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生三世
—— 時之漏,所牽引,注定了某些未知的事,也把所有人人的命運改變。
距離殘淵的出現已經三個月。尋遺的熱潮從未間斷過,如果說,誰最沒興趣,莫過於襲月的沉寂。襲月並沒有派人去尋,反而加強生產,讓三區的人迷惑不解。
襲月,綮幽寒的宮殿裏,懶散的躺在貴妃椅上的綮幽寒放下茶杯,睜開眼睛,看著窗外,自己這些日子,總會想起兩個人,葬寰宸和韓君天。起身走至窗前,看著雪中盛放的花,陷入沉思,所有的不解湧入腦子裏,混亂不堪,最初的預言、時之漏、殘淵、父王母後的消失等等,一起出現,讓她第一次覺得心煩,她決定去散散心。
躍出窗,走在雪地上,隨手摘了幾支薔薇,聞了聞花香,提步,走出宮。外麵的街上,初落的雪厚厚的鋪在地上,覆蓋了往年的積雪,踏在上麵,發出咯吱的聲音,一行行腳印混亂的出現在雪上,然而,雪並沒有讓他們關鋪,反而極其熱鬧。綮幽寒看著子民幸福快樂的生活,不由的一笑。走過街道,回頭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出城,看到外麵的雪比皇城裏的還大,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最喜歡的季節就是冬天,下雪,讓世界變成白茫茫一片,更何況,自己是二月飛雪季節出生的。“嘿!”白綾飛出,深深的插進雪裏,綮幽寒暗渡內力,白綾一扯,雪暴開飛揚,雪中,隻見淺藍色的身影抖動,無數的雪從地上躍起,一個轉身,四處的雪紛紛暴開。滿意的看著節作,任雪落在發間,融在衣服上。
“好一個雪中盛舞”韓君天走了出來,拍手稱讚道。“是你”綮幽寒看著他,一直以來出現在腦子裏的人。“不是我還會是誰?”韓君天淺笑,幾個月不見,更美了。“我以為是宸呢!”綮幽寒眨眼,原本帶笑的瞳孔變得冰冷。“宸?是誰?”韓君天眯起眼,語氣冷然。“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綮幽寒轉過身離去,她猜他會動手。
果然,他飛快的握住她的手“說!他是誰?”韓君天盯著她,臉色鐵青。“你給我放手,還有,他是誰?我有必要告訴你麽!你是哪位?”綮幽寒掙脫他,語氣冰冷玩味。“我是誰?你不是應該知道嗎?我會是你的夫君”韓君天死盯著她,仿佛自己說不就要吃了自己。
“大言不慚。我不會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的。”綮幽寒冷下臉,用手攏了攏頭發。轉過身離去,任何人都別想阻攔自己。“你應該很明白,時之漏將我們倆的命運連在了一起,注定,你是我韓君天的人。”韓君天拿出那朵懷中的花,依舊完好。
聽到這句話,綮幽寒眼神一黯,五躲花出現在手上,轉過身揮出,攻向韓君天,韓君天皺眉,又是花。左躲右閃,看著花插入樹中,心裏訝異她的武藝,更是越發的隊她感興趣。他決定和她完完。
“想跟我玩,那得看你有那本事嗎?”綮幽寒說完,十枝花從不同地方出現,韓君天退後,往後一翻,半跪在地上,右手撐地,抬起頭來,看著她。那是獵人盯上獵物的眼神。“感情,我成了你的獵物了。不過是先提醒你,獵物往往也盯上了獵人。”說完消失,空氣凝結,屬於她的氣味完全消失,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颼”花飛出的聲音。拔劍轉過身一揮,六朵花掉落,卻不想在那花後麵,還有六枝,直射他全身最致命的位置。韓君天皺眉,擊出掌氣之力,摧毀它,看著一臉玩味的綮幽寒。
這時,天空又飄起了雪,綮幽寒輕挑眼皮,伸出手接住雪“不僅僅是你我的命運,全天下的命運都連在了一起。”冷傲,漠然的道。“那又怎麽樣?總之,我認定你了,就別想走”韓君天不屑的道。“你會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綮幽寒眨眼,地上的雪隨著她的手而動,最後凝成一個大雪球,重重的砸向他。韓君天眯眼,把內力灌輸在劍上,橫空一斬,雪球暴開,那力量,劍氣揮向綮幽寒,綮幽寒眼中什麽也看不出來,隻是,輕點雪,飛到一旁的樹枝上,她原來所站之地,雪被掀起,樹被攔腰截斷。綮幽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瞬間平息。
“不錯的武藝。”綮幽寒稱讚道。“我可以當成你的認可麽!”韓君天收起劍調侃道。“厚臉皮麽?我看你臉皮很薄啊!”綮幽寒雙手環抱,這家夥誇他兩句就自認了得,不殺殺他的銳氣,好不甘心。雙手分開,伸出左手,一道紫光後,一朵奇異的花出現,四種不同的花瓣,散發著四種不同的顏色,紫色、藍色和銀色。韓君天收起玩心,開始認真對待,他對眼前的女人略有所聞,本想打聽一翻,不想在這碰到了。綮幽寒勾唇,右手在花上一抹,那朵花盛放,隨後飄出無數花瓣,飛揚。韓君天皺眉,看著她。“小心了”經她一說,花瓣雖輕揚,但是在接近他是化為利刃,“嘶!”韓君天手上的劍掉落,血流下,滴在雪地上,是那麽的妖豔。
抬起手來看著傷口,細小的傷口,卻劃進去很深。“我都提醒過你了。怎麽還會受傷。”綮幽寒悄然落地,看著他。“你那算什麽提醒,那麽我也提醒下你,小心腳下。”韓君天邪笑,隻見雪層湧動,一條條痕跡在雪地暴開,有什麽在靠近。夾著雪,雪被抬高,如一道道利刃,圍向她。綮幽寒抬眼,麵無表情,站在那,一動不動,如果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一層冰慢慢的蔓延,凍結,“你不躲麽!”韓君天眉頭輕皺,她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不需要,因為,它們傷不了我。”話剛落,圍攏的攻擊,在她旁邊爆炸,血色的碎雪飛揚,紛紛落下,抬頭看著這紅色的血,冷然不語。“今天就玩到這吧!”轉身離去,藍色在大雪中逐漸消失。
韓君天看著她離去,左手捂著傷口,一朵花悄然落在他腳下。“不管結果會怎麽樣?總之,我是認定你了,襲月的寒凰。”任大雪落在身上,拾起花轉過身離去,話說,直到今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自嘲的一笑,自己還不夠強大。“韓君天,一個傲視的名字,而與我,隻**。”綮幽寒淡淡的道。身後輕紗長揚,大雪覆蓋了一切,卻覆蓋不了人心底以烙下的印跡。
——
殘陽落雪,每個人的心傷,如何能撫平?
