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提醒洛軒昂的雅風 鍾宏宇的危機
“嗯,放心,有消息,我們會再通知你。”,洛軒昂當即就答應了,三人說完正事後,洛軒昂就直接掛斷了蘇陌嵐電話。
雅風坐在洛軒昂對麵,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他皺著眉頭打量著洛軒昂,洛軒昂當然也有所察覺,他抬眸看了雅風一眼,一邊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一邊跟雅風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前怕狼後怕虎?嗯?”
雖說這是疑問句,但洛軒昂說話的語氣卻很是篤定,眉眼之間的失落更是呈現得淋漓盡致。
洛軒昂這話一出,雅風當即就點頭道,“是有點,不過我也能夠理解,我知道你依舊還沒有下定決心。”
雅風跟洛軒昂認識了這麽多年,當然了解洛軒昂的性格,所以他也沒有過多地‘指責’洛軒昂,對此,洛軒昂其實也很感激雅風,畢竟如果不是雅風一直幫他出謀劃策,又盡心盡力的,恐怕洛軒昂早些年就已經崩潰了。
那段最為黑暗的日子,就是因為有雅風陪著自己,所以洛軒昂才能從那些陰暗往事中走出來。洛軒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雅風倒了一杯,雅風當即就勾唇跟洛軒昂說了一句‘謝’,後者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洛軒昂端著杯子,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而後就將杯子放在桌麵上,黑眸閃爍著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他迎著雅風的目光,而後再度跟雅風說道,“雅風,你知道嗎?我這些年一直都在琢磨,倘若有一天我可以報仇了,我到底會是何種心情,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將過往放下了,是不是就可以像你說的那樣,跟自己和解了,但隨著時間的臨近,我這心裏卻空落落的,甚至有一種失去了目標的茫然感,我甚至不知道未來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說這話的時候,洛軒昂表情看上去隱晦莫名,黑眸之中的迷惘更是呈現得淋漓盡致,雅風一聽洛軒昂這話,眉頭也跟著狠狠地皺了皺,略微思索了一下,雅風如此跟洛軒昂說道,“我覺得你隻是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你試著放鬆一下,不要將一切想得太過於複雜,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對於未來的事情不要多想,就好好地活在當下,你已經為此準備了這麽多年,我相信結果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雅風顯然是在安撫洛軒昂,洛軒昂又不是傻子,當然也聽懂了,可他還是沒辦法輕鬆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心上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讓他倍感壓抑。
洛軒昂的沉默讓雅風也跟著有些心緒不寧,雅風眸光幽幽地看著洛軒昂,想了想,而後再度跟洛軒昂說道,“關於盧四海的事,我覺得你也不用過於解讀,這一次,盧四海所針對的未必就是龍騰集團,十有八九隻是為了試探你的反應,越是動亂的時候,你越發不能失去往日的鎮定,洛軒昂,你不要再重蹈覆轍了,更加不能受盧四海的影響,他無非就是想要故技重施,你別讓人看扁了知道嗎?”
雅風太了解洛軒昂了,他知道洛軒昂的心魔依舊是盧四海,同樣也知道洛軒昂此刻其實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雅風原本不打算再敲打洛軒昂,可一看洛軒昂這樣的狀態,他又有些不放心,思前想後,最終雅風還是將自己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雅風這話一出,洛軒昂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誰也不知道此刻洛軒昂到底在琢磨什麽,片刻的沉默過後,洛軒昂如此跟雅風說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而且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不管是我自己,亦或是為了刑家,還是貝貝,我都不會再讓自己退縮,更不會讓自己出錯。”
一聽洛軒昂這話,雅風當即就搖頭道,“你搞錯了,洛軒昂,我不是讓你保證這些,我就是希望你可以輕裝上陣,不要繼續背負過往的包袱,那樣的話,你隻會讓自己越發亞曆山大,甚至會瞻前顧後,什麽都不敢做,你需要的是放手一搏,而不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而且一旦你將自己的軟肋都暴露給外人的話,你就真的是距離失敗不遠了。”
雅風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不定這會兒都恨不得直接撬開洛軒昂的腦袋了,誰讓某人還在繼續鑽牛角尖呢?
