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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皓首童顏李士寧

  沈方提著手中的鋼刀,走到純元子等人的屍首旁邊,一刀一個,將純元子及昆侖七子的八顆頭顱逐一割下,然後用布條將這些頭顱纏成一串,鮮血將沈方的全身染紅,沈方便象是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但是沈方卻絲毫不嫌汙濁,將這串頭顱提了起來,把寶刀還給吳隆元後,一躍飛上駿馬,“好了,我這就進宮,將這些逆賊的首級獻給官家。”


  於隆元手裏握著沾滿鮮血的寶刀,哭笑不已。這把寶刀自從跟隨他,三十年來,殺過的人何止百千,但是近十來年,此寶刀已極少用來上陣迎敵,更沒有沾過鮮血,沒想到這把刀剛借給沈方,便砍下了八顆腦袋,裏麵有一個出神期高手和七名換元境界高手,雖然人死了以後,境界什麽的便毫無意義,但是對這把刀而言,卻是沾染了許多殺氣和戾氣,隻怕今後這把刀便用不成了。


  謀逆要犯的首級被沈方搶走,這些屍身同樣珍貴,於隆元當即命手下的親兵,將純元子及七大弟子的屍身草草收殮,用板車載了,運往昆玉殿,等候柴猛的發落。


  從萬勝門到梁門不過三裏遠,此時已被聞訊而來的京城百姓圍得水泄不通,他們興致勃勃地議論著國師純元子和他的七大弟子意圖謀反,被當今官家的駙馬爺昌國沈氏二公子識破,純元子見事已敗露,便率領昆侖派全部力量在萬勝門設伏,意圖擊殺沈公子。純元子已是陸地神仙,他在背後偷襲沈公子,全力一擊下,沈公子被擊倒在地。天可憐見,沈公子有神龍護體,竟然未死,並引用了九天之力,將純元子及七大弟子格殺當場。


  故事流傳的極快,傳到後來,沈方便成了可以騰雲駕霧,口吐熊熊烈火的三頭六臂之人,特別是當沈方提著一串腦袋氣勢洶洶地走來之時,百姓們頓時鴉雀無聲,充滿畏懼地看著眼前這匹駿馬之上的少年。首級創口之處流下的血滴瀝瀝拉拉流了一地,待禁軍護送著沈方經過之後,便有百姓圍了上來爭奪沾有昆侖高手血跡的黃土,那可是天下一流高手的鮮血,就算不能治病,亦可以塗抹在院門、房門之上辟邪。


  國師純元子蓄意造反被沈方連根鏟除的消息傳到瓊樓宮,柴猛愣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純元子的武藝獨步於京城,便是天下聞名的慶國公張天端也略遜一籌,他派遣於隆元前往萬勝門,也是抱著息事寧人,救下沈方的打算,並沒有與純元子發起正麵衝突並一網打盡的想法。一方麵是對裝填緩慢的火槍並沒有十足的自信,另一方麵則是出於對皇宮自身防衛的需要,也不允許除掉純元子以自剪羽翼。可是沈方的驚人之舉,打亂了柴猛所有的部署,對於沈方此人,柴猛經過幾次接觸之後,並不反感,他不認為沈方有造反的計劃;可是對於沈方背後的張天端,柴猛卻一直頗為忌憚,因為張天端本身武力極強,在如今大周武林,明麵上能勝過張天端的居然再也找不出一人,同時張天端身兼耽羅、朝鮮兩藩國的國師,其實也是這兩個小國實際上的主人,若是他動了其它心思,比如乘京城動亂殺了回來,那麽整個大內將無一人可以抵擋。


  思來想去,柴猛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紛亂的政局,為了穩住沈方,柴猛便想借助女兒昌國公主柴婧的力量,讓與沈方有婚約的柴婧與其一起接見沈方,想來沈方能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另外殿前的禁軍需要高度戒備,荷槍實彈,以防沈方驟然發難。


  大內坤寧宮。


  邵太後聽完柴猛對純元子之死的匯報,看了一眼身旁因驚訝而檀口微張的柴婧、睜著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李師師,輕笑道,“大周的附馬有此本事,也是祖宗的庇佑,皇帝何故大驚小怪。”


