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提醒鄒石歧的舒博浩 想看濉河集團好戲的鄒石歧
“你別笑行不行?看得我都有些瘮得慌。”,鄒石歧皺眉看著表情太過於高深莫測的舒博浩,而後用力地搓自己的胳膊。
一看鄒石歧這樣的反應,舒博浩隻是輕輕揚了揚眉,而後嗓音清冷道,“我聽說,鍾宏宇回來的第一天,就給了苗厲雲一個下馬威,他直接以鍾鎮鼎的名義命令苗厲雲離開拱北,前往B國,話倒是說得很好聽,說什麽拱北已經趨向於飽和了,對他們濉河集團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發展的空間了,所以希望將重心轉移到國外去,可他們又放心不下別人,隻好讓苗厲雲這個能力出眾的高管出馬了,你猜猜看,對此,苗厲雲是什麽反應?”
舒博浩當著鄒石歧的麵突然提到了鍾宏宇跟苗厲雲之間的第一次交鋒,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舒博浩表情也很令人玩味,他說完就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鄒石歧,而後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滾燙的茶出來,不過,舒博浩卻不急著喝,隻是摩挲了一下杯子,而後就將杯子輕輕擱在桌麵上。
鄒石歧也沒想到,自己會從舒博浩這裏聽到這樣一個內幕消息,他好半晌都沒能醒過神來,隻是表情隱晦莫名地看著舒博浩,等鄒石歧好不容易平複了自己那複雜的心情侯,他想了想,而後如此跟舒博浩說,“以我這段時間跟苗厲雲之間的接觸來看,我看鍾宏宇十有八九失算了,就苗厲雲那種野心勃勃的人,這個時候想將他調離拱北,不是開玩笑又是什麽?苗厲雲甚至還等著跟司蘭夜一決高下呢?如果讓他這樣離開,豈不是會讓苗厲雲多年的心血都付諸東流了呢?我估摸著,苗厲雲肯定恨死了鍾宏宇跟鍾鎮鼎父子,說不定連想殺他們兩人的心都有了。”
鄒石歧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眸光微微閃爍地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鄒石歧,琢磨了一下,而後再度跟舒博浩說道,“要是換成我是苗厲雲,讓我將多年打拚的一切都放棄,無疑就是在要我命,既然鍾家父子對我不仁義,那麽就別怪我對他們兩個不厚道了,再說了,眼下的濉河集團不早就以苗厲雲馬首是瞻嗎?那些核心職員基本上都是一副隻知道苗厲雲,卻不知道鍾家父子的樣子,我看鍾家如果想要直接扳回一局,恐怕很艱難,說到這裏,我其實對鍾鎮鼎還有鍾宏宇很不理解,好歹濉河集團也是他們的家族產業,怎麽會讓一個外人把持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他們一開始養虎為患,也不至於會讓自己淪落到今時今日這樣的地步吧?”
鄒石歧跟舒博浩向來都是無話不談,他皺眉看著舒博浩,顯然在等舒博浩開口,鄒石歧明白,他所掌握的情報肯定沒有舒博浩全麵,好歹舒博浩也是舒彥林的兒子,舒彥林那麽精明的人,凡事都能提前想好至少十步,舒博浩就算比不上舒彥林,也肯定可以想到五步。
就在鄒石歧暗暗琢磨著,舒彥林跟舒博浩到底誰更勝一籌的時候,舒博浩已經放下手中的茶杯,黑眸幽幽地看著神情滿是疑惑的鄒石歧,而後一語雙關道,“苗厲雲當然是不會放棄的,我也覺得他不會離開拱北,畢竟若是離開了,就意味著他的人生需要推翻了從來,可眼看著自己就要邁入四十大關,苗厲雲根本就沒有從頭開始的勇氣,所以他一定會跟鍾家父子死磕到底,哪怕為此需要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都在所不惜。”
舒博浩跟鄒石歧想法算是不謀而合了,至少在對苗厲雲的看法上,他們都認為苗厲雲不會輕言放棄,當然苗厲雲這樣的情況擱在其他人身上,恐怕大家都隻會選擇背水一戰,畢竟一旦離開自己所深耕的領域,就意味著滿盤皆輸,可苗厲雲已經不年輕了,他的資源,他的命脈幾乎可說都是在拱北,如果離開了拱北這個大舞台,苗厲雲隻是一個名不見經的無名小卒罷了,去到B國,在那些豪門貴族之中,他又要如何才能混得開呢?
