媽！！”


  小茵茵看到高大川和楊柳，一邊喊著一邊向兩個人跑了過來。


  “慢點茵茵！當心摔倒了。”


  看著高大川大老遠的就張開雙臂迎著茵茵，等茵茵到來後，高大川把她抱了起來，看著夕陽西下這對父女向車邊走去，楊柳眼睛濕潤了。


  回到車上，茵茵黏著楊柳要坐在後座上，然後依偎在楊柳的懷裏，撫摸著楊柳的肚子問道：

  “媽媽！小弟弟是不是很調皮？奶奶說他總是不讓媽媽吃下飯！”


  前段時間茵茵回家看到楊柳孕期反應特別厲害，她問魏穎媽媽是怎麽回事，魏穎說媽媽肚子裏有了寶寶了，寶寶調皮不讓媽媽吃飯，所以媽媽才這樣。茵茵記在心裏這幾天在學校裏還在擔心著楊柳肚子裏的寶寶折騰媽媽的情景。


  楊柳聽到茵茵這麽天真，忙說道：


  “是啊！弟弟沒有茵茵聽話，看我們家茵茵多懂事，馬上就要成小學生了！”


  楊柳撫摸著她的小辮，想象著以後等自己孩子出生，家裏住的單元房就擁擠起來，楊柳抬頭對高大川說道：


  “大川，如果下半年資金寬鬆的話，我想把高家大院買回來。畢竟高家大院是祖輩的產業，也是媽媽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想起那座宅子我很留戀。”


  想想夏天那長藤纏繞的院子裏，長長的回廊下，充足的陽光照在每一顆綠色植物上，下午金色的陽光灑在魏穎身上的情景；還有安靜的二樓上，高大川的臥室裏，後院裏的遊泳池水水淋淋的光芒折射在高大川的臥室裏，照在牆壁上，滿屋子的飛機模型，像一排排的士兵排列在那裏，每天等著高大川回家檢閱。楊柳想如果孩子們每天嬉戲在那個院子裏，一定會開心。


  “楊柳，最近我也總想和你說這件事情，我也想到等寶寶出生後回到高家大院。”


  兩個人正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綠燈亮了，高大川發動車子走的時候，忽然，迎麵一輛車朝著高大川的車飛速而來，這個時候高大川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車上坐著懷孕的妻子和茵茵，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她們的安全，高大川一個強迫性的拐彎車向公路邊的綠化帶衝去，那輛瘋狂開來的車沒有撞到高大川的車，而是向附近的路燈杆子撞去，頃刻間發出震耳欲聾的破裂聲。與此同時高大川駕駛的車由於慣性，被迫向路邊的綠化帶衝去，慶幸的是綠化帶中間有一個剛剛挖好的土坑，車卡在那裏不動了。


  車子的突然拐彎讓楊柳預感到遇到危險了，不由自主地把茵茵護在自己的身下，可是接下來車撞在在綠化帶上的衝擊力讓楊柳的不由自主地彈跳起來，頭撞在前麵的車座後背上。茵茵的頭頂在楊柳的肚子上，片刻楊柳頭暈目眩，肚子一陣巨疼，這時候楊柳顧看到，前麵高大川的頭猛烈的撞在玻璃上，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她顧不得自己，大聲喊了聲：

  “大川，你怎麽了？”


  等車子停止不動的時候，楊柳已經失去了直覺，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華僑醫院裏，高大川頭上包著紗布，茵茵嚇得躲在高大川的懷裏哭個不停，急救室裏楊柳正在做著手術，醫生告訴高大川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除了頸部受了點挫傷沒什麽大礙，高大川陰沉著臉，想象著那個還未出世就被扼殺的孩子，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爸爸！媽媽會不會死去？”


  茵茵總是害怕地問這個問題。當120救護車到了的時候，看到醫生把楊柳從車裏抬出來，她嚇得“哇哇”大哭。隱隱約約程琳出車禍死去的情景讓茵茵感到天塌地陷的恐懼，如果楊柳媽媽再死去，茵茵不敢想象，縮在那輛車裏不停地打顫。


  一個護士看到茵茵的情況，忙把她抱了出來，高大川也因為頭部被玻璃劃破有片刻的暈眩，可是當醫生把他從車裏抬出來的時候，他潛意識裏是找楊柳：

  “我妻子在哪裏？”


  看到被醫生抬出來的楊柳，他顧不得自己臉上的血跡，跑到楊柳的身邊央求著正在檢查的醫生：

  “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她還懷著寶寶呢？”


  看到穿著孕婦裝的楊柳，腿上流下的血，高大川臉上的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有觸目驚心。楊柳身邊的醫生試了一下楊柳的脈搏，勸高大川：

  “她人沒事，可能是剛才猛烈的撞擊讓她失去了直覺，看來孩子是保不住了。”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招手讓人把楊柳抬到了救護車上。高大川看到一邊那輛闖紅燈的車已經麵目全非了，另外一輛救護車上的人員在對那輛車上的司機進行人工呼吸，高大川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看著茵茵被醫護人員抱著，他上了救護車向醫院駛去。


  魏穎來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楊柳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門外的高大川馬上來到楊柳的擔架車旁，看到楊柳臉色慘白地躺在擔架車上，合著眼睛。一邊的醫生叮囑高大川：

  “等一會她醒了的時候，要穩定住她的情緒，盡量不要讓她太傷心了！”


  高大川隨著擔架車來到了病房，魏穎牽著被被哄著不再哭泣的茵茵，隨著楊柳一起來到了病房。


  高大川看著病床上的楊柳，悔恨地坐到一邊的沙發上，低著頭把手指插在濃密的頭發裏，懊惱的情緒讓魏穎心疼，禁不住勸到：

  “兒子，你們還年輕，將來還會有孩子的，等楊柳醒了你好好勸勸她！”


  楊柳躺在床上，婆婆的話聽得很清楚，聽到高大川和茵茵沒事，楊柳眼角裏還是流下了一串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