  “娘娘,孩兒在昆玉殿中安插了不少眼線,他們沒有發現純元子謀反的企圖,沈方又如何得知?!或許所謂純元子謀反之事,乃是沈方攀扯脫罪,而那些昆侖弟子為了活命故意迎合。”


  “既然是皇帝派過去的人,純元子他們必然會大加提防,即使有什麽違禁之舉,也未必能及時發現,反正過不了片刻,昆玉殿裏麵發生了什麽,便會被查的一清二楚,那龍袍總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吧。至於沈方未卜先知之事,這世上奇人甚多,老身聽聞章惇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或許便是章惇的功勞。”


  “娘娘,不管沈方如何知道此事,他隱而不報,其中便有文章;況且如今沈方的實力還在純元子之上,孩子擔心他~”柴猛沒有說下去,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柴婧。


  柴婧的眼神中露出焦急的神色,但是她還是克製住不說話,因為她知道邵太後必然不會相信沈方會犯上作亂,果然邵太後笑道,“皇帝,沈方把自己當作柴家的駙馬,而你卻提防於他,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皇宮大內,那三千名火槍手並不是酒囊飯袋,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支力量。況且,沈氏父子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們必然不會謀反。”


  柴猛稍微放下心來,“娘娘,孩兒想讓婧兒陪我一同接見沈方。”


  “恩,婧兒的心也早就不在這坤寧宮了。”邵太後一言讓柴婧的臉頰浮起一片紅暈,“對了,讓師師也隨你前往,怎麽說,師師也算是你的幹女兒,有這兩個女兒在你身旁,沈方自然會明白你的用意。”


  柴猛喜道,“如此甚好。”他這才有心情仔細打量一身公主打扮的李師師,人靠衣裝這句話真是不差,李師師換了宮中打扮之後,天生一副高貴氣質,居然比柴婧更象公主,柴婧平時就喜歡穿皇子的衣服,前些天她老實了一陣子,穿著公主的服裝侍候邵太後,自從李師師入宮之後,她便故態複萌,又換回了皇子服飾,看上去倒有幾分英武之氣。


  大內大慶殿,殿前廣場。


  沈方在於隆元的陪同之下,進了大內,在大慶殿等候柴猛的接見。王安石所在的政事堂在大慶殿的東側,號稱東府,秦源所在的軍事堂在大慶殿的西側,號稱西府。東西二府中有不少當職的官員,聽到堂外有喧嘩之聲,便出來查看,結果便看到沈方渾身血跡站在殿前廣場,手裏還提著一串頭顱。東西二府的官員全部是進士出身,當下便有二人受不了這個刺激,將隔夜的飯都吐了出來,他們並不敢仔細看那些頭顱的主人是誰,每個人麵麵相覷,但也不敢發出聲音。


  樞密使秦源乃是於隆元的上司,他皺著眉頭走近沈方、於隆元二人,身後還跟著若有所思的樞密副使副使,中書門下平章事王安石和參知政事王珪也從東府向二人走了過來,與臉色皮膚暗黑的王安石相比,養尊處優的王珪原本就是白臉書生,如今更是嚇的慘白。


  於隆元向秦源等人行禮之後,將事情的原委簡要通報了一番,王安石等人大驚,仔細辨認一番,這才相信沈方手中那串頭顱之中,最上那個已爛成一團的“頭顱”正是昨日還曾經談笑風聲國師純元子。


  秦源沉聲道,“於殿帥,謀反之事非同小可,你們可有實證?!”


  “人證有昆侖弟子當場指證,物證下官正在安排對昆玉殿進行查抄,斷不會有疏漏。”


  “此事事關重大,需由官家定奪。”


  “回稟樞密使大人,下官已向官家稟報。”


  秦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雖然於隆元歸秦源調遣,但那也是為限製殿前都指揮使的權力而在周世宗柴榮時便定下的規矩,論品級,於隆元與秦源同品,論與官家的親近,於隆元還在秦源之上。


  王安石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國師那半邊殘缺頭顱,低聲說道,“子矩,國師全力一擊,威力自然非同小可,你現在強撐著,可別落下隱疾。”


  “多謝石相關愛,小子剛才已經在萬勝門調理了片刻,並沒有傷及元氣,隻是內傷卻得三月之功才可痊愈,平時坐臥行走倒也不妨礙。”