所以這是一個現實得不能更加現實的問題,究竟該如何選擇,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鄒石歧一聽舒博浩這話,當即就點頭道,“是啊,誰又有推翻一切重來的勇氣呢?”
麵對鄒石歧的感慨,舒博浩眸光微微閃爍,他不免也想到了自己,畢竟自從父親舒彥林去世侯,舒博浩也經曆了一段黑暗的歲月,如果不是身邊有人不斷地鼓勵自己,幫助自己,也許他也早就撐不下去了,所以舒博浩能夠體諒此刻苗厲雲的‘心情’,他知道苗厲雲一定不會舍棄自己的大好前程的,畢竟每個人所擁有的東西也用同樣的方式牢牢地‘抓住了’自己,放棄又談何容易呢?
就在兩人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舒博浩的清冷嗓音,他擰眉道,“但這次我倒是覺得鍾宏宇跟鍾鎮鼎都有些操之過急了,他們既然能夠事先瞞過苗厲雲耳目,就應該暗中行動,等到時機合適時,再將苗厲雲掃地出門,至少那樣的話,也能打苗厲雲一個措手不及,可現在他們將一切都鬧到明麵上來,如今又沒辦法將苗厲雲趕走,反倒讓苗厲雲記恨起他們來,這不是得不償失,又是什麽?”
舒博浩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也很是高深,舒博浩話音一落,鄒石歧先是皺眉看了一眼舒博浩,而後表達了一番跟舒博浩有些不太一樣的看法,“我倒覺得事情未必如你所言的這般,誠然,鍾宏宇跟鍾鎮鼎都應該等到時機更加合適的時候再來布局,可問題是時間不等人啊,而且就目前苗厲雲這種大刀闊斧的架勢,你覺得兩個月之後,濉河集團又會是什麽光景,到時候,還有沒有鍾家父子的一席之地,都難說,所以鍾宏宇跟鍾鎮鼎不可能真的等到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時候,才著手對付苗厲雲,他們隻能是兵行險著了,更何況,對於鍾家父子來說,濉河集團是他們的心血,他們家族的基業,如果真的落入了苗厲雲這個外人手裏,你覺得他們兩人又能甘心嗎?所以哪怕明知道這裏麵大有問題,明知道危險得很,鍾宏宇也隻能提前衝苗厲雲發難了,因為他們算是被逼上了梁山,哪裏還有什麽機會呢?”
舒博浩一聽鄒石歧這番話,想了想,而後點頭道,“說的也是,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盡善盡美的事情,很多時候,意外跟危機來臨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提前跟當事人打任何招呼,所以遇事者隻能在當下做出決定,而且這個決定的成敗也決定了接下來你人生會朝何處走,鍾宏宇跟鍾鎮鼎既然敢於直接跟苗厲雲叫囂,想必也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這次苗厲雲未必能夠占到什麽便宜,畢竟他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舒博浩話音一落,鄒石歧也眸光很是興奮道,“是啊,的確名不正言不順,這次鍾宏宇既然已經發現了我們跟苗厲雲之間的聯係,你說,我要不要借這個機會,來一招‘腳踩兩條船’,好好地膈應一把苗厲雲,我現在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苗厲雲臉色鐵青的模樣,如果他知道這裏麵還有你的影子,你說他會不會當場氣死啊?”
