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留點麵子
說起來,也隻有發丘派如今與眾不同,打小便與粽子作伴。
“還理論知識?你們當這是幹啥呢?當年胖爺我戛然一身,就憑著一身膽氣下墓,幹這一行再大的本事,不如渾身是膽!都學著點!”。
梁宇有些好笑,胖子這前輩五六十歲的年紀,卻依然為老不尊,逮著個機會便要吹噓一番當年的事跡。
殊不知,好漢不提當年勇。
當然,他說的倒也沒錯,做這行,膽大是基礎。
“得了吧你!*下墓的時候,是誰被個死人頭骨給嚇個半死?”。
老胡看不過去,嗆了一聲。
“老胡!你大爺的,這麽多小輩呢?留點麵子!”。
“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皆笑,陳氏兄弟二人內心的恐懼,也消除了不少。
嬉笑過後,梁宇又打量了一下四周。
除了那扇鐵牢門和壁畫,這兒倒也沒有什麽其他奇怪的地方。
他估測了一下,之前地下發出的異響,照距離推算,恐怕就是發聲在鐵牢門的後麵。
要想查明情況,恐怕還得打開那扇鐵門才行。
老胡和胖子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說,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胖子詢問起幾人意見。
“我同意。”。
梁宇先發了話,老胡二人來昆侖山脈的目的,是為了尋找當年的記憶。
不過要尋找記憶這玩意,那目標可就太大了,理論上來講,他們要將昆侖山都走個遍。
才有可能,找到二人當年記憶!
誤打誤撞下,讓他們發現這麽個玄乎的地方,自然得進去瞧瞧。
萬一此地便是當年老胡二人喪失記憶的地方,那便省事了許多。
其實,胖子的話看似是詢問意見,但已經是算板上釘釘的事了,沒人會不同意。
隻是說他們態度好,梁宇等人與他們的關係,就像是甲方乙方,而他們沒有將自己放在那種高高在上的甲方位置。
接著,胖子取出一把開山叨,想要劈開鐵牢門上的鎖。
他這一叨剛落下去,在要劈到鎖上時,卻忽然停住。
“老胡!你看,這鎖上麵有字!”。
梁宇湊過去一看,那把生鏽的鐵鎖上,的確鐫刻了一些小字,不過不是漢字,應當是藏語。
一般而言,極少有人在鎖上刻字,如果刻了字,就肯定表示了一些特殊含義。
在場眾人隻有老胡懂藏語,翻譯的事自然得他來。
“紮古……莫拉古卡……莫裏西……”。
老胡嘴裏念念有詞,將鎖上的文字緩緩說出來。
大部分的意思,梁宇並不懂。
但他記得,莫拉古卡這四個音,在天葬台時,梁宇聽得一群藏民,曾經大喊過這樣一段話。
惡魔?
“嘖!”。
念完後,老胡忽而嘖了一口,表情有些驚訝。
“這段字的整體意思,我也沒搞明白,但把裏麵的幾個詞拿出來拚湊一下,大意就是,智聖古佛,關押惡魔的地方!”。
梁宇查了查資料,這個智聖古佛,是高原地區佛家傳說裏的一個佛祖。
他和在大殿上擺著的八部廣力佛司職差不多,都是戰鬥型的。
隻不過呢,這個佛有點皮。
在傳說裏,他喜歡遊曆四方,向世人布散佛法,到處震壓為禍一方的凶邪妖魔。
但他震壓凶邪妖魔,卻不消滅他們,而是將這些妖魔關押起來,以大乘佛法感化,讓其思罪過,明得失,直到其悔悟為止。
實際上,高原地區佛家傳說裏的正邪之分,是極其鮮明的。
惡即是惡,是惡就得消滅。
因此,這位智聖古佛,倒算是個異類。
當然,在傳說裏,他也感化了許多妖魔。
故而,這位佛祖不僅備受世人推崇,也得到諸多妖魔的尊敬。
不過按資料來看,如今的藏區已極少有人供奉這位古佛,關於他的傳說不在主流信仰中。
打個比方,就拿曆史對比,主流信仰為正史的話,那麽智聖古佛的事跡,就相當於野史。
這時,梁宇又看向老胡胖子二人,發現二人的神色,都有些迷惘。
“智聖古佛,我怎麽好像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了!”。
胖子撓了撓頭,表情很是茫然。
“嗯,我看見這段藏文時,也是有點奇怪。我明明沒有學過智聖這個詞,為什麽剛才,能脫口而出呢?”。
看見二人的模樣,梁宇心中一驚。
該不會運氣真這麽好,這處古刹,恰好便是二人丟失記憶的地方?
或者說冥冥中有股力量,正好將一行人給牽引到了此處。
那就別管什麽關押惡魔,就算鐵牢門的背後,是叨山火海,龍潭虎穴,也得闖上一闖。
老胡二人還在發愣,陳氏兩兄弟又無主見,梁宇忽而抽出手中的尼泊爾軍叨,走到鐵牢門前。
哢!
手起叨落,梁宇不加猶豫,直接便劈開那鐵門上的大鎖。
“高家女婿,你是無視那鎖上刻的謁語了嗎?”。
劈鎖聲響起後,老胡才反應過來,登即驚聲了一句。
“還考慮什麽?幹脆進去一探究竟!”。
梁宇心知,二人剛才嘴裏的話,很可能寓意著他們幾十年前那段記憶。
他霸道一聲,而後推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鐵牢門。
鐵牢門一開,便有一股灰塵迎麵而來,直嗆鼻口。
從這灰塵就可看出,鐵牢門已許久沒被打開過。
甚至自古刹荒廢以來,就從未進去過。
幾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待外麵的氧氣透進去些,方才依次進去。
胖子將狼眼手電光打進去,原來鐵牢門的裏麵,竟然是一條極長的甬道,有點類似於墓道。
憑狼眼手電光的長射程,居然都照不到甬道的盡頭,便足見其長度了。
“小心!”。
就在這時,梁宇眼角餘光,瞥見左上方一個小黑點,忽然飛了下來。
梁宇直覺,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過他這一聲還是慢了些,那黑點落在了陳氏兄弟中弟弟陳迪的脖子上。
“啊!!!”。
接著,便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陳迪忽而倒在地上,手捂著脖子,不斷打滾,身上青筋暴起,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