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謠言四起
錯了這兩個字回蕩在房間內。
但彘牙老並未發怒，他祥和的笑道：“那你告訴爺爺，爺爺到底是什麽地方錯了。”
“爺爺說過，再也不會作傷害他人的事情，爺爺你答應過霜緣，但今天爺爺你讓他們，殺人了，還……還吊起他們的遺體。”
白霜緣說道後麵聲音已經帶一點抽泣，她眼中含淚，一方麵是對自己爺爺不守承諾的失望，一方麵是對那死去的十幾個人的惋惜。
“可是他們乃說巴山的人，乃是紫冥一族的仇人。”
白霜緣抽泣一聲，她用白色的衣袖抹著眼角低聲的說著。
“可是我們都是人啊，書上說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對於任何生命都不應該加害，更何況他們同樣是人啊。”
“可是他們昨晚是想殺了爺爺啊。”
白霜緣則是說道：“但是他們並未對爺爺造成什麽傷害啊，而且他們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霜緣覺得還如此侮辱他們的屍體有些不妥。”
彘牙老祥和一笑，並未斥責白霜緣，而是摸著她的頭說道。
“很好，緣兒的心底善良，這幾句話足以為他們洗去冤屈，你想要怎麽做？”
“將他們放下來，好好的安葬，也算是為爺爺積一點功德了。”
彘牙老又摸了摸白霜緣的頭，他滿意的說道。
“很好，既然你如此想那麽，你便去做吧。”
說罷彘牙老對著門衛喊一聲。
“來人。”
隨即大門打開，赤昱走了進來。
“你帶著霜緣，去那宦城廣場，一切行動聽霜緣安排。”
赤昱領命便對著白霜緣恭敬道：“霜緣小姐，我們走把。”
白霜緣欣喜，她拉住彘牙老的手高興的說道：“爺爺你太好了，不過也爺爺可還要記得，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說完白霜緣便是跟著赤昱走了出去。
就在白霜緣走後，睚牙老也走了進來，他坐下便是說道。
“二哥對霜緣真是照顧至極，若是別人敢如此提，隻怕已經惹怒二哥你了。但是這樣以來，二哥的布置豈不是白費了。”
彘牙老卻是說道：“白霜緣乃是我最看重的晚輩，我做的一切都可以為她做基石，而現在正是讓她露麵的時候。”
“也對，霜緣及笄之禮要到時間了吧。”睚牙老突然想起來。
彘牙老用手撐著額頭，他緩緩的說著。
“霜緣的及笄之禮將在一個月之後開始，屆時一定要確保對煮靈山莊的壓製，同時能徹查煮靈山莊最好，這樣能清除所有的變數。”
“放心，對於煮靈山莊的言論壓迫已經開始了，已經有不少的人自發前往煮靈山莊討要說法，這一次要讓他們在皇城中落不住腳。
“很好，如此便隻等霜緣的及笄之禮了。”
彘牙老說著便是端坐在寬大的座椅上，他的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此時，白霜緣在赤昱的帶領下，與一眾侍衛來到了宦城廣場。
她涇渭分明的雙瞳遙遠的看見無首屍身倒掉在木架上，她不忍所見，眼角留下淚花。
“小姐還是不見的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辦就好。”
霜緣抹去淚花她再度注視那慘烈之象不忍道。
“這是爺爺犯下的罪，是爺爺的錯，也是霜緣的錯，他們不該受道這種對待，你們把他們放下來把。”
赤昱聞言便開始指揮人將那十餘個人的屍首放下來。
放下之後白霜緣便命人整理好他們的裝束，讓這些屍體看起來體麵一點，而後往公墓而去。
此時的行動又吸引到許多人的注意，他們湊上來紛紛議論著。
“誒，白天才斬首掛上去，怎麽今晚就撤下來？”
“對啊，一般都掛成白骨都不會取下的啊。”
而一個眼尖的人注意道了白霜緣的聲音。
“那不是彘牙老最看重的那個晚輩嗎？”
“是啊，此女乃是彘牙老嫡長孫女，名叫白霜緣，乃是一個大善人吼。”
也有一個人猜測道：“傳聞此女飽讀詩書，乃是心地善良的才女，她今日來一定是不忍彘牙老的殺戮，所以來將這些人放下來。”
“不顧兩族矛盾，也要安葬他們，白霜緣真是的少有的好人，若以後她能掌鬼牙實力的話，那將是我們百姓之福啊！”
……
漸漸的，人群中不斷湧現稱讚的聲音，這一切白霜緣並不知曉，她隻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並未考慮這麽多。
而她的名聲也漸漸的開始在皇城中傳開。
第二日，紅憐再度敲響了林岐的房門，林岐打開門，紅憐便是進來說道。
“令楓，風烈他們的屍體，被人收埋了。”
林岐一驚：“什麽，是誰做的？”
紅憐也是十分詫異的說著：“安葬他們的人，乃是彘牙老的嫡長孫女，白霜緣！”
一聽這個名字林岐當即明了。
“原來是白霜緣，但是為何，她即便是彘牙老最看重的後代，這種事情也不能她能做的把？”
“無論如何，白霜緣都已經將他們安葬了，或許這其中有彘牙老的手段，但毋庸置疑，白霜緣做了一件好事。”紅憐說著不經對白霜緣多了一點好感。
“他們葬在了那裏？”林岐問道。
“葬在了城北公園內的公墓。”