站在雪山頂,看著遠處,思緒飄遠。不知何顧,一滴淚滑落,滴進了心底。
“寒兒,”一個靜幽,竹林裏,一個男子睜開眼睛,看著天空。一隻飛鳥停在肩上,若有所思的思考著什麽?不一會又閉眼休息。還不是時候。
綮幽寒看著遠處,一抹殘陽正緩緩落下,腦中一陣刺痛,讓她不由蹲下,捂住頭,怎麽回事?“啊…”痛苦得抬起頭來,雙眼緊閉,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悄然無聲的落下,被殘陽染紅的雲,格外耀眼。她一直抬著頭,麵朝天空,直到臉上所展現的痛苦慢慢散去,才睜開眼睛,紫色瞳孔變了下色,又恢複。
看著夕陽,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那抹紅色的光芒,心底不由感到一絲懼怕,而眼前盡是紅色,鮮血那樣的紅,腦子裏不知道是什麽要掙脫,破出,一幅幅模糊的影像浮過,無論如何都捕捉不到。蒼白無力的臉色,紅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剛才,她在夕陽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像,血流成河,城池一座接一座消失,人們在廝殺中掙紮,咆哮,無奈的是,那也是途勞,就如前些日子天空驚現殘淵的時候,殘淵的毀滅,紅的滴血的彼岸花盛放,吞噬一切…不由打了下抖,轉過身想離去,卻不想,那陣痛,在次湧現,以至於她從雪山滾了下去。最後陷入昏迷。
妖靈島,琉璃台,又響起了那道聲音。“千年封印,終於要打開了,夕陽也在慢慢改變,當它變成妖豔的血色,就是我複出滅世之時,九千年的等待。”黑暗中的人睜開金色的瞳孔,看不清他的樣貌。“彩雲,去給我找我的其他三魂六魄,誤必在血色覆蓋了整個太陽之時找齊。”聲音顯得興奮,卻不是那充滿恨。“是,主人,七部魘滅菁鈺已帶回新魔。”彩雲恭敬的道,七部六魘,自己是六魘裏的子焰(七部:魘滅,滅世,噬月,夢魘,止境,魔弦,妖蝕。六魘:亂世,轉魄,子焰,硝魂,血僵,黑歿。七部六魘實屬九魔邪手下,每個人所擁有的力量不同,但,殺傷力不容小覷。)“恩,你去轉告她,好好助他,去吧!”那聲音很淡,聽不出是什麽意思。“是!屬下告退。”彩雲俯首行禮,離開。“呼!看來這段時間要好好養精蓄銳了。”金色的眼睛緩緩閉上,周圍開始安靜。
雪山腳下,一身擦傷的綮幽寒醒來,動了動,疼痛傳來。眉頭輕皺,閉眼,不久後,一道很薄的藍光包圍著她,身影開始變得虛無。“夕陽撒紅,百步之蘧,史錄預言,逐步踏入,亂世烽煙,甘割燎落,秋風述寒,影閣叼落,語祭潮陽,血色染。
”一個古老悠遠的聲音在她腦海裏響起,語意簡潔,卻帶著令人窒息的秘密。薄光開始淡去,低著頭的綮幽寒抬起頭來,右手撐地,用力,站了起來,“呼”輕吐一口氣,提步離去,回頭看了一眼夕陽,眼神複雜,“不管是亂世還是百雀的預言,都是一場生命的遊戲。”絲綢在風中飄揚,淺藍紫的頭發任由風吹起,夕陽慢慢落下,某些人的心裏,卻未曾落下。
寒沁,大殿光芒四射,雲霧籠罩了它,不讓世人知道它的存在,而三山遺跡的地址,沒有人知道,所謂的寒沁正是天之痕,曲幽穀,荒原雪三者力量集聚的天幽雪。裏麵古老的月日印輪正逐漸改變軌跡,逐漸分開,偏離。但很快便被一股力量拉回原位,一層薄冰覆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