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 安撫楊澤的司蘭夜 洛軒昂的來電
葉寒一走,盧森很快也離開了楊澤的辦公室,楊澤知道盧森是去給自己盯葉寒去了,房間裏一下子就隻剩下司蘭夜,楊澤跟司蘭夜的心腹齊飛。
楊澤眸光幽幽地看著司蘭夜,想了想,而後刻意壓低聲音道,“司先生,我不是無緣無故懷疑葉寒,也不是因為往日裏跟他意見相左,這才借機針對他,而是因為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楊澤這話一出,司蘭夜皺了皺眉,迎著楊澤那雙陰翳的眸子,而後如此跟楊澤說道,“楊澤,我能夠明白你的心情,楊老這一走,我也很難過,而且楊老的離開,對我來說也是一大損失,按照之前你們所陳述的情況來看,葉寒的確有嫌疑,但有一點也說不通,那就是葉寒倘若真的想動手,又何必選在自己家裏呢?一旦楊老出事,那樣對葉寒來說反倒是越發不利,誰都會傾向於認為是他動的手,所以這裏是一個最大的悖論,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葉寒就是故意將自己置於危險中,借此幫自己開脫,可我如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楊老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非要去葉寒家裏談,難道就不能讓葉寒來集團或者是你們楊家去見他嗎?而且楊老居然連你都隱瞞,還不讓你跟著,我總覺得這裏有些不太對勁,你難道就真的不知道你父親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找葉寒的嗎?”
現在司蘭夜根本就不關心葉寒到底有沒有殺了楊開瑞,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非要選在自己家裏對楊開瑞動手,司蘭夜更加好奇的是,楊開瑞死前為什麽非要堅持跟葉寒見麵,而且他跟葉寒密談的到底是什麽?而且為什麽非要避開楊澤?這些問題始終困擾著司蘭夜,司蘭夜隱隱覺得隻要搞清楚這些事情,也許就能知道楊開瑞是因為什麽原因突然……死亡。
司蘭夜這話一出,楊澤也眉頭深鎖道,“我也覺得父親有些怪怪的,但我問過他,他卻什麽都不願意說,而且在司先生你來我這之前,我也曾追問過葉寒,但葉寒的說法是,我父親隻是跟他談了一下工作上的瑣事,並沒有提到什麽特殊的事情,之後就忽然暈倒了……”
說到最後,楊澤表情也很是黯然,顯然又想起了楊開瑞的死。
一聽楊澤這話,司蘭夜心中的疑惑越發強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目光如炬地看著楊澤,而後如此跟楊澤說道,“既然你也覺得楊老舉止有些怪異,倘若他真的隻是要跟葉寒談論新鬆平常的公事,我想他不至於特意跑葉寒家去,如此大張旗鼓,卻什麽事都沒說,看起來越發不正常,而且楊老還堅持不讓你參與其中,這裏麵更是令人疑竇重重……”
還沒等司蘭夜說完,楊澤當即就冷哼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覺得葉寒越發有問題,他的說辭我壓根就不信,我想爸肯定跟他談過什麽隱秘的事情,葉寒說不定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一怒之下,這才失手推了我爸,我爸身體的確不好,但一直都用藥物控製著,上次家庭醫生給他做全麵檢查的時候,還說他的身體有所好轉,如果不是葉寒動手,我不相信我爸會莫名其妙地就死了,葉寒,賊心不死,我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的……”
楊澤顯然誤會了司蘭夜的話,司蘭夜皺眉看著義憤填膺的楊澤,輕歎道,“你的這個說法,也隻是你的猜測,如今尚缺乏實質性的證據,我反倒覺得,也許楊老在抵達葉寒家後,又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改變了主意,沒有跟葉寒討論什麽機密事件,而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公事,楊澤,你想過沒有?也許楊老的死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可能跟葉寒沒有直接的關係,畢竟殺了楊老對葉寒同樣沒有任何好處?我知道這些年來你跟葉寒之間有過不少摩擦,可楊老不還是留著葉寒,因為他知道葉寒對黑翼集團又好處,他能夠給你們楊家帶來可觀的利益,對於這一點,我想身為總裁的你,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盡管你心裏很不喜歡葉寒,也老是想將他弄走,但你也是迫於經濟層麵的利益,不得不一忍再忍。”
