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司蘭夜跟洛軒昂針尖對麥芒
司蘭夜此刻早已出離憤怒了，因為盧四海的話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這個時候，洛軒昂的來電，當然會起到‘反效果’，司蘭夜衝著電話對麵的人，各種咬牙切齒，都恨不得撕了洛軒昂的皮，誰讓洛軒昂如此這般的算計他呢？
麵對司蘭夜的咆哮，洛軒昂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洛軒昂腦海思維高速運轉，他顯然也在琢磨著什麽，洛軒昂這次打電話給司蘭夜本來就是為了利用司蘭夜再來探聽跟盧四海相關的消息，可眼下司蘭夜情緒起伏太大，且對他敵意滿滿，洛軒昂當然也清楚，這個時候是不能沿用先前一貫的策略的。
在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後，洛軒昂眸光銳利地打量著虛空某處，而後就再度跟電話對麵的司蘭夜說道，“司蘭夜，我知道如今不管我說什麽，你都會覺得我是別有用心，所以那些話我也就不跟你說了，但你可以冷靜地回想，當年清風山莊的舊事，黑翼集團究竟是如何成功上位，你比我清楚，等你想通了這些，再結合後來楊澤，楊開瑞，葉寒三人的命運，應該就能知道局麵到底是如何一步步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的？我又是何時才來的你們拱北？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分身有術，一舉挑起這麽多的紛爭，甚至還是在爵爺的眼皮子底下……”
洛軒昂並沒有給自己開脫，反倒是將話題直接轉移到清風山莊上麵，而且在提及此事的時候，洛軒昂還特意影射到黑翼集團上麵，連帶著還拉著已經失勢的爵爺溜了一遍，洛軒昂這番話所蘊含的信息量其實一點都不少，盡管洛軒昂明麵上並不是替自己解釋，但他的話卻是在引導司蘭夜好好地回想先前發生的事情，就是希望司蘭夜不要因為憤怒而失去了原本的判斷力。
洛軒昂這話一出，司蘭夜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漆黑如墨的眸子依舊閃爍著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捏著手機的手也跟著寸寸收緊，顯然情緒起伏不是一星半點，洛軒昂沒有再跟司蘭夜說什麽，他知道眼下司蘭夜思緒混亂，更加需要的其實是寧靜的思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很是詭異，最終還是司蘭夜再度打破了這讓人不適的沉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冷哼道，“就算楊家父子是因為觸碰到了一些禁忌，這才受到了懲罰，但也不能完全證明，你在這件事情裏麵就是全然無辜的。”
司蘭夜對洛軒昂的敵意依舊存在，不過語氣終於不像之前那麽咄咄逼人了，明顯情緒已經有所平複了。
盡管司蘭夜依舊沒給洛軒昂任何好臉色，可洛軒昂卻沒有因此就心生沮喪之意，他隻是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後再度跟電話對麵的司蘭夜說道，“的確，我沒辦法證明自己無辜，但你也沒辦法直接給我定罪，不是嗎？這就意味著這件事情還需要核實，至於核實的結果到底是對我有利，還是對我有害，看的就是真相，而不是情緒化的判斷對嗎？”
洛軒昂好歹也在F國上流圈子摸爬滾打那麽多年，又怎麽可能連一點應付的招數都不懂呢？
洛軒昂這招‘借力打力’算是用得恰到好處，反正他這番滴水不漏的話一出，司蘭夜就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司蘭夜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表情看上去略顯糾結。
司蘭夜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後再度死鴨子嘴硬道，“不管怎樣，洛軒昂，對於你，我現在依舊是保持懷疑的態度，你這人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麵對司蘭夜這樣的埋汰，洛軒昂還是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的神色來，他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輕描淡寫道，“就我們這樣的人，如果真善良，估計也沒辦法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吧，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你說是不是？”
洛軒昂直接將這個問題又拋給司蘭夜了，誰讓司蘭夜才是提問人呢？
洛軒昂的問題其實格外刁鑽，他直接用整個大環境來綁架司蘭夜，無論司蘭夜怎麽回答，洛軒昂都能給自己找到借口，讓他不至於被詬病得太慘，司蘭夜暗中罵了洛軒昂一句‘狡猾’，而後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語調陰陽怪氣道，“洛軒昂，你也不用再跟我故左右而言他了，直說吧，你這次到底想幹什麽……”
司蘭夜沒有再跟洛軒昂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因為他心裏很清楚，眼下盧四海已經將底牌都亮出來了，而且盧四海算是明目張膽地叫板，不管司蘭夜采取什麽舉動，盧四海都不會再重用他，這就注定了，司蘭夜是不太可能再重返原來的位置的。
先前他還曾奢望，盧四海會不會‘睜隻眼閉隻眼’，可如今司蘭夜卻不這樣想了，因為盧四海既然已經信誓旦旦地說出，他提前鎖定了勝局，那麽就意味著盧四海手中掌握了王牌，而且那張王牌極有可能是其他的勢力都忌憚的。
既然已經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司蘭夜也就不會再為了跟盧四海關係交惡的事‘絞盡腦汁’了，因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已經徹徹底地變了，再追問個中緣由，其實也改變不了任何局麵，至少對眼下的情況是沒有任何益處的。
想通了這些，司蘭夜便將注意力直接悉數放在洛軒昂身上，他好歹也跟洛軒昂打了很久的交道，自然知道洛軒昂不會莫名其妙地給他打電話，十有八九是因為某些事情需要他協助。
