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7章 在我家做客罷了
對小梨的話,林大鵬隻淡淡一笑。
他還怕阮立不設下埋伏呢。
對林大鵬來說,現在得知阮家真正的意圖最為重要,至於其他的,就算是刀上火海,林大鵬他也得去闖上一闖。
再說了。
他還真不相信阮家有這種伏殺他實力。
所以借著阮立邀請曾天壽,林大鵬跟著過去,是百利而無一害。
“……”
蕪湖深夜街道寂冷無比。
但城區到江邊,入眼的滿是燈紅酒綠。
淩晨三點,曾天壽如期趕到江邊的雲海茶樓,隻是曾天壽剛下了車,就覺眼前的茶樓彌漫出一股子陰冷森淒,他渾身抖了抖,裹緊衣領,就拉這個臉往茶樓裏走,但茶樓內部,卻出奇的熱鬧。
原來茶樓分為內外兩層。
外層的茶樓由低矮不足三層,高隻有十米不到的建築包圍。
而茶樓的內層則與眾不同。
曾天壽穿過外堂,進入茶樓的內部,就被眼前的戲腔吸引,一座唱台,台下莫約還有三、五十名步入中年的人在推杯換盞,可曾天壽越看越感覺不對勁,他總覺得這些人的神情有些異樣。
但他很快被一名服務生引到了二樓。
曾天壽皺著眉,在通往二樓的木梯上朝下又望了一眼。
樓下坐著的人,此時一看,竟然像是一隻隻被雕刻出來的蠟像,他們個個油頭粉麵,就連伸出來端著茶杯的手指膚色,都不像是正常人的皮膚,曾天壽心底一涼,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而奇怪的,則是底下那些怪人,一個個都跟正常人似的活動。
曾天壽百思不得其解,卻很快被帶到了二樓。
“你們這生意不錯啊?”曾天壽若無其事的講了一句,目光落在麵前帶路的服務員身上,哪成想這家夥隻悶頭走路,根本連話都不回,曾天壽越走越感覺瘮得慌,他急忙忙朝左右觀察起來。
第二層沒什麽唱台。
零星的幾個人坐在二層的角落,曾天壽朝他們望去的時候,這些家夥竟然也一起朝他瞥了過來,這可讓曾天壽嚇得夠嗆,他心下一肅,暗罵這地方怎麽會這麽詭異、古怪?走著走著,他背後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整整走到三樓,服務員將他引到一個黑衣人麵前。
曾天壽這可嚇壞了。
麵前的家夥就跟鬼似的沒有麵容,漆黑的鬥篷帽下,唯有一麵黑霧,一對冷光從黑霧裏透出,活脫脫像是一隻行走在人間的鬼類。
這可不是曾天壽自己嚇自己。
要不是林大鵬跟他一起來了,他現在肯定轉頭就走。
可想到這裏,曾天壽暗罵完蛋。
為啥?
就因為林大鵬之前說跟他一起來,可結果他下車以後,自己都沒看到林大鵬的蹤跡,曾天壽越想越頭疼,他強壓下心底的驚恐,深深看了一眼麵前的黑袍人,後者發出“嘿嘿”的怪笑,就說:“曾先生,請吧?”
曾天壽硬著頭皮跟這家夥往一間幽靜的包房裏走。
不過說是包房,但實際上,卻是一間帶著窗紗的小木廳,這木廳往北,就是長江,一望過去,江水在狹窄的石岸內無聲潛行,就像是暗夜中的旅人行停不息,不過進入木廳,曾天壽的心多多少少是平靜了起來。
因為麵前早已等候他多時的家夥,正是阮立。
“嗬嗬——”
曾天壽還沒坐下,就聽阮立冷笑起來,“曾先生,好久不見了?”阮立麵露玩味,似乎在打量著曾天壽,他看曾天壽神情微變,當即指著麵前的座位說:“趕緊坐下來,我點了些蕪湖菜,你可得好好嚐嚐。”
蕪湖菜,屬於安徽菜係裏的沿江風味。
主要以河鮮的烹調功夫見長,以家禽的形味為特色。
就在阮立的話才說完。
一道道蕪湖菜中的經典就被端了上來。
這些服務員低頭不語,一個個手上各自端著‘清香炒悟雞’、‘毛峰熏鰣魚’、‘蟹黃蝦盅’,還有肉厚且嫩,味鮮美的‘火烘魚’等等,這些菜的香味自不必說,成品的菜肴壓根不用品嚐,看上去就可口怡人。
阮立麵露淡笑,似乎真跟曾天壽是朋友似的。
哪成想最後一道菜剛上完,曾天壽猛地一拍桌子,響起‘砰’的一聲,徹底將木廳內的寧靜打破,整個木廳裏的氣氛頓時冰冷起來,而一道道腳步聲,則悄摸摸的從木廳兩邊圍了過來。
曾天壽何等精妙?
他豈能察覺不到這木廳裏的殺局?
阮立麵露詫異,不解說:“怎麽?曾兄弟對這些菜有意見麽?那可真是我阮某人招待不周,告罪告罪!”阮立說著還站起身子鞠了個躬,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給曾天壽打下手的員工。
曾天壽的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這阮立的狡猾遠超他的想象,但他聽阮立這樣說,卻還是冷冷道:“阮家主不用裝了,這地方都是你的人,我曾某怎麽敢說一句有意見呢?更別說我曾某人的兒子還在你手上,應該是我向你告罪才是啊。”
曾天壽說著說著,還麵露冷笑。
他拱了拱手,在這一刻,阮立跟曾天壽兩人的目光相對,竟在空氣中都隱隱燃起了一絲濃鬱的火藥味,阮立是沒想到,這曾天壽竟然這麽直白,但很快,阮立還是颯然一笑,說:“哪裏的話,曾海隻是在我家做客罷了。”
曾天壽擺了擺手,他懶得跟阮立墨跡。
“阮家主,你就直接了當的說吧,怎麽樣才肯放了我兒子。”曾天壽說完,也不去看阮立,自顧自的夾起一隻蟹黃蝦,這蝦殼上沾了蟹黃,加上被高油烹炸,整隻蝦的外殼脆且酥,隨著蝦肉一口進去,果真是酥嫩爽口。
不過曾天壽這邊才吃上,阮立就嘿嘿一笑,說:“曾兄弟的話,我可就不明白了……”阮立看曾天壽的臉色微變,當即講:“明明是你讓曾海來找我們,怎麽成了我們想要對曾海怎麽樣了?”
曾天壽心頭一震。
他暗罵這阮立是老狐狸。
不過很快,曾天壽就壓下心底的震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講:“阮家主,您要是真閑,我可以陪你吃吃喝喝,可你要是拿我開涮,那我曾某人可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