雅風其實也能夠理解洛軒昂,他知道洛軒昂為了這一日,已經等了三十二年,這都是他三分之一的人生了,如今年過半百,卻還是沒能給刑家一個公道,他作為長子,肩負的壓力可想而知。
雅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伸手按捺著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再度瞥了神色幾分冰凍的洛軒昂一眼,嗓音清冷道,“你隻需要發揮出你平時的水平就好了,至於其他的,根本就沒必要瞎琢磨,一切就盡人事,聽天命吧,我相信隻要我們付出了極致的努力,那麽結果一定不會差的。”
跟洛軒昂相比,雅風無疑才是最穩重的那個,他也沒有過分擔心後續。
洛軒昂抬眸看了一眼眉頭深鎖的雅風,而後輕歎道,“抱歉,雅風,害你為我操心了。”
洛軒昂對雅風其實也很愧疚,畢竟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洛軒昂這話一出,雅風當即就沒好氣地白了洛軒昂一眼,而後冷哼道,“如果當我是自己人,就別跟我整這些,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究竟該如何牽製盧四海吧,而且眼下他手中那本所謂的日記本,真偽難辨,我們也需要想方設法地搞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這才能有利於我們製定後續的對策。”
雅風再度提醒起洛軒昂來,畢竟此事並不是小事。
雅風再度將話題轉移到盧四海身上,自然也讓洛軒昂心情有些低落,不過洛軒昂也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的話,極有可能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洛軒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想了想,而後就如此跟雅風說道,“那你通知雅閣他,讓青獵,鋒韌他們繼續追蹤,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與盧四海相關的消息,而且舒彥林的日記本究竟跟舒博浩有沒有什麽必然牽扯,誰也不清楚,我隻是覺得舒博浩最近也太過於安靜了點,實在是有些不符合他往日的狀態……”
洛軒昂想了想,而後就直接將話題轉移到舒博浩身上,而且在說起舒博浩的時候,洛軒昂眉眼之間的審視之意更是未加掩飾,他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洛軒昂話音一落,雅風就斜倚著沙發,四兩撥千斤道,“這次舒彥林的日記本橫空出世,本來就有些不對勁,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這裏麵到底有沒有舒博浩的問題,我相信舒博浩也不會真的一直蟄伏,他不可能無動於衷,畢竟他也煞費苦心,這才回到拱北,甚至依附於遠大集團,怎麽可能這就偃旗息鼓,鳴金收兵了呢?我們不妨再等等看,或許就能知道舒博浩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了。”
雅風明顯也是話裏有話,黑眸之間的陰翳更是未加掩飾,好半晌,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隻是兀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難以自拔,誰也不知道這會兒兩人到底在盤算著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房門被來人敲響,兩人這才醒過神來,很快,耳邊就響起了雲翳的清冷話語,“Boss,是我,有新情況。”
雲翳說話的語氣很是嚴肅,顯然又發生了些別的事,他這才不顧洛軒昂正跟雅風密談的事實,直接過來了。
一聽雲翳這話,洛軒昂當即就跟雅風交換了一道視線,而後就起身,抬步朝著房門走去,很快,洛軒昂就來到房門口,他將房門打開,開門見山道,“怎麽呢?發生什麽事了?”
此刻,洛軒昂也不明所以,不知道雲翳要匯報的到底是什麽情況。
當洛軒昂追問雲翳的時候,雅風依舊坐在沙發上,視線則是牢牢地鎖定著門口兩人,顯然還在等雲翳回答。
雲翳也沒有浪費時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語出驚人道,“鍾宏宇在城南開車撞了人,那人傷勢很嚴重,如果隻是簡單的交通案件,倒也沒什麽,可鍾宏宇撞的人是南齊長郡,就顯得沒那麽簡單了。”
雲翳並沒有刻意隱瞞,很快他就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事無巨細地說給洛軒昂聽。
洛軒昂一聽雲翳這話,臉色當即也變了,他扭頭看向依舊坐在沙發上的雅風,沉默了一下,而後如此跟雅風說道,“南齊長郡可是南齊靖燁的兒子,這個時候,鍾宏宇偏生撞的人是曾經六大家族的人,你說,這件事真的隻是巧合嗎?”
說起巧合二字的時候,洛軒昂刻意加重了語氣,明顯是意有所指。
洛軒昂這話一出,雅風就眸光微微閃爍道,“這個時候,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可能隻是巧合,我們可以直接將這些所謂的巧合當做別有用心。”
雅風當然不會認為鍾宏宇的事隻是意外,反倒認為這是另一場‘圖謀已久’。
雅風話音剛落,洛軒昂也點頭附和道,“是啊,南齊長郡可是南齊靖燁的兒子,這個時候卻因為鍾宏宇的緣故,麵臨著生命危險,就算六大家族已經土崩瓦解,可上麵的人總是要做做表麵功夫啊,更何況南齊靖燁現在隻是丟了職位,卻不是罪犯,暗中願意給南齊靖燁一點薄麵的人還是有的。”
洛軒昂也傾向於認為這次的事情是有些人策劃的,洛軒昂這話一出,雅風也黑眸幽幽道,“的確是如此,不過此事到底能發酵到什麽程度,就要看那個設局對付鍾宏宇的人到底想看到何種局麵了,倘若他就是想要借此機會直接弄垮濉河集團,讓濉河集團直接步黑翼集團的後塵,那麽鍾宏宇鐵定是要攤上官司,沒有個小半年恐怕也出不來,但時間本就是金錢,局勢更是瞬息萬變,等鍾宏宇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麻煩,恐怕濉河也就不複存在了,看來拱北的戲一直都沒有落幕,多的是我們可以看的……”
雅風說起這事兒的時候,眉眼之間的冷意更是讓人無從忽視,他顯然是在影射著拱北的混亂局麵。
對此,洛軒昂沒有接話,他隻是想了想,而後就回頭看向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雲翳,表情嚴肅道,“雲翳,你繼續關注此事的後續,一旦有最新進展,也記得通知我。”
洛軒昂當然知道鍾宏宇的事情很不單純,他才會再度提醒起雲翳來。
一聽洛軒昂這話,雲翳立刻就點頭道,“屬下明白,屬下會親自追蹤,及時匯報。”
對雲翳的能力,洛軒昂還是信得過的,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雲翳的肩膀,而後開口道,“辛苦你了。”
這段時間,雲翳也跟洛軒昂一樣,忙得飛起,洛軒昂心裏其實也有些過意不去。
聞言,雲翳當即就輕扯薄唇,對著洛軒昂笑說道,“Boss,在你麵前,我可不敢說自己辛苦,要是沒別的事,我就下去忙了。”
洛軒昂點了點頭,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洛軒昂注視著雲翳離開的背影,伸手按捺著自己的眉心,很快,他就再度朝著房間走去,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眸光幽幽地看著若有所思的雅風,而後再度跟雅風說道,“看來盧四海的動作又加快了,雅風,我們恐怕是時候直接啟動B計劃了,不然的話,我們恐怕會陷入更大的被動……”
洛軒昂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單純,而且眼下情況緊迫,留給他的時間越發不多了,他沒辦法再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