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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絕代佳人李師師

  李師師見到這種場麵,覺得有些為難,便看向沈方,沈方衝著她搖了搖頭,然後對剩下的歌姬說道,“雖然隻是將你們借來幾日,但是隻要你們表現出色,便會為你們贖身、買房,讓你們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沈家別的或許沒有,但銀錢卻絲毫不缺。這兩位離開的姑娘,或許有其他的想法和顧慮,但她們連京劇是什麽都不想了解,便倉促離去,怎麽說也不是明智之舉。現在便讓師師為大家表演一下京劇《一剪梅》選段。”


  《一剪梅》乃是沈方為這部京劇起的劇名,此時,人們稱一枝為一剪,一剪梅的意思,就是一枝梅花,相隔兩地的人往往通過贈送對方一枝梅花來表達相思。在這部京劇中,有賢王獨自離京辦差,王妃在王府中思想賢王的唱段,其中便用了後世李清照的《一剪梅》詞牌,不過,所用的唱腔卻是京劇中的唱腔。


  這個唱段一開篇便是一大段的念白,介紹王妃與賢王的感情。京劇中有“萬般買賣好作,惟有話白難習。”“願唱十句戲,不說一句白。”的說法,把念白形容為“肉拌幹柴”,毫無擔待。意思是,演唱有了伴奏烘托,便就有了擔待;而念白,沒有弦索伴奏,無所借助,一點遮掩都沒有,全憑演員兩片嘴唇,念出戲曲藝術特有的那種音韻美和節奏感,這就全靠演員自己心裏掌握內在的節奏和旋律。這種對節奏的把握便是功力,有天賦者或許一年半載便可以輕鬆掌握,沒有天賦者,用水磨般功夫,就算幾十年功夫,也隻是路人而已,無法登堂入室。李師師便是傳說中極有天賦之人。她朱唇輕吐,婉轉含羞,把王妃思念佳人的感覺表達地淋漓盡致,隻幾句念白便將所有的歌姬深深吸引,感歎李師師“說的比唱的好聽”。


  待到李師師舒展喉嚨,將戲詞唱了出來,眾人皆忍不住掩口,眼睛中泛出淚光。真是好聽哭了,遠比此時的曲調更加動聽。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李師師先唱了一段極美的台詞,然後將王妃與賢王的一件件、一樁樁往事細細地回味,便是編寫台詞的沈方聽了也覺得身臨其境,仿佛王妃便在身邊,而賢王也活靈活現地呈現在腦海之中。


  待李師師演唱完畢,甩了一個漂亮的水袖之後,沈方率先鼓掌,然後叫起好來,活脫脫一個票友的形象。李師師表演完畢,便低著頭走到沈方的旁邊,演唱時,她便化身為王妃,雍容華貴,極具魅力,下了台,便成了臨家小妹,溫柔含蓄。


  歌姬們萬萬沒想到,京劇具然有如此深妙的藝術魅力,而且更可喜的是,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自己平時的歌藝底子,稍加學習,學個七八分也不成問題。此時見沈方鼓掌,她們雖不解其義,但也隨沈方一同鼓起掌來。


  沈方對李師師讚美道,“師師姑娘,你表演的非常好,元旦那天能表演到這個程度,便足夠震撼了。”


  李師師羞紅著臉說道,“是沈公子寫的劇詞好,編的戲好,我隻是唱出來而已。”


  歌姬們這才知道,剛才那一個時辰,沈方和李師師是在一起編排曲目,那“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果然是寫下《明月幾時有》、《長亭外》的沈方才能寫下的詞句。


  沈方見李師師的表演將歌姬們震住,“各位姑娘,這京劇對一般人而言難比登天,沒有十餘年的功夫極難練成,但是對於你們而言,卻沒有那麽難。《一剪梅》這部戲裏麵有角色十幾名,其中戲份最多的便是王妃這個角色,除了師師姑娘和燕兒姑娘以外,你們都有擔當主角的可能,前提是看大家能學到多少。”


  歌姬們並不知道為什麽這露臉的事,偏偏李師師和田燕兒無緣參加,隻消知道她們有可能成為戲中的王妃,便讓這些妙齡少女喜笑顏開。接下來,便是將整部戲的劇本分解到每一個人,這些歌姬當中還需要選出來能夠扮演賢王及師兄、王弟等角色。雖然沈方可以選擇小宦官們出演這些角色,但這些宦官能夠練好毯子功和把子功已經極不容易,哪裏有時間再練唱功,隻能等應付了元旦這場演出之後,再與李師師從長計議了。


  田燕兒被任命為戲班班主,原本是一件好事,沈方一句話就將她擔任主角的希望破滅,使得她看上去頗有些失落,隻是強撐著精神,認真地學習揣摩,要想督促別人的訓練,自己總得先掌握了訓練技巧。


  不一會兒,廳堂之中便傳來歌姬們念白和演唱的聲音,論唱功,這些歌姬幾乎不分高下,隻要掌握了京劇的曲風,便可輕鬆應付,但是念白的功夫卻參差不齊,隻有極少數歌姬具有李師師那樣的天賦,可以一學就會。


  沈方見歌姬們自得其樂,瞎念一氣,趕緊拍拍手將嘈雜的場麵安靜下來,“京劇裏麵的說白,必須口齒用力,一字重千斤,才能到達聽者的耳朵。你們的功力也在這念白的功夫之上。這裏麵的技巧是,清晰的口齒,沉重的字,動人的節奏,感人的音。把口齒、字詞、節奏、音調把握好,這念白便有些韻味了。”


  接下來,歌姬們挨個進行了念白訓練,果然比剛才好了許多。


  在最後一名歌姬念完唱白之後,沈方點了點,說道,“現在就有點意思了,你們要明白一點,咬字千斤重,聽者自動容。講白若求清,人必有口鋒。字音出口‘一個蛋’,千萬不要‘一大片’。”這些形象的比喻當然不是沈方信口拈來,而是後世乾隆年間昆曲宗師吳永嘉在《明心鑒》一書中積累的寶貴經驗,此時講出來,這些歌姬們便會少走許多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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