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 兩敗俱傷
撿回一條命後，羅征心神也是激蕩不已。
他沒想到在這小山村中都能差點丟了性命，倘若不是極惡老人關鍵一刻衝進自己腦海找那殷元子的晦氣，自己恐怕真的要被他抽魂煉魄！
離開寰宇，失去了父親的臂助，再也沒有那麽多神奇的氣運加身，神域處處都是凶險！
極惡老人與殷元子的靈魂再度纏鬥在一起，竟然在羅征的腦海中殺的難舍難分。
即使是真神，修煉靈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極惡老人被關押這段時間中，殷元子的修為有了不小的長進，極惡老人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靈魂卻幾乎沒有什麽增長。
兩位真神在羅征腦海之中纏鬥起來，卻是堪堪打了一個平手！
極惡老人現在是紅了眼，就算自己隕落，也要與殷元子同歸於盡，可是殷元子等候了這麽多年，哪裏願意與極惡老人一同去死？
“住，住手……”殷元子在間隙之間大聲吼道，“你可知這小子是誰？”
極惡老人哪裏聽他的話，他滿臉瘋狂之色，整個靈魂的體表幻化出無數尖刺，再度撞向殷元子！
“那人是聖人之子，靈魂中擁有巨大的秘密，我將之攝魂取憶後，可與你分享，日後自當為你再造一副厲害的身軀……”殷元子一邊躲避一邊說道。
“哼，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如何信你這等陰險之人，今日不死不休，我必定要讓你魂飛魄散！”
極惡老人原本就知曉羅征的身份，可他曾立下心魔之誓，又如何對羅征出手？故而殷元子的話對他毫無誘惑，何況就算極惡老人現在妥協，以殷元子的為人，一旦攝取了羅征靈魂後，必定會對極惡老人痛下下手，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如何會相信殷元子的話？
“我們可以商……”
殷元子話沒說完，極惡老人的靈魂再度衝了上去，雙手猛然展開後，卻是一把扼住了殷元子的靈魂，“商量個屁！給我死吧！破魂之焰！”
“滋滋滋……”
自極惡老人的靈魂之中，忽然冒出一縷縷綠瑩瑩的火焰，他卻是在燃燒自己的靈魂！
那靈魂燃燒之下散發的綠色火焰似乎對靈魂擁有極大地殺傷力，即便是遠處的羅征也感受到其中不凡的威勢，不斷地向後方退避。
極惡老人的靈魂不斷燃燒之下，殷元子頓時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同時自殷元子的體表也蔓延出一層黃色的光澤，在那光澤中隱隱有一層龜甲顯現，那顯然也是一種靈魂武技，不過是增強靈魂防禦力的手段。
隻可惜極惡老人燃燒靈魂之下釋放的破魂之焰極為厲害，那龜甲剛剛顯露出來，就迅速的從中崩裂！
此刻殷元子也明白，眼前這極惡老人已經瘋了，他也發了狠，咬牙之下也開始燃燒靈魂……
然而他剛剛有所動作，一道道銳利的氣息自他背後激射而來！
羅征的靈魂威壓再度化為一支支小箭，朝著殷元子不斷地激射……這些小箭雖然無法穿透殷元子，但他現在不僅要麵對極惡老人，又要應付羅征，可謂是腹背受敵，這又如何應付？
“噗噗噗噗……”
破魂之焰燃燒之下，讓殷元子的靈魂脆弱無比，而羅征的靈魂激射而出的小箭就能暢通無阻的撕裂殷元子的靈魂。
“我……們，可以再商……”
這殷元子斷斷續續的一句話終究沒能說完，整個靈魂就被羅征的靈魂小箭打成碎片，而破魂之焰在那些碎片之上迅速的燃燒，更是將他的靈魂燒的幹幹淨淨。
“咻！”
最後一刻，一縷極為細小的殘魂在羅征腦海中回蕩一圈，那卻是殷元子保存下來的一縷殘魂，有一些靈魂手段可以讓自己的靈魂非常頑強，就算隻剩下一縷殘魂，其中也保存了自身全部的記憶，隻要尋覓到合適的肉身，隻是一位神民的肉身，亦有機會卷土重來！
極惡老人還處於燃燒靈魂的暴怒狀態，不曾注意到這一屢殘魂，於是這一縷殘魂就悄然遁出了羅征的腦海。
這殘魂還在暗自慶幸自己能逃出升天，可羅征此刻卻驟然睜開了雙目，自他雙目中閃爍出一抹金光，一縷銳利無比的靈魂威壓劃出一把小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的打在這一縷殘魂之上，這殘魂僅僅隻有一縷，脆弱無比，瞬間就被羅征打的潰散……
羅征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又閉上了雙目，殷元子的殘魂之中有自己的記憶，而有些秘密羅征不可能泄露出去，所以他勢必要斬草除根。
極惡老人的魂魄依舊還在羅征的腦海中，不過極惡老人瘋狂地將靈魂燃燒後，現在已是奄奄一息，那綠瑩瑩的火焰已經熄滅，整個靈魂更是半透明的狀態，猶如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會潰散。
他靜靜地懸浮在羅征的腦海中，這位曾經無惡不作的老人現在則是滿臉悲傷，愣愣的望著不遠處的羅征。
“唉……”
羅征微微歎了一口氣，緩緩地漂浮到極惡老人的跟前，卻是將自身的靈魂之力送了出去。
雖然明白這極惡老人絕非什麽善輩，可他卻未曾對羅征有過什麽歹念，此前也答應會幫助自己，隻是沒想到會突生變數，落到這般田地。
羅征灌注了靈魂之力後，極惡老人的靈魂終於充盈了一些。
真神的靈魂固然強大，但若是受損嚴重，想要彌補回來也不是簡單地事情，但至少他的靈魂已經遠離潰散的境地。
“你為何要救我？”
極惡老人滿臉複雜的盯著羅征問道，按照極惡老人這一身的邏輯，他絕對不是羅征可以信任的人，而羅征也沒有這麽蠢。
羅征說道，“我還需要你的幫助呢，你現在可不能死。”
“我肉身已經損毀，一身修為盡去，靈魂也是殘燭之狀，這和死了又有什麽兩樣？嘿嘿……”極惡老人發出一聲自嘲般的笑聲，也許是靈魂衰弱的緣故，也許是真的傷心，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神采，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不是還有機會麽？你還可以抓住這次機會，”羅征微微一笑。
“抓住這個機會……”
極惡老人低頭陷入了沉思，先前他懼怕牧海極，也不敢摻和到聖人之間的鬥爭中，隻想在長空域中拾回自己的榮耀。
可現在他也不過是殘魂之體，還有什麽顧慮？
若是羅征真的取得驚人成就，甚至在眾聖堂中謀取一席之地，那時想要幫助自己恢複肉身，甚至修為大進，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極惡老人的眼中驟然射出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