林岐聞言便是起身走出房門。
“你現在要去城北公墓？”
林岐回道：“我要去悼念他們，風烈畢竟與我們熟識一場。
“但是現在煮靈山莊陷入汙名，被外人所指，現在出去太危險了。”她嬌眉微蹙，滿是擔憂之色。
“之前在宦城廣場，你不準我去，我沒有多言。但是現在，你不能攔我，風烈也算是我的朋友，對朋友不能如此無情。”
林岐說著便是率直走出了房門。
紅憐目送著林岐離去，這一次她沒有攔，對於一個看重情誼的人，此時在攔便是罪人，她搖搖頭輕歎一聲。
“是天下的男人都如此情義嗎？”
而林岐出門房門，並未直接去城北墓地，她先去了之前風烈常去的酒館，買了幾壇好酒，而後提著那幾壇好酒獨自走出了煮靈山莊。
走出煮靈山莊，那山莊之外當即便湧上來一群人，這些人攔住林岐喝到。
“站住，煮靈山莊的叛徒，你們終於有膽子出來了，現在你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你們到底有多少人通敵了說！”
裏三層外三層的人攔路，林岐卻是視而不見一般，他徑直走到那些人麵前，口中冰冷的說道。
“你們擋路了。”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人所見林岐如此態度，便是一擠眼指著林岐說道。
“小子，你好不識相啊，今日我們這些爺再此，要叫你煮靈山莊討個說法，你們非但不給說法，還如此態度，老子看你他媽的是欠收拾了。”
說罷此人舉起手便是要打。
林岐此刻心情十分不好，遇到這種事情當即怒火沸騰，他雙目透過鬼麵瞪著此人，那眼神之中的殺意彌漫。
一瞬間，那人舉起要打的手停下了，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一巴掌恐怕打不下去。
因為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如墮寒冬一般，一種冷厲的感覺將他包圍，他在這頭透心的寒意中膽怯。
他身邊的同伴見他突然聽了下來便是喝道。
“不要給這小子留情，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讓煮靈山莊的人看清楚。”
林岐冷目依舊注視著那人，並未理睬他身邊人說的話。
那人在短暫的瞬間，被林岐攝住，他的手無法打下來，就連雙腿都開始顫抖。
他收回手，咬著牙咽了一頭唾沫而後說道。
“我們可不是你煮靈山莊那般的惡賊，打你們這種人是髒了老子的手。”
此人說罷便露出厭惡的神色，隻是那厭惡的臉色中，一雙鼠眼泛著驚慌。
林岐不在言語他再度抬腳，直往人群中走去。
那人也側過身體避開，而他身後一人則不依不饒的想要攔住，他卻被踏步走來的林岐撞了一下。
輕描淡寫的一撞，不過肩肘微碰，但那人卻感覺自己體內傳來一股劇痛，肋骨之處發出幾聲脆響！
赫然在微微接觸之中，被震斷了肋骨！
那人捂著胸口，難受得說不出話，林岐直接推開此人走去。
其他人所見這一幕也紛紛驚駭，他們湊熱鬧，隨大流的本事一流，但要手底下見招的話語則是避之不及。
如此林岐走出圍聚的人群，卻再無一人敢阻難。
走出了人群林岐便向城北而去，一路無言，他的身邊經過的人，不少都側目所視。
因為林岐腰見掛著的煮靈山莊的令牌，所以很多人都向林岐投來不善的目光。
仿佛一夜之間，煮靈山莊成為了眾矢之的。
“這些都是彘牙老的手段，他真的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現在的形勢已經被他掌握了話語權，現在要殺他更難了。”
林岐心中暗歎，要殺彘牙老已經越來越難。
在如此思緒中，林岐來到了城北，到了城北要找城北公墓便簡單，林岐直往那最冷清的所在而去。
一段時間之後，他的麵前便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墓園。
墓園占地甚廣，站在其外便見墓碑林裏綿延不盡，此地肅靜，有一股屬於死地的沉重感，甚至於死寂！
林岐走入其中，他尋到一個守墓人，那守墓人是一個老者，他老得渾身如骷髏一般，皮膚猶如風幹了一半沒有一點水分，幹枯的皮膚催下來泛著死亡的暮氣。
甚至於這個老者的氣息都時有時無，他仿佛是一支腳踩在鬼門關上。
林岐上前詢問。
“請問這位老伯，昨日被一個少女安葬於此的那些墳墓所在何處？”
那老頭抬起幹枯的手指指向那遙遠偏僻的一處墓區。
“就在那邊，你要去吊祭？”
林岐點頭，那老頭聞言眼神又看見林岐手中的幾壇便說道。
“你可以去看，不過你能不能倒一碗酒給老頭我喝一喝，我守在這裏久了，許久沒喝到酒了。”
林岐所見這個老者如此狀態，念及他守此墓園也是幸苦便直接遞上一壇酒。
“老伯你守這墓園也幸苦，這壇就留給你。”
那老頭笑著接過一壇酒他打開封泥聞了一下，幹枯的臉上露出笑容。
“好酒，好酒，小兄弟可是好人啊，呐，我也不能白喝了你的酒，這個東西你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