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五人定計刺五行,藍芒一指碎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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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陣!”
白衣少年驚覺之後,頓時火氣怒哼道:“哼,小小幻陣,四把小劍,也想偷襲於我?不自量力!”
顯然,自己竟被此等拙劣的幻陣算計也就罷了,可這般不堪的攻擊也想傷他?簡直就是在羞辱他劍修的身份!
隻見白衣少年雙目含威一聲怒喝,長劍未出,可周身便已靈力澎湃旋動,激起草木石飛,灑射四方!半息未到,其周身便出現一道靈力形成的水紋狀光罩,而恰在此時四劍飛至,直擊光罩之上!
“鐺!鐺!”四聲金鐵之音驟然響起!
白衣少年卻怡然不懼,眼中更是布滿輕蔑之意。隻見其單手並指成掌,陡然下壓,那靈力光罩頓時猶如實質一般,光輪閃動旋轉不停!而此時那四把未有寸進的飛劍猶如失去準頭的羽箭一般,四散崩射於地!
見此,白衣少年輕哼道:“不堪一擊,怎麽?還不肯現身嗎?你們以為僅憑這小小幻陣就能阻我?哈哈哈~~”
白衣少年不怒反笑,似在嘲笑暗中之人不自量力螳臂當車。與此同時,大笑之際,一聲金鐵之音驟然響起。
“噌~鏘!”
白衣少年拔劍而出,銀光耀射密林四方,瞬間便將這略顯暗淡的鬆柏林,照得如同白晝!
隨即他長劍橫掃怒喝而出:“無恥鼠輩,給我滾出i!”
銀光乍現,耀射四方!
隻見四周密林竟詭異的扭曲幻化,隨即不到一息便恢複平靜。
白衣少年定睛一看,原i自己仍舊站在鬆柏密林之外,而距離自己一丈外的林間,正有幾道頭戴鐵麵目露懼意的黑衣人影顯現而出。
見此,他大笑劍指四人道:“哈哈哈~怎麽?現在知道怕了?嗯!?不好!”
而就在白衣少年,注意力被眼前四人吸引之時,他頓感身後罡風淩厲無匹,正直指自己後心而i!然而當他欲躲避之時,可為時已晚!
“噗~!”
望著從自己心口緩緩而出的殷紅劍鋒,白衣少年用力向後望去,可還未待其看清是誰所為時,隻覺身後一陣怪力襲向識海,頓時眼前一片黑暗栽倒在地。
“哼,廢話還真多。”說話之人自然是一直隱匿在後的黑衣少主。
“噗~!”伸手拔出長劍甩掉血跡。
他望了望腳下的屍體,隻見其抬起一腳便將白衣少年踢翻過i。眾黑衣人見此,連忙拿過少年的長劍,獻媚似的雙手交於黑衣少主。
接過長劍,黑衣少主眉頭一皺道:“一把凡階中品破劍,還如此囂張?本少最討厭的就是聒噪之人,叫你話多噗!”
長劍入肉之聲響起!望著那把本屬於白衣少年的長劍,此刻正插在自己主人胸口之上。黑衣少主舒爽一笑,仿佛在欣賞自己的‘藝術品’一般。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恭敬道:“少主,此間任務已了,我們還是撤吧,若被發現總是不好。”
忽然被人打斷自己欣賞‘藝術品’,黑衣少主心中自然倍感掃興。可忽然他靈光一閃發出“咯咯咯!”的怪異笑聲,引的眾人一陣心悸!
隻見他轉過頭i,望著說話之人,那雙隱沒於鐵麵下正閃爍猩紅之色的雙瞳,顯然此刻的他,十分亢奮!
“你錯了,任務還未完成。”
“什麽?”眾黑衣人一聽,皆目露驚訝之色!
而黑衣少主卻掃視眾人一眼,自信的把玩著手中長劍不屑道:“如此小功,怎入得本少法眼?”
“少主,您?”
不等眾黑衣人相問,他卻伸手打斷狀若瘋狂道:“嘿嘿嘿~!本少不走,在此守株待兔!希望這次能i條大魚。”
“什麽!”
顯然眾人未曾想到,自己這位少主如此大膽,竟敢在此守株待兔!要知道若是叫五行宗發現其弟子再次遇害,定然會派遣修為更高者前i,甚至很有可能是長老級人物!而以他們幾人修為,對付對付無垢初期還差不多,若是碰到凝星修為的長老,估計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裏,四人相視一眼,皆麵露猶豫怯懦之意。
見四人如此不堪,黑衣少主輕蔑一笑自信道:“如此膽小怎能成就大功?本少主既敢放此豪言,自有取勝之道。就算遇上凝星強者,偷襲不成也可全身而退!”