說到這裏,鄒石歧就拍掌,大聲地笑了起來,顯然心情很不錯。
鄒石歧這話一出,舒博浩立刻皺眉,黑眸滿是不讚同的表情道,“你可別胡來,雖說眼下主動權還掌握在我們手裏,但苗厲雲可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這麽多年來,他致力於拱北,他的人脈跟關係網可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也要牢固得多,我們除非有了一擊必成的把握,不然絕對不能事先就把底牌給亮出來了,到時候反倒會讓我們受製於人。”
舒博浩可比鄒石歧穩重多了,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太過於興奮的鄒石歧,而後就當著鄒石歧的麵說出了另一番不讚同的話來,說這話的時候,舒博浩眉心輕皺,顯然也不是在跟舒博浩開玩笑。
舒博浩這話一出,鄒石歧當即就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胡來的,我一定會服從你的指揮,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我就是開個玩笑,過個嘴癮,下午,我依舊會按照苗厲雲的指示辦,不會給他折騰出任何幺蛾子來。”
鄒石歧趕忙跟舒博浩保證,聞言,舒博浩這才臉色稍霽,他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鄒石歧,想了想,而後起身朝著窗戶走去,舒博浩麵朝著窗戶而站,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如此跟舒博浩說道,“雖說不能在鍾宏宇麵前泄了苗厲雲的底,但也不是不能給苗厲雲添堵?如今鍾宏宇不是已經開始疑心苗厲雲跟你們鄒氏之間的合作有問題了嗎?你就費點心思,將把柄悄無聲息地送給鍾宏宇,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鍾宏宇自己的本事了,他如果有能力一舉鏟除苗厲雲的左膀右臂,對於我們日後行事,也有好處,畢竟苗厲雲身邊的狗,有時候也挺討厭的,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裏,舒博浩突然停頓了一下,他回過身,直接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鄒石歧,而後就再度詢問起鄒石歧來,一聽舒博浩這話,鄒石歧當即就秒懂了舒博浩的意圖,想了想,鄒石歧就點頭道,“苗厲雲身邊的狗的確很麻煩,而且總是習慣以苗厲雲的口吻發號施令,我老早就不爽他們了,隻是因你一直說不能節外生枝,所以我忍了好久,既然這次你已經鬆口,我當然要好好地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就希望鍾宏宇不是一個外強中幹的繡花枕頭,如果連我遞過去的把柄都你用不了,那麽我們估計就要重新評估下鍾宏宇跟鍾鎮鼎的實力了,可千萬別給自己挑選了一個豬隊友,到時候隻會給我們拖後腿……”
說到最後,鄒石歧對鍾家父子的嫌棄可不是一星半點,鄒石歧這話讓舒博浩輕扯薄唇笑了笑,兩人神情都比較愉悅,很快,舒博浩就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擱在桌上的眼鏡兒戴上,而後就跟鄒石歧說道,“我要回去了,如果有什麽新進展,你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聞言,鄒石歧立刻點頭道,“我知道,下午等我見過鍾宏宇,苗厲雲等人後,我會再聯絡你。”
打完招呼,舒博浩就朝著房門口走去,他剛把們打開,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舒博浩回頭看向鄒石歧,而後眸光微微閃爍道,“對了,有兩個老朋友很快就要來拱北了,你也幫忙留意著。”
說著話的時候,舒博浩神情有些高深莫測,顯然是話裏有話,鄒石歧並沒有開口追問舒博浩,他知道舒博浩一定會跟自己說清楚,鄒石歧剛作如是想,舒博浩就輕扯薄唇道,“諸葛無憂跟江羽墨,他們兩個這個時候來拱北,倒是讓人有些好奇了,不過你眼下還是將重心放在濉河集團上麵就行,至於這兩人,隻需要大概關注下就好了。”
聞言,鄒石歧立刻點頭道,“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你自己開車也注意安全,如今這個世道不太平。”
說到不太平三個字的時候,鄒石歧更是刻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別有深意。
鄒石歧這話一出,說話隻是輕扯薄唇笑了笑,笑容卻顯得有些讓人不寒而栗,很快,舒博浩就從鄒石歧的地方離開了,鄒石歧目送著舒博浩走遠,而後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畢竟下午還有另一場硬仗等著自己,對與苗厲雲跟鍾宏宇兩人的會麵,鄒石歧還是很感興趣的,但他更多的是想要看看好戲,再趁著合適的機會,好好地給某人拱火,一想到那極有可能會出現的場景,鄒石歧就高興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