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拜訪凶手
小孩出乎意料的聰慧，抽抽小鼻頭，甕聲甕氣的說：“姐姐你真漂亮。”
“這才對嘛！”笑語笑著摸摸他的頭，她喜歡小孩，哄孩子更是有一套，起身蹦蹦跳跳的走到看的一愣一愣的白水麵前，笑語將除了廉價的小老虎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捧回了小孩麵前，然後開開心心的和破涕為笑的小孩揮手告別，同白水一起踏上回百媚樓的路。
跟開朗陽光的人在一起，白水發現自己的嘴角在不知不覺中也跟著翹起來，他撞撞笑語的胳膊，揶揄道：“行啊你，沒當娘就會哄孩子了，要知道，小孩對於我來說，可是除了妖魔鬼怪之外頭號難對付的存在了。”
那些三頭身的小怪物，猜不到他們的心思不說，還非常難哄，更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著他們會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蠢事來，真是麻煩透了。
作為二師兄，以前常常負責照顧小師弟的白水一股往事不堪回首的感慨油然而生。
笑語得意的打了個響指，“那是，若是我以後有了孩子，我定會……”
沒等說完，笑語就急急住了嘴，大眼睛骨碌一轉，心虛的看著白水道：“我隻是說如果！不要當真啊……”
“沒事，”她那點小心思憑白水這麽聰明的人，又怎會看不透，“將來你若真打算要離開，師傅也不會為難你的，不用擔心。”
“嗯，師傅人真的很好，可是白水師兄，我很好奇，為什麽學道的人不能成親呢？”
“嘶——”白水摸了摸下巴，“這個嘛，道理很簡單，你若心有牽掛，便無法潛心修行，而且，做我們這行的，總是比別的行當要危險的多，萬一到時連累了家人孩子，就悔不當初了，為了杜絕後患，隻能斬斷情緣，明白了嗎？”
“嗯……”
可要是對方是鬼的話，後麵的擔憂，就不會有了吧……
???
“讓開讓開！媽的都給老子讓開！”
一陣粗魯的喝罵自背後傳來，笑語和白水被人群擁擠著靠到了路邊，就見一隊官兵抬著幾個擔架從路中央匆匆而過。
擔架上都躺了人，被白布從頭到腳的蒙了個嚴實，不用猜，也知道都是些死人。
笑語心抖了一下，下意識怕怕的往白水身後縮了縮，那一個個的擔架從眼前經過時，可以清晰的聞到一股子腐臭味道，令人作嘔，但並不是很濃烈。
白水看了一會兒，皺緊了眉。
按理說，人死後的三魂是先後離去的，生魂先離，再是主魂，最後是覺魂。
根據這些人腐爛的氣味來辨，應該死亡不超過五天，而此時，主魂和覺魂都沒離開才對，可為什麽，他們肉身的旁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呢……
白水隨意問向身邊的路人：“老兄，怎麽死了這麽多人，發生什麽事了？”
“哎喲，玄的喲，”這路人一聽就很愛八卦，立馬拉開架子滔滔不絕起來：“知道南城門不，據說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去報官，說是南城門外發現了好幾具屍體，身上沒有明顯傷口，麵目猙獰，全都像是被嚇死的，就橫屍在城門外的樹林子裏，這下啊，南城門該再沒有人敢去走了，嘖嘖……”
“無麵鬼。”
笑語也在旁邊聽著路人的講述，聽完之後，下意識的迸出了這三個字。
白水讚同的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什麽無麵鬼？你們在說什麽哪？”路人好奇的追問。
“沒什麽，就是我家娘子覺得你長得挺醜的，像書上畫的鬼。”
“什麽？！”
笑語和路人異口同聲，一副想掐人的表情，隻不過路人想掐的是笑語，笑語想掐的是白水。
靠，誰是他家娘子啊！
靠，誰醜的像鬼啊！
隻不過，笑語之所以猜測是無麵鬼幹的好事，不是因為她知道無麵鬼噬魂，而是在南城門外，她就隻見到過無麵這種鬼。
路上見運屍的小插曲過去後，笑語拎著套中的小老虎，打聽著去了夕月的房間。
禮貌的先敲敲門，裏麵隨即傳來嬌懶的一聲：“進吧。”
推門而入，先借機將整個房間快速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後才投向薄如蟬翼的紗帳之後，那側躺在床上的不可方物的美人，她輕掩小口，姿態優雅的打了個嗬欠，舉手投足間，具是萬種風情。
床側侍立著那日對她出言不遜的小丫鬟，小丫鬟一見是她，從鼻子裏輕輕地哼了一聲，滿臉不屑。
笑語幹笑：“我、我是來賠不是的，那日因有事在身，太過莽撞，衝撞了姑娘不說，還沒好好的道過歉，這不今日特地前來拜訪，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姑娘笑納。”
“無礙，”抬眸，輕描淡寫的瞄了笑語一眼，便用眼神示意，讓小丫鬟去把禮物拿過來。
小丫鬟會意，走上前去從笑語拿過禮物，掂了掂，好似在揣測笑語送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將禮物恭恭敬敬的遞到夕月的手中，夕月坐起來，為表誠意，當麵拆開了禮物，在包著禮物的紅色小方布被揭開以後，笑語清楚的看到，夕月瞬間就變色的臉。
她的心也跟著一下子懸了起來，難道是……不滿意嗎？
小丫鬟兩手抱胸，輕蔑的瞄了笑語一眼，雖沒說什麽，但笑語很明白她要鄙視自己的意圖和意思。
像她這樣的人，果然拿不出什麽貴重的禮物啊。
“姑娘……不喜歡嗎？不喜歡沒關係，我可以拿回去再換別的來的！”笑語連忙補救，也對，當時怎麽就腦子秀逗了，光想著找個借口來夕月這兒探探情況，怎麽就沒考慮像夕月這樣的姑娘會喜歡什麽呢。
唉……真笨。
“不用！”
卻聽夕月用很奇怪的語氣大聲駁回了她，連旁邊的小丫鬟都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估計是沒見過自家主子這麽失態的樣子，平複了下心緒，夕月重新掛上難掩疏離卻看起來很是溫婉的笑，將小老虎重新用布仔細包好，對笑語溫言道：“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姑娘有心了，那日之事，也便不必再掛懷，翠娥，還愣著幹什麽，不給人家姑娘指座，還不給人家姑娘沏茶了不行，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這就去辦。”
沒想到夕月會突然對她發火，翠娥忙俯身認錯，低著頭，急急忙忙的去搬凳子給笑語坐，並為她倒上熱氣騰騰的茶水。
“不用了，我就是來送禮物的，姑娘喜歡就好，那……我先告辭了。”
“不再坐一會兒嗎？”
“不了，還有人在等著我回去呢。”
“那好吧。”夕月竟在一夕之間變得親切近人起來，將笑語搞得雲裏霧裏，還特地起身下地來，親自將笑語送到門口。
“姑娘慢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