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場演奏
江詩嵐也曾聽聞過這種藥物,大多數嗑藥之後身體力氣等各種狀態達到巔峰,效果非常拔群。
不過大多隻能持續一炷香時間,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且此藥物的副作用非常大,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就是以燃燒自己的精氣血脈等作為養料,才能達到這般非人的狀態。
到藥效消失之後,所有吃藥者,無一例外會立刻暴斃而亡!
由此可見,想要殺了江詩嵐的人花費了多少心血和力氣。
培養一個死侍成長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難,這不僅是要金錢加持還要歲月磨煉,才能達到的,達到優秀的死侍本就是概率問題。再說這藥物,製作材料稀少,方式困難,成品率也低,更是大把大把銀錢燒出來的產物。
江詩嵐見他們一個個瘋魔,眼裏隻剩下廝殺的樣子,心裏明白,他們不僅下了血本,還存了絕對的殺心,想要自己就亡於刀下。
江詩嵐身邊的侍衛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吃藥強行提升武力的存在,隻感覺上一刻和下一刻的力氣是天差地別,不僅如此,對方的實力還在不斷攀升,更加讓人恐怖。
隨著江詩嵐身邊的侍衛第一個倒下,露出一個缺口開始,對麵就像抓到了機會一樣,更為瘋狂。而留給江詩嵐的保護圈,也變得越來越小。
江詩嵐已經冷汗涔涔了,心中忐忑不已,心跳都跳到嗓子眼了。
此前她碰到或多或少的暗殺之時,雖有緊張但不曾害怕,畢竟每次紀溫喻都在她身邊。
這一次,她處於落單的狀態,或許敵人就的這麽想的,才想要如此盡快地痛下殺手吧。
侍衛們已經戰鬥了許久,體力也差不多耗盡,現還在奮死頑抗,但比之前露出來不少破綻。
此消彼長下來,江詩嵐這邊徹底落入了下風。
江詩嵐眼睜睜地瞅著身邊連連倒下二人,她本來留下來的人不多,現在更是寥寥無幾了。
生死危難之際,江詩嵐忽然想到了紀溫喻在賭坊留給她的哨子,她在侍衛的掩護之下,慌忙取出內裏珍藏的哨子,趕緊吹了起來。
哨聲奇異,在寂靜的夜晚空響不斷。
殺手們認為江詩嵐是在叫人手,手上廝殺的動作更加張揚瘋狂且肆無忌憚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再耗下去,江詩嵐不僅沒辦法死,他們也別想活命。
江詩嵐吹了許久,也沒聽見除了眼前刀劍相向的聲音外其他的任何聲音,心也漸漸沉沒了下去,更加恐慌不已。
會不會紀溫喻覺得人手不夠,把人都帶走了?
江詩嵐腦子裏思緒翻飛,想了各種猜測,但這終究都阻止不了自己沒有援兵過來。
殺手們此時身體素質已經漲到了巔峰,江詩嵐看著他們手臂上的肌肉龐大誇張鼓起,青筋攀附在上麵,裏頭的血液流速都可以看見。而他們的肌膚也像是一張薄紙一樣,仿佛可以一戳即破。
江詩嵐剩下的傷痕累累且精疲力盡的侍衛,現在在對方手裏就跟切白菜西瓜一樣,十分輕鬆不費力。
直到身邊隻剩下了最後一人,且徹底沒了再戰的能力時,江詩嵐明白已經沒有辦法了,當機立斷轉頭就跑。
殺手們迅速跟上,他們可比江詩嵐熟悉地形多了,且體力耐力也不是她一個弱小女子能比的,沒一會兒,距離能捉到她就隻剩下了幾步之遙。
江詩嵐聽見後麵呼呼風聲,心髒一緊,莫名的危機感突然爆發,不自覺地向一個柱子後麵靠去。
與此同時,江詩嵐就見一把大刀猛地朝她剛所在的地方飛來,擦著她的身子而過,削去了她一層衣裳,露出一部分內力的銀色軟甲。
江詩嵐心中一驚,瞳孔瞪得極大,眼神裏寫滿了恐懼和後怕。
若不是剛才這詭異的第六感陰差陽錯地救了她一命,相比剛剛那把大刀就已經穿透了她的頭顱,將腦漿炸得四處都是吧!
但江詩嵐沒有時間去恐慌,隻能咬著牙繼續向前跑,這次她學聰明了,會繞著跑,找一些短暫的躲避物了。
後麵的殺手更為惱怒,各種小暗器不斷地朝著江詩嵐射去,即便她再怎麽聰慧,但到底不是習武之人,也有一時不察的時候。
就在剛剛,她就被一個飛鏢狠狠紮中腿彎,狠狠摔了一跤。
後麵的長劍也就跟長了眼睛一樣,朝著她的胸腔飛來。
江詩嵐一瞧,趕忙拖著傷腿一躲,但速度還是慢了些,長劍擦著她的肩甲而過,劃破了衣裳也劃破了軟甲,在她白皙嬌嫩的肩膀上留下一個近乎二十厘米長的大口子,然後死死地釘在了前方木板之上。
江詩嵐此時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且兩處傷口不斷地在冒血,不一會兒,就把周遭的衣裳浸濕了一大塊。
江詩嵐感覺到身上的鎧甲都在震蕩,可見剛才那把長劍的力度多大,若不是她躲得及時,可能就直接連人帶劍被釘在了牆上。
若是沒有這軟甲,她可能半個手臂也都沒了!
不過眨眼間,後麵的殺手就已經成功追上了她,各個手執武器,目光凶狠地看著江詩嵐,像極了在看待宰的羔羊。
江詩嵐的心髒也跳到了嗓子眼,閉上了雙眼,做好了慘死的準備。
恰巧這時,她聽見寂靜的夜空中傳來磁性且溫潤的聲音,冷淡又克製地喊道“娘娘,躲好。”
江詩嵐心中一驚,整個人就像渴死的魚兒一樣瞬間活絡起來,有了生機。
隨著這句話落下的之後,是一片密集的箭雨聲,有插入血肉之中的“噗嗤”聲,也有落在屋簷、房梁、地上的“哐哐”聲。
這一切,在閉著眼的江詩嵐聽起來,就像是落了一場奇異的雨,下得淅淅瀝瀝、下得乒乒乓乓。
而這場雨的主唱就是那群殺手們死前的哀嚎,或高或低、或脆或悶。
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整場演奏就落下了帷幕。
江詩嵐也睜開雙眼來,瞧見了對麵屋簷之上披著皎潔月色的紀溫喻。
他,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