司蘭夜想了想,索性將自己的心裏話都跟楊澤說了,畢竟眼下穩住楊澤在某種程度上可比調查楊開瑞的死因顯得更加緊迫,更加重要,畢竟如今的黑翼集團是以楊澤為首,一旦楊澤再折騰出什麽幺蛾子來,也會牽連到司蘭夜,司蘭夜哪怕是為了確保自身利益,他也不會看著楊澤胡來。
司蘭夜這話讓楊澤當即就沉默了,他張了張嘴,本來打算反駁些什麽,可最終楊澤還是將臨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因為楊澤知道司蘭夜說的都是如今的實際情況。
就在楊澤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司蘭夜的清冷嗓音,他眸光銳利地盯著楊澤,而後再度跟楊澤說道,“這些道理,你跟楊老都心如明鏡,我想葉寒也是洞若觀火的,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在黑翼集團站穩,除了自己過硬的本事,再來就是因楊老的‘寬容’了,既然葉寒是因為楊老才得以繼續作威作福,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葉寒會傻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非要親手殺了楊老嗎?楊澤,你好歹也跟葉寒公事了這麽多年,對於他的為人,你難道真的不清楚?葉寒的確性格暴戾,但他也尤其能忍,他是一個以目的為導向的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不單對別人狠,對對手狠,對自己更狠,所以不管他多麽不喜歡你們兩父子對他的約束,亦或是指手畫腳,我相信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真的動手對付楊老的,所以我傾向於認為楊老的死其實跟葉寒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從現有的情況跟獲利程度來看,葉寒沒有非要殺楊老的動機,當然這隻是我的初步判斷,至於此事真相究竟如何,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夠調查出來,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希望你可以冷靜點,不要被人當槍使了,如今的拱北局勢太過於複雜,旦夕禍福的事情更是不少,龍騰就是一個前車之鑒,所以你們也要警惕外麵那些本就對你們虎視眈眈的人,不要真的愚蠢到內訌,而後讓自己雞飛蛋打。”
司蘭夜好歹也是身居高位的人,他的眼界自然不是楊澤這個後輩可以比的,雖然司蘭夜並不知道楊開瑞跟葉寒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但從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司蘭夜傾向於認為葉寒沒有殺害楊開瑞,至於兩人私底下究竟談過什麽,司蘭夜不清楚。
當然司蘭夜還保留了一點想法,那就是也許楊開瑞真的曾跟葉寒說過什麽,但葉寒卻不想透露給楊澤,所以才會輕描淡寫地說楊開瑞什麽都沒跟他談,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葉寒城府很深,一度深到連司蘭夜都有些琢磨不透葉寒這個人。
就在司蘭夜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楊澤的低沉嗓音,楊澤眸光銳利地看著司蘭夜,而後如此跟司蘭夜說道,“多謝司先生提醒我,我知道了,我不會為了反對葉寒,而故意針對葉寒,我會以大局為重,也絕對不會情緒失控到被別的人利用,再來對付我們黑翼集團。”
楊澤好歹也是黑翼集團的接班人,雖說比不了楊開瑞,但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既然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楊澤就不可能是繡花枕頭,所以他能夠聽懂司蘭夜的話外音。