司蘭夜問得直接，洛軒昂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就如此跟電話對麵的司蘭夜說道，“上次你跟我說，盧四海跟程氏集團暗中有所來往，這件事，你可曾掌握到什麽實質的證據？”
就在司蘭夜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洛軒昂的清冷話語。
洛軒昂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話鋒一轉，提到了程氏集團，說起程氏集團的時候，洛軒昂表情看上去也顯得有些詭異，眉眼之間的凝重之色更是呈現得淋漓盡致。
洛軒昂這話一出，司蘭夜當即就眸光微微閃爍道，“這件事情確實不是空穴來風，不過你口中所謂的實質證據，到底是指什麽？你應該也清楚，像我們這樣的人，一般行事都格外謹慎，誰都不會輕易露出馬腳，想要揪出關鍵的把柄，甚至用來要挾對方，無疑就是難於登天……”
司蘭夜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看上去稍顯涼薄，黑眸之中的陰翳更是未加掩飾，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虛空某處，而後‘調侃’起電話對麵的洛軒昂來。
洛軒昂一聽司蘭夜這話，當即就黑眸精光乍現道，“我當然不是讓你給我提供那種可以用來當做呈堂證供證據，我就是先跟你親自確認下罷了，程氏集團是不是真的搭上了盧四海這條線？”
洛軒昂明顯對此事很在意，要不然也不會屢次三番地跟司蘭夜確認又確認了。
洛軒昂這樣的態度，當然也引起了司蘭夜的注意，司蘭夜黑眸精光乍現，他伸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而後就如此跟洛軒昂說道，“程氏集團的確跟盧四海有交情，但交情深淺，我就說不準了，我隻是告訴你，程家跟盧四海之間有來往，其餘的，隻能靠你自己再去核實了。”
司蘭夜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有些隱晦莫名，很快，司蘭夜就再度幽幽補充道，“洛軒昂你跟雅風他們關係不是不錯嗎，何必放著身邊的有利資源不用，卻非要自己，凡事親力親為呢？”
司蘭夜突然當著洛軒昂的麵，cue起司雅風來，明顯就是在提醒洛軒昂，他沒必要舍近求遠，再多此一舉地來問他。
司蘭夜這話一出，洛軒昂當即就皺眉道，“雅風雖說也有渠道，可以搜集情報，可問題是，我們不是外來人嗎？有些時候，或多或少是會受到牽製，打探消息難免會有些疏漏，甚至是遲延，可眼下拱北局勢複雜，而且距離盛會結果揭曉又越來越近，我如果再采用那樣的方式，不是會讓自己失去更多逆襲的機會嗎？”
洛軒昂也沒有支支吾吾，而是說得特別直接，甚至在說到逆襲二字的時候，洛軒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明顯是話裏有話。
洛軒昂話音一落，司蘭夜當即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容看上去格外涼薄，其實洛軒昂對司蘭夜這樣的幸災樂禍是有些膈應的，不過眼下洛軒昂也隻能選擇隱忍，誰讓他得罪了司蘭夜呢？
既然有了這樣的心裏覺悟，洛軒昂也就不會挑刺，他隻是皺著眉頭，安安靜靜地等著電話那端的人發話。
好在司蘭夜也沒有太過分，很快，他就再度薄唇輕啟，如此跟電話那邊的洛軒昂說道，“洛軒昂，你如今居然還想著逆襲，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應該說你自信，還是自負呢？你可知道，方才盧四海來了我這裏，他明明白白地跟我說，他已經鎖定了勝局，你想要讓他落敗，估計沒那麽容易，雖然我也知道你跟他之間積怨頗深，你肯定是不願意看到他成功登頂，可問題是，如今占據著最大優勢的就是盧四海，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就是眼前的事實，更是你無法忽視的事實。”
說這話的時候，司蘭夜表情看上去也很是凝重，盡管聽他的話，也是在嘲諷洛軒昂，但如果非要讓司蘭夜選擇的話，司蘭夜也未必就願意看到盧四海成功勝利，這倒不是因為司蘭夜本人不喜歡盧四海的高傲跟優越，單純因為他知道一旦盧四海成功了，那麽後續那個圈子恐怕就真的沒有他的立錐之地了，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麵，所以司蘭夜發自心底，不希望盧四海成為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司蘭夜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最後就將盧四海先前跟他提過的盛會結果一事，直接說給洛軒昂聽，一來是要打擊洛軒昂，二來也是為了提醒洛軒昂，不要太過於掉以輕心，更加不要小瞧了盧四海。
就算司蘭夜不願意跟洛軒昂捆綁在一起，就算他依舊對洛軒昂沒有什麽好感，可司蘭夜心裏十分清楚，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他隻能暫時一步步摸著石頭過河了，倘若選對了，那麽他就可以讓自己‘翻身’，倘若不行，估計等著他的也是……萬劫不複。
不過司蘭夜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情況再糟糕也已經糟糕不到哪裏去，所以司蘭夜也就不怕放手一搏了，因為一旦贏了，那麽就是大獲全勝……
當洛軒昂從司蘭夜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時，他整個人都有些驚愕，眉頭也快要打成死結了，洛軒昂在書房裏，來來回回地踱步，神色幾分冰凍，他腦海思維高速運轉，明顯還在琢磨什麽。
司蘭夜也不急，沒有再跟洛軒昂說什麽，他知道洛軒昂也需要時間好好琢磨後續的應對之策。
就在司蘭夜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邊終於響起了洛軒昂的低沉話語。
洛軒昂是如此跟司蘭夜說的，“盧四海既然連這些都跟你說，看來他已經不信任你了，要不然也不至於什麽都不管不顧了，不過對於他所謂的勝券在握，我倒是有些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再說大話。”
一聽洛軒昂這話，司蘭夜當即就皺眉道，“玉佛十有八九落入了盧四海手裏，你覺得他真的隻是單純說大話嗎？而且你以前又不是沒有跟盧四海打過交道，他這個人向來城府極深，如果不是有了萬全之策，你覺得他敢如此這般的……明目張膽嗎？有所憑借才敢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