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1章 閣老試探司蘭夜 撕破臉的師徒
“閣老您怎麽來了，您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直接去見您就是。”，司蘭夜此刻心裏雖然依舊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但他還是表現得很得體，並沒有太過於諂媚，隻是在麵對閣老的時候，很是畢恭畢敬。
司蘭夜親自迎著閣老走進了辦公室，而後就揮手讓下屬退下，很快，辦公室一下子就自身司蘭夜跟閣老兩人，閣老選擇坐在會議桌旁，司蘭夜則是立刻親自給閣老泡了一壺茶，沏好茶後，直接端來放在閣老身前。
“謝謝。”，閣老很是禮貌地跟司蘭夜說了一句，司蘭夜立刻搖了搖頭，司蘭夜依舊站在閣老身邊，閣老不發話，他也不會坐下。
“你去坐，我們談談。”，閣老眸光幽幽地看著司蘭夜，而後就示意司蘭夜坐下。
司蘭夜對著閣老笑了笑，而後就徑直走到閣老對麵下首位置，他並沒有選擇跟閣老平起平坐。
司蘭夜的舉動自然也悉數落入了閣老眼中，閣老眸光幽幽地盯著司蘭夜，而後輕歎一聲，如此跟司蘭夜說道，“前幾次你去我家找我，我知道，但我沒辦法見你，至於為什麽不見你，你心裏應該也有數，小夜，這一次你太不謹慎了，居然露出那麽大的紕漏，就算我有心想要幫你，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幫忙，小夜，你讓老師我很為難，你知道嗎？”
閣老用這樣的話作為開場，其實也讓司蘭夜有些雲裏霧裏，畢竟這段時間，閣老對待司蘭夜的態度很是敷衍，司蘭夜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懂？再加上連續三次讓他吃了閉門羹，司蘭夜如果還覺得閣老是為了‘曆練’他，他恐怕也是白混了這個頂級的圈子。
在情況還不明朗，閣老沒有說明清楚自己此行的來意前，司蘭夜更加不敢貿然表態，他隻是對著閣老搖了搖頭，而後中規中矩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老師，都是我沒出息，讓老師左右為難。”
司蘭夜這話算是說得滴水不漏，也算是顧及了閣老的麵子，司蘭夜好歹也深諳這個圈子的規則，他很清楚，閣老地位崇高，是斷然不可能跟他道歉的，所以有些話，他聽聽就好，卻不能真的以為閣老是在為他著想。
司蘭夜這話讓閣老眸光微微閃爍，他端起方才司蘭夜沏好的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而後將杯子擱在桌上，嗓音低沉道，“在我眾多的弟子中，小夜已經算佼佼者了，你並沒有讓我操過什麽心，但這次事情太過於麻煩了，而且你又算犯了原則性錯誤，所以老師沒辦法保你。”
閣老的話讓司蘭夜聽得頻頻皺眉，心裏更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司蘭夜雖然最近日子不太好過，而且處處遭人白眼，但應該還不至於會被閣老說成‘犯了原則性錯誤’，這樣的‘指控’可不輕啊，司蘭夜作為‘體係’中的人，當然明白這話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麽，司蘭夜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不得不直接詢問起閣老來，“；老師，您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我有點聽不懂……”
閣老一聽司蘭夜這話，臉色當即就變了，他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坐在自己斜對麵的司蘭夜，而後揚聲道，“如今都到了什麽時候，你居然還不跟我說實話，你這樣，又讓我如何辦理？”
閣老突然的變臉其實也讓司蘭夜很是擔心，司蘭夜也跟著憂心忡忡起來，但理智殘存的司蘭夜很清楚，他絕對不能承認任何錯誤，不管究竟是莫須有的，亦或是實際存在的，反正他絕對不能當著閣老的麵承認，要知道現在他又不是已經被人‘人贓並獲’，都帶到審訊室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司蘭夜迎著閣老那雙嚴厲無比的眸子，而後擲地有聲道，“老師，我雖然不知道您到底聽信了誰的讒言，但我真的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身上這身衣服的事情來，希望老師能夠明察秋毫。”
這種昧著良心的話，司蘭夜也是信手拈來，從他決定同流合汙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走回頭路了，而且這樣的場景，早就在他夢中出現過很多次，他知道遲早有一日，他會被發現，而後鋃鐺入獄，但司蘭夜早就停不下來了，他知道自己所選的路荊棘遍布，前是懸崖，後有猛獸，可他卻隻能不斷地‘沉淪’，卻沒辦法停下來，因為他已經成為了權力的傀儡，已經被權力跟金錢牢牢控製住了。
所以眼下不管閣老說什麽，司蘭夜都不會承認，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閣老如果真的有證據，亦或是想對付他，都不需要閣老親自出麵了，直接讓警方帶著搜查令前來逮捕來就行了，何必再弄這麽一出呢？
司蘭夜雖然依舊不知道閣老此行目的究竟是什麽，但從他三言兩語不離罪名，不離控訴，司蘭夜也知道，恐怕是上麵的人希望他能‘坦白從寬’，美其名曰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但這樣的機會，司蘭夜不屑，更不能要，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真的將所有的罪名都大包大攬地到自己身上，他身後的那幫人倒是可以高枕無憂，可他卻隻能去監獄裏度過淒慘的後半生了，什麽都不複存在。
司蘭夜不想就那樣被人遺忘在角落，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就算遺臭萬年又如何，至少他曾經得到過自己想要的東西，至少他享受過那些‘紅利’。
司蘭夜算是一個活得很通透，又不斷地在走極端的人，他更算是一個富有冒險精神的人，讓他回頭是岸，完全不可能，因為他隻想不斷地往前遊，直到那一日遊不動了，才會停下來，哪怕停下來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就是死亡，司蘭夜也在所不惜，因為比起死亡，他更加難以接受的是被人遺忘，甚至是在監獄那種地方……遺忘。
一聽司蘭夜這話，閣老臉色也陰沉得有些可怕，他甚至直接從椅子上起身，閣老起身的時候，司蘭夜也不敢繼續坐著，他也跟著站起身來，目光無懼地看著閣老，司蘭夜這樣越發讓閣老惱火，他用力地拍打著桌子，語調不善道，“你怎麽就這麽冥頑不明了，我現在是好心救你，我是想拉你一把，你卻連伸手都不願意，司蘭夜，你太讓我失望了。”