  幾人攀談了片刻,便遠遠地看到柴猛的鑾駕自大慶殿緩緩而來。柴猛平時在宮中走動,極少動用鑾駕,隻是帶著十幾個宦官宮女,今日卻格外鄭重,將全套鑾駕擺了出來。所過之處,百宮、宦官、侍衛紛紛下跪。


  鑾駕停在離沈方五丈遠的地方,王安石、秦源、於隆元等人均跪伏在地。沈方卻手提一串頭顱與柴猛對視,依獻俘禮,沈方可以不跪,但象沈方這樣直接與柴猛對視,還是有些無禮,可是在這種時刻,又有哪個宦官敢出言得罪,便是柴猛最寵信的內侍省首領太監,也隻裝作沒有看見。


  柴猛仔細地看了一眼沈方手中的幾顆頭顱,純元子的半邊頭顱雖然恐怖,但還能辨認出來,元木子、元青子等人頭顱完整,皆瞪著雙眼露出極度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神色,讓觀者毛骨悚然。“昆玉殿查的怎麽樣了?”柴猛沒有和沈方說話,直接扭頭問吳成。


  “查抄昆玉殿總有半個時辰,該有結果了。”吳成向東邊延福宮方向打量,忽然他驚喜道,“來了,來了!”


  眾人也都看到了從大內東門方向過來一隊人,為首的乃是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鄧治宇,他的身後跟著幾個昆玉殿的宦官,已經被綁了,被禁軍押著,各個神色恍惚,大難臨頭。更後麵便是幾個昆侖弟子,麵露喜意,顯然是協助禁軍有功之人。


  柴猛一看到禁軍手中捧著的龍袍,便知道這純元子謀反已經坐實,他衝著昆玉殿主管宦官鄭民憲喝道,“鄭民憲,你是怎麽當差的!”


  鄭民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官家饒命啊!這些違禁之物,乃是在三代弟子寢居隔牆之中發現,奴婢實在不知啊!”


  “廢物!把他們拖出去,全部杖斃!”柴猛手一指鄭民憲和他身後的宦官,便有殿前侍衛過來兩個提起一個,向正德門走去,宦官自知必死,涕淚齊流,卻也不放聲喊叫,身為宦官,他們幹差使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盡心辦差還有可能死於非命,出了這麽大的疏漏,斷無幸理,便是吳成也不敢出言相救。


  柴猛走到幾個捧著物證的禁軍前麵,打開前幾個箱子,皆是昆侖派派內的令牌、法器,這些在昆侖派內至高無上之物,對於柴猛而言卻一錢不值,他隨手扔在一旁,最後一個箱子裏麵卻放著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柴猛打開之後,頗感興奮,便仔細看了一盞茶的時間。


  看完之後,柴猛將小冊子扔了回去,冷笑道,“石相,純元子這個賊人給你預備了太師的職位。”


  王安石如遭雷擊,急忙解釋道,“官家,老臣與此奸賊無一絲關聯,請陛下明察。”


  柴猛笑道,“石相勿要驚慌,你我君臣知心,朕信的過你。”


  王安石放下心來,隻覺後背出了汗,寒風襲來,便覺冰冷刺骨。


  “還有秦愛卿被封了太傅的職位,朕的這些大臣們一個也沒落下。哦,不對,這裏麵沒有給沈括安排差使,想來沈氏父子是純元子必除之人。”柴猛輕描淡寫地說道,秦源也嚇得趕緊澄清。


  柴猛苦笑道,“朕自覺待純元子不薄,不料此人狼子野心,居然意圖謀反,石相,你派人將這本冊子仔細核對,裏麵提到的官員,每個都要寫自辨材料,若是發現有私自勾結之人,一律以謀反論處。”


  王安石心中暗暗叫苦,純元子身為國師,大周想要幸進的京官往往會刻意交好,隻求國師能在官家耳邊美言幾句,或者最起碼不添壞話。沒曾想這種留後路的作法,反而成為了他們仕途上的汙點,其中聯係緊密之人還難逃謀反同黨的命運。柴猛這一句話,不知道要多少人人頭落地,但是他也在名單之上,又如何敢為這些官員開罪,而且,他自己也得準備自辨奏折。


  柴猛看向純元子、昆侖七子頭顱時的目光便有了幾分猙獰,過了好一會兒,柴猛才收回目光,對沈方淡淡地說道。“沈方,你為大周立下大功,需要什麽封賞,你盡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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