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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前宋英才理氣之說

  勝吉十九年九月二十四,沈老夫人去世二十五個月,沈披、沈括兩兄弟在西湖南側的沈氏墓園為沈老夫人舉行大祥之祭。沈家三代子孫中隻有沈方、沈德、沈封、沈朗等參加祭拜,其餘孫輩皆遠在外地進行遙祭。


  九月二十五,歇息一夜後,沈披、沈括恢複了精神,便將沈方、沈德等人叫到草廬的堂前考較他們的學問。說起來是考較四個子侄,但因沈德、沈封、沈朗年幼,還在學習論語、孟子,考較的重點便漸漸集中在沈方一人之上。


  論起對經典古文的博聞強記,沈方自然遠遠不如沈披、沈方這兩名老牌進士。可是無論再晦澀難懂的文章,沈方總能抽絲剝繭地分析地頭頭是道,讓沈家兄弟知道什麽是生而知之。特別是此時理學正在興起之時,朱熹還未誕生,程氏兄弟正在講學傳道。沈方便順便把朱熹的理氣論、理是世界的本質,“理在先,氣在後”,“存天理,滅人欲”等思想結合他在昌國時期大到宇宙、小到原子的物理學基本常識一股腦糅合到一起,最後得出理是事物的規律,理是倫理道德的基本準則的觀點。


  著名的程朱理學,是由周敦頤、張載、邵雍、程顥、程頤等人創立的新儒學,是傳承於子思、孟子一派的心性儒學。程頤更重理,朱熹創造性地發展了程頤的理學,最後形成了程朱理學體係。


  周敦頤、張載、邵雍、程顥、程頤等人都與沈括有不淺的交情,張載、程顥、程頤是勝吉六年的進士,因為歐陽修的關係,沈括與此三人都有比較深的交情。程頤更是沈括在勝吉八年首次參加省試時,結識的兩名知己之一,常有書信往來,並通過在洛陽著書立說的程頤結識了洛陽的安樂先生邵雍。雖然沒有親自見麵,但兩人神交已久,邵雍對沈括經世濟民的種種舉措極為讚賞。


  而周敦頤則是沈括在勝吉十年中進士後,在京城結識,當時他與王安石、周敦頤、蘇軾等人在歐陽修家中聚會,周敦頤是王安石少數推崇之人,又是程顥、程頤的老師,被眾人推舉,與歐陽修同座上首。席間眾人點評近日佳作,周敦頤也拿出一篇在虔州蓮池所作的新作《愛蓮說》,成為當日公推最佳之美文。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出淤泥而不染”,“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這兩句話成為千百年來文人清高自愛的真實寫照,在當時便為讀書人推崇備至。而對於寫下《平西齊民論》的沈括,周敦頤也格外賞識,沈括更是以弟子禮與周敦頤相處。如今,周敦頤遠在廣南東路任提點刑獄,雖長路漫漫,但與沈括也有書信往來。


  曆史上有名的朱熹比沈括小整整一百歲,兩人雖非同一時代,但卻有極深的淵源,朱熹對於後世沈括名著《夢溪筆談》鑽研尤深,使得《夢溪筆談》成為其科學思想的來源之一,如今朱熹雖未出生,但是他的理學理論卻被沈方這個穿越者提前上百年帶到了這個時代,並對沈括的治學、鑽研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影響。


  華夏文明發展到這個大周這個階段,自然而然地湧現出周敦頤、張載、邵雍、程顥、程頤這樣的理論派及王安石、沈括、章惇、王韶這樣的實踐派。他們這批人政見或許不同,方法或許有差異,但就如張載所說,其目的卻相同,都是為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若是能將兩者融合在一起,那麽將為王安石、沈拓等人的改革增加了理論基礎,同時為周敦頤等人的理論研究帶來豐碩的成果。


  所以當沈方將理氣論向沈披、沈括兩兄弟講授出來之後,立即引起了沈括濃厚的興趣。


  “方兒,這理氣論也是你前世所學?”沈方複生之事,世人皆知,沈披更是和道沈方有另一世的記憶,所以沈括提及沈方的前世時便沒有顧忌。


  “前世確有理氣論,但與我所講還略有差異。前世的理氣論隻是知其然,而未知其所以然,到了後麵,也隻能陷入用理論來解釋理論的怪圈。比如,天人合一論,本身並沒有錯,但是如果持此論者認為地球乃宇宙的中心,人乃宇宙的中心,從而刻意地將日月星辰與人自身相對應,則難免會有失偏頗。如今在昌國,就是三歲頑童也知道地球繞著太陽轉,太陽繞著銀河中心轉,人所能看到的滿天星辰隻是銀河係的一個角落。甚至有大工製作了一個太陽係的模型,轉動把手,地球就可以繞著太陽轉動,而與此同時,月亮以一定的偏角繞著地球轉動。地球的赤道與黃道的夾角,月球赤道與黃道的夾角從此模型上便可以清晰地看出。”


  “有了如此模型,便可以精確地計算出曆法,預測出日食、月食。”沈括點頭道,“這也可以說是理學的成就吧。”


  “當然算,可是有一點,無論這個模型是否能造出,億萬年來,甚至有生命之前,太陽、月亮、地球便是如此運轉。隻是人們並不和道,如今我腦袋裏麵有了這樣的知識,就好象有了一股氣,這股氣生生不息,傳遞給許多人,讓許多人也有了同樣的和識,這才將一堆鋼鐵轉化成為精密的模型。所以理氣缺一不可,一個為裏,一個為表;一個主靜,一個主動。”


  “一個主陽、一個主陰。”沈括補充道。


  “不能這麽說,理即太極,不分陰陽。氣可以為陰陽。如果要比喻,可以將理比喻為精神世界,而將氣比喻為物質世界。先有精神,才化生出物質;物質既使全部毀滅,精神永久不滅。”


  “方兒,你的這套理氣論,深奧無比,值得畢業鑽研,不如潛心鑽研學問,將此絕學傳於後世。”


  “爹爹,這些不需要我去鑽研,絕大多數理論全在我腦袋中,這幾日有時間,我便講一些;而且理氣論也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我們沈家還是以科學鑽研,發展技術為主。這些理論完全可以靠茂叔先生(注:周敦頤)、安樂先生(注:邵雍)他們來深入研究,進行完善。”


  “茂叔先生如今外放廣南東路,其地瘴癘盛行,我明日便修書,建議先生辭官隱居,研究學問。”周敦頤與沈括有師生之誼,在給沈括的信中有對當地瘴疫的描述,言其已做好客死他鄉的準備,如今沈方既然有這麽龐大健全的思想體係,倒是可以借此機會請周敦頤辭官,鑽研學問。否則以周敦頤的脾性,必然會精誠王事,鞠躬盡瘁。


  “隱居倒也不必,將孩兒的理氣論寫些過去,請茂叔先生來昌國斧正,茂叔先生年少悟道,定能一眼看出理氣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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