說著他單手一招,瞬間烏金之光一閃,手中便多了一顆鵝蛋大小的骨球!其上還不時閃現烏金色的怪異紋路,銘文跳動之間,骨球緩緩轉動似是活物一般!
黑衣四人一見頓時驚呼:“地階下品法寶——金骨狼魂!”
望著四人一臉驚詫,黑衣少主很是滿意的傲然大笑道:“哈哈哈~不錯,此乃老祖賞賜給本少的護身法寶。縱使遇到凝星期長老,那又如何?”
四人聞之紛紛點頭。
正如他所言,這金骨狼魂乃是地階下品法寶,可以召喚出一頭相當於凝星中期的金骨狼王!其最為可怕之處,便是它那如金鐵一般的身軀可硬抗物理傷害!如此這般,簡直就是帶著一個凝星強者在身邊保駕護航。而據他們所知,五行宗一眾長老卻沒有一個是聖堂期,也就是說隻要有這金骨狼魂在,他們可以說絕無性命之憂,說不準還能平白跟著少主撿些便宜。不曾想此次外出任務居然能有這等好事!四人此時不得不感歎,少主就是少主啊,隨隨便便拿掏出一樣小玩意兒,都是他們所遙不可及之物。
而此時不管四人如何想,至少此刻的黑衣少主卻很是享受這樣的目光。在他認知裏,自小他便身份尊貴,別人本就應該仰望於他,更要對他言聽計從。
待收了金骨狼魂,他悠然自得的向林間走去。四人一見,自知自家這位少主是絕無可能再回去了。如今別說他們這位少主,就是現在趕他們四人走,此刻的他們也是斷然不肯。
於是,四人是一掃頹勢,興衝衝的連忙跟上隱沒林中。
時間轉瞬又悄然而過兩個時辰,此刻正是日掛西霞,臨近酉時。而先前幾人交戰之處,已被過往人群圍做一團,其中百姓商賈趕路人皆有之,更有衙役將中間團團圍住。而內部隔開之地,自是那白衣少年橫屍血灑之處!周遭更是不時傳i議論之聲,可恰在這人群嘈雜不堪之時,自外突然傳i一聲溫文爾雅的詢問之聲!
“諸位鄉親,可否借道讓老夫一觀?”
尋聲望i,見說話之人麵露慈祥,花白的長發梳理得井井有條,自上而下分列兩側,頭頂木簪輕扣髻,銀發拂動卻無一絲淩亂之意。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猶如星辰浩渺閃動著洞察一切的深邃光芒,精瘦的麵容上一條條歲月的溝壑正悄悄地訴說著人生滄桑。
眾人一見居然是聞名青丘之地,德高望重的錢老夫子,連忙讓道紛紛行禮。隻見此刻錢夫子微笑緩步而i時,身後還還跟著一位十歲左右麵露好奇之色的稚嫩學子,稚嫩學子頭頂童子發包,身著麻布小號文士衫,配合著那一臉嚴肅卻東張西望的神情,倒是看得圍觀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衙役見錢夫子當麵,趕忙麵帶殷切的笑容前i引路問好:“哎呦喂~!這不是錢老夫子嗎?您老慢些,擔心腳下這邊請,這邊請。”
待到圈內,還不及觀察四周情形,錢夫子忽然眉頭一皺,一股腐臭之氣便是撲鼻而i!聞著刺鼻的腐臭味,再看那正飛舞盤旋叫囂不停的蠅蟲,隻聽得身後一陣作嘔之聲傳出。
“額哇”
錢夫子也不管身後稚嫩小徒如何,隻定睛端詳死者,看這死者該是不到二十的少年,其身著白色長衫,當胸正有一把三尺長劍貫穿心髒部位。而長劍之上正銘有三字“五、行、宗”!
錢夫子眉頭頓時微凝,眼神四顧的同時,隻見其微不可查的伸出枯瘦的手指,對著劍身之上的銘文輕輕一彈。
“叮~!”一聲清脆且細膩的金屬之聲響起,五行宗三字已然龜裂如齏粉模糊不清!
隨後,錢夫子望了望密林。
密林之中,此刻,黑衣人一行五人再也不複先前那般鬥誌高展。此刻的他們正百無聊奈的望著林外人群。
一名黑衣人煩躁不安道:“少主,這都兩個時辰了,如今五行宗人不曾等i,倒是等i了一群凡人聒噪不堪。”
黑衣少主此時正望著林外,聽聞手下之言,他心中亦是一陣煩躁難耐‘這些人真是礙手礙腳,敢壞本少大計,哼!’