楊澤這話一出,司蘭夜臉色稍霽,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楊澤的肩膀,而後語帶鼓勵道,“你是楊老唯一的兒子,我相信你也是優秀的,如今還是先安撫好股東,盡量讓你們黑翼集團不受影響吧,再來就是安排好楊老的後事,因為某些緣故,喪禮那天我估計是無法出席的,先跟你說一句抱歉,也麻煩你幫我將哀思帶到。”
司蘭夜這番話算是給足了楊澤麵子,一來是肯定了楊澤的能力,也算是從側麵告訴楊澤,自己支持的是他,而不是葉寒,再來就是關心楊開瑞的喪事,可問題是,因為司蘭夜的特殊身份,他肯定無法到場吊唁,隻好先跟楊澤說一句抱歉了。
對此,楊澤也是理解的,他對著司蘭夜點頭道,“司先生,心意到了就好,我相信我爸他也不會怪你的。”
等司蘭夜跟楊澤談完,葉寒也沒有再出現,估計是已經去忙公事去了,司蘭夜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楊澤這裏,畢竟他也要避嫌,跟楊澤說完正事之後,司蘭夜就從黑翼集團離開了。
回程路上,司蘭夜臉色很是難看,表情凝重得可怕,就連車廂裏的氣氛都很是壓抑,齊飛正襟危坐,也不敢出聲,唯恐會打斷司蘭夜的思緒。
直到後來,司蘭夜扭頭跟他說道,“齊飛,楊開瑞的死沒那麽簡單,就算葉寒真的沒動手,但我相信,葉寒肯定也知道些什麽,接下來,你特別留意葉寒的動向,一旦方向他有離開拱北的跡象,就第一時間告訴我,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葉寒這裏絕對不能再出任何亂子,不然的話……”
司蘭夜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從他那緊皺的眉頭就可以看出他的憂心程度,齊飛不知道為什麽司蘭夜會覺得葉寒要跑,但齊飛還是第一時間就接應道,“屬下明白,屬下會盯住葉寒。”
聞言,司蘭夜隻是嗯了一聲,而後就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但他的眉頭始終沒能舒展開來,腦海裏就跟走馬觀花似的,不斷地回放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司蘭夜越發覺得自己心力交瘁,楊開瑞,葉寒,楊澤還有洛軒昂輪番在司蘭夜腦海裏出現,司蘭夜很是煩躁,他很想將這些人都一一抹去,但效果卻不太好。
就在這時,司蘭夜的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起,司蘭夜當即就睜開了眼睛,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說實話,這會兒,司蘭夜其實有些抵觸電話,因為他生怕打電話給自己的人又是某些讓他膈應的家夥。
雖說司蘭夜心生抵觸之意,但他也不能真的不接,司蘭夜輕歎一聲,而後就掏出手機,定睛一看,來電顯示又是洛軒昂,一看到洛軒昂三個字,司蘭夜額頭青筋猛跳,臉色更是當即就陰沉如鍋底,司蘭夜低聲咒罵了某人一句,而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今楊開瑞的事情剛發生,司蘭夜也沒心情搭理洛軒昂,而且司蘭夜覺得洛軒昂十有八九又是為了冷拓齋家的玉佛來的,之前他給閣老打電話的時候,閣老已經明確表示,不允許自己插手此事,所以司蘭夜也不是很想搭理洛軒昂。
雖說司蘭夜也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可以幫洛軒昂搞定玉佛的事,但現在因為黑翼集團的事,司蘭夜也各種焦頭爛額,自然越發不願意跟洛軒昂溝通了。
司蘭夜雖然掛了電話,但洛軒昂卻是一個很能堅持的人,兩人你來我往了至少三回,最終還是司蘭夜選擇了妥協。
司蘭夜臉色不善地劃過手機接聽鍵,沒好氣道,“洛軒昂,你特麽到底有完沒完?”
司蘭夜是真的被洛軒昂惹毛了,要不然也不會突然當著自己心腹齊飛的麵爆粗口了,好在齊飛定力不錯,壓根就沒有流露出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麵對司蘭夜的粗口,電話那端的洛軒昂隻是輕輕皺眉道,“你現在怎麽變得如此粗鄙了呢?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你,聽說楊開瑞死了,這事兒你知道了吧?”
這會兒,洛軒昂也沒有跟司蘭夜斤斤計較,很快,他就話鋒一轉,直接將話題轉移到楊開瑞身上,顯然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楊開瑞死亡的消息,這才找司蘭夜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