閣老氣得不輕，直接罵起司蘭夜來，但司蘭夜依舊薄唇緊抿，還是什麽都不說，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司蘭夜更加不會承認任何罪名，因為他知道，一旦閣老真的得到了他所謂的‘懺悔’之詞，恐怕連審訊的過程都可以省去了，不用等到明日，就可以直接給他定罪了。
司蘭夜不是傻子，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他什麽都不會說，哪怕因此得罪閣老也無所謂，因為司蘭夜心裏很清楚，他不能在閣老麵前流露出任何懼色來。
司蘭夜這樣的態度也讓閣老心裏清楚，他恐怕是沒辦法成功撬開司蘭夜的嘴了，盡管閣老心裏也有些失望，但他還是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很快，閣老就再度坐在了椅子上，但司蘭夜依舊不敢入座，隻是表情恭恭敬敬地看著閣老，閣老這會兒看到司蘭夜其實也有些煩躁，但他還是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而後就對著司蘭夜揮了揮手，示意司蘭夜入座。
司蘭夜也沒有跟閣老反著來，當即就坐下了，而後就是一副繼續等著挨訓的模樣。
閣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司蘭夜，而後再度跟司蘭夜說道，“小夜，黑翼集團發生的事你想必已經知道了嗎？楊開瑞這才死多久，楊澤就捅出這麽大的婁子來，現在葉寒都還在搶救，你的處境很不妙啊，老師我隻是不忍心你因為黑翼集團就此折戟，你怎麽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
閣老終於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了，而且他也當著司蘭夜的麵提到了楊開瑞，楊澤父子，而且強調了身受重傷的葉寒，閣老的司馬昭之心已經是路人皆知了。
盡管司蘭夜心裏已經開始冷笑，但他卻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端倪來，隻是表情有些驚駭地看著閣老，神情有些疑惑道，“閣老，我的確對黑翼集團的事有所耳聞，但這件事警方不也還沒有介入嗎？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們都不知道，現在就蓋棺論定，未免有些過於武斷了，更何況，就算真的是楊澤失手傷人，也跟學生我沒有任何關係啊，我跟黑翼集團之間更是清清白白的，還希望老師能夠明察秋毫，”
司蘭夜本來還擔心上麵的人要等到葉寒死了，楊澤被抓進監獄，再來對付他，沒想到，那幫老東西居然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給他了，直接就派了閣老來給他施加壓力，想要讓他親自承認。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毒，司蘭夜心中的怨恨更是快要滿溢了，可他還是用盡所有的能力在克製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讓閣老給‘策反’了。
司蘭夜居然能夠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也讓閣老很是佩服，閣老隻是目光冷冷地看著依舊在強詞奪理的司蘭夜，而後語調低沉道，“如果那些真的隻是謠言，老師會替你高興，如果不是，那麽司蘭夜，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而且……”
說到這裏，閣老停頓了一下，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殺氣，很快，他就再度跟司蘭夜說道，“如果到了那時候，恐怕誰都救不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慮一下，如果想通了，直接來我官@邸@找我、”
閣老這話已經算是威脅了，臉上也不再有任何笑容，隻是眸光幽幽地看著坐在自己側對麵的司蘭夜，對此，司蘭夜隻是輕皺眉心，而後不鹹不淡地回了閣老一句，“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司蘭夜說完還輕扯薄唇笑了笑，笑容顯得格外真誠。
閣老快要被司蘭夜氣死了，握著椅子的手也跟著寸寸收緊，司蘭夜這樣的態度讓閣老知道他今天是不太可能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了。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覺悟，閣老也不會再浪費任何時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這一次，司蘭夜並沒有跟著起身，畢竟他跟閣老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有些事情做與不做，也意義不大了。
司蘭夜態度的轉變，自然也讓閣老看得清清楚楚，閣老心中的怨恨越發強烈，他也沒有再跟司蘭夜裝什麽師徒情深，隻是冷笑道，“我以前覺得你也算聰明人，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但如今看來，在這個位置上，你也漸漸地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本心，要不然怎麽可能會讓自己走入歧路呢？機會是你自己丟棄的，那麽到時候悔不當初的時候，別怪我沒有幫你。”
閣老直接對著司蘭夜撂狠話，對此，司蘭夜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反唇相譏道，“老師，在您麵前我哪裏敢自稱聰明，再說了，這些東西不都是你手把手教我的嗎？怎麽到了現在就開始指責我了呢？如果沒有您的指導，我也不可能這麽快出師啊，所以回溯到源頭，你才是那個需要反省的人，瞧瞧你都教了我們這些徒弟什麽玩意兒……”
司蘭夜一向都很是謙和有禮，從來都不會口出狂言，但如今他已經被架在火上烤，而且那些曾經因為他而不停‘吸血’的人卻突然對他拔刀相向，既然已經注定做不了朋友，那麽就直接交戰吧，司蘭夜也不是慫貨。
閣老估計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從司蘭夜口中聽到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他氣得胸脯劇烈起伏，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閣老何曾被人如此挑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