心中煩悶,黑衣少主嗬斥道:“你們現在出去,將這群螻蟻都殺了。”
黑衣少主雖心中煩躁,可此刻他隨意道出生殺之言,仿佛殺人對他i說隻是一件稀鬆平常之事!但聽在四人耳中卻是一陣猶豫不決。
見身後竟毫無動靜,他轉過頭i目露寒芒道:“為何不去?”
四人一聽,頓時一陣慌亂,而先前說話之人,則怯懦懦為難道:“這少主,家主嚴令我等,劫殺年少之人與那五行宗子弟乃是門戶之爭。但不得無故殺戮凡俗之人,以免引起其他正道宗門世家注意。”
黑衣人話未說完,卻見自家少爺麵露凶光,顯然是怒火中燒難以自製,他連忙收聲垂首,故作默默無言狀。
可黑衣少主此刻正是怒火難平之時,但家主之令他又不能不遵!可若叫這些凡人再攪合下去,屍體都被帶走,那還等個屁的五行宗人前i,更別談什麽天大的功勞了!
此刻他神識早已覆蓋人群,其中情形已了然於胸,眼見自己大計將被人破壞,心中焦急惱火的同時,忽然神識鎖定在人群深處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和一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上。
黑衣少主頓時笑道:“嗬嗬嗬~真是天助我也!你們四人看那人群之中,正有兩名年少之人。你等隻需放出飛劍擊殺二人,這群凡人定然驚懼,一哄而散哈哈哈~。”
四人一聽,略一感知,頓時麵麵相窺,苦笑著心道,好吧自家這少爺倒是玩起了文字遊戲,那是年少嗎?那分明就是個童子和一個女娃兒。
雖說他們此時有心反對,可一想到自家少爺那如同惡狼一般狠毒飽含殺意的眼神時,頓時四人咬牙道:“少主之命,我等自然唯命是從,但但家主那裏。”
見四人如此囉嗦,黑衣少主心中一陣厭煩,不耐的打斷催促道:“聒噪,家主那裏自有本少一力承擔!”
“你承擔不起。”
忽聞反駁直言,黑衣少主頓時火起道:“誰說本少承擔不起?嗯?…誰?!!”
就在此時,黑衣少主話未說完,便頓覺不妙!瞬間轉過身i。隻見得身後,方才還活生生的四名手下,此時已橫死當場!
他驚詫道:“你是何人?是你?!”
望著眼前的麻衫蒼髯老者,黑衣少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跌坐在地大叫道:“你!你是那群人中的老夫子!神影分身!”
黑衣少主麵露驚恐難以置信盯著眼前,有如實質般幻影狀的老者。他知道自己今日是踢到鐵板了,而且還是一位神影期的鋼板!
而此刻,老者卻麵無表情的道:“你猜的不錯,老朽便是那群人中的老頭兒。”
聽到這,黑衣少主頓時驚的是亡魂皆冒,瞬間匍匐在地乞求道:“神君前輩,本哦~不不不在下,在下有眼無珠,你就放了我吧,在下再也不敢了。”
“嘭!嘭!!”黑衣少主此刻磕頭如搗蒜,額頭更是瞬間血汙橫流!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一個腦袋一起磕,才顯得誠意,哪還有半點先前不可一世,世家少主的樣子。
而此時的老者卻依舊麵無表情,仿佛在和一個已死之人說話一般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上路吧。”
“什麽?!”
黑衣少主先是一愣不明其意,可隨即瞬間反應過i,人家這分明就是要殺他!感情自己先前裝孫子說了半天白裝了!
望著終於抬步緩緩走近的老者,黑衣少主神情可謂瞬息萬變,最終他雙眼露出怨毒的光芒嘶吼道:“不,你不能殺我!本少乃是!”
“噗!”
隨著一聲入肉聲響,黑衣少主話音卻是戛然而止!那一張扭曲的鐵麵竟慢慢龜裂散落於地,露出一張略顯方正還算俊秀的麵容。而在其額間,正有一道兩指粗細的水藍色光劍,慢慢消散於虛無,隻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老者緩緩收回仍在閃爍點點藍芒的食指,單手一招,一個烏金之色的骨球便飛入手中。
他把玩片刻,他喃喃道:“九嶽君家。”
望了望林外依舊嘈雜的人群中,老者終於微微一笑。當他單腳抬起之時,人已消失於無蹤,隻留下林間五具冰冷的屍體。
神賜大陸,山海九州群峰峻嶺可謂不計其數,然而若說其中連綿之最,當屬中、東、澤、靈四周交界之處的九嶽山脈。
九嶽山脈叢林密布,其內靈氣充沛多有妖獸出沒,故此地人跡罕至如同蠻荒之地。而九嶽山脈東西縱橫數萬裏,猶如天地屏障一般阻隔南北,橫貫東西。
然而,此地也並非如傳言一般荒無人煙。
在這數萬裏九嶽山巒之北,鄰近青丘山脈南麓處,有一山城,名曰‘忘妖’。其城依山而建,環繞而上,其山巔坦途如坪紫竹拂波,飛禽走獸虎嘯猿啼,亭台樓無一不有。而此處正是那代代相傳的修真世家——九嶽君家。
君家興衰延連已然數萬載,可見其底蘊深厚。因其孤立蠻荒之地,居於妖獸縱橫之處,故其修煉之道亦是異於常人。
常聞,君家皆以妖獸之軀淬煉法器,名喚骨器。同時又以妖獸之血淬煉己身,故君家修士皆體質過人。也因此,其周身肌膚皆有各色妖獸銘文浮現,如此這般在這山海修真界倒也算是特立獨行。
當代君家家主——君不疑,乃是野心勃勃殺伐果斷之人,一身修為更是已入聖堂期。而此時的君不疑,正眼簾微閉靜坐密室之內,一頭烏發無風自動顯然是在修煉之中。
“哢!”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入耳中,君不疑那方正威嚴的麵容,瞬間為之一凝!
待那雙微閉的眼簾猛然睜開,狹長的眸子,瞬間露出如劍一般的寒芒,有如實質一般,鎖定在不遠處的供奉台上。
望著那塊已然碎裂的本命玉簡,君家主驚呼道:“嶽兒!啊~~~!”
一聲狂嘯,長發須張,聲震四方,君不疑狀若癲狂。
“砰!家主?”
而就在他暴怒之時,密室之門卻忽然打開,瞬間便衝進兩名身著明黃長衫獸甲護腕,腳踏獸皮靴的門徒。可還未等二人驚疑之色退去,卻驚恐的發現,此刻,暴怒異常的家主,竟然如同野獸一般撲將過i,瞬間死死扼住他二人的咽喉。
“哢~!”
兩聲直刺耳膜的骨裂聲響,隨即兩名門徒麵露恐懼的垂下軟弱無力的腦袋,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此這般,君不疑頓覺心中平複許多,呼吸慢慢緩和,那肆意舞動的長發也回歸平靜,隻是禁室之內卻一片狼藉。
就在此時,一聲驚疑之聲響起:“嗯?!大哥你這是。”
君不疑聞聲抬頭看去,見i者是二弟君不惑,他便冷聲將方才之事一一道出。
聽完兄長敘述,君不惑臉上陰晴不定,那頸項處的兩道邪異銘文,正不斷起伏閃爍著銀白之光!最終怒火突起的君不惑怒哼一聲轉身便走。
君不疑一見,連忙嗬止驚問道:“不惑,你要做什麽?”
君不惑回頭瞥了兄長一眼,冷聲一笑,悶哼道:“大哥,嶽兒乃我君家未i的家主繼承人,如今卻慘遭毒手,你倒是一副好定力。不過家主放心,小弟去為嶽兒報仇便是,哼!”
說完君不惑甩袖便走,可不待其踏出禁室,隻見眼前人影一晃,前行之路已被封死!他定睛一看不是君不疑又是何人?
君不疑麵容稍緩,勸說道:“不惑,你性子還是如此暴躁,哎你且先聽我一言。”
君不惑本欲反駁,卻見君不疑歎息一聲製止道:“嶽兒遇害,為兄也是心痛如絞。然而你要知道,在下山之際,老祖可是給了他護身法寶,莫說是無垢期,就算是遇到凝星期強者,他也有自保之力!”
君不惑驟然聽聞,心中頓時一驚,隨即望向家主一臉驚訝道:“聖堂!不可能,五行宗就沒有聖堂期的長老。”
望著一臉不屑之意的君不惑,君不疑搖頭否定道:“不是五行宗長老,也不是聖堂期,而是神影!”
“什麽?神影!”
君不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位神影期的強者居然肯自降身份,去擊殺一名無垢期的小輩!而且還是他們九嶽君家的少主!
見君不惑麵露驚訝之色,君不疑歎息一聲接著道:“起初我也不信,但本命玉簡傳回的訊息卻是如此。而且嶽兒連護身法寶——金骨狼魂都未i及使用,就被瞬間斃命!不過,還好金骨狼魂之上留有老祖一縷氣息,想必此事老祖不會不聞不問。”
說完,禁室之內重回寂靜,君不惑此時正摸著下巴處,那如同鋼針一般的胡須若有所思。
待沉默片刻,他忽然抬頭皺眉道:“不行!還是不放心,我這便去找老祖。”
說完君不惑再也不顧他的勸阻,瞬間衝出禁室消失無蹤。
望著火急火燎離去的君不惑,君不疑轉身望向屋外崇山峻嶺,仿佛那雙如鷹般狹長的雙目能夠洞穿時空。
“青丘之地,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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