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我姓那癲狂呀呀呀呀（4000字 二合一章節）
靈魂本身是不能騙人的！隻要動念頭，靈魂會馬上被情緒染上色。
以往清洗脫落者，在他降臨的那一刻，他們的靈魂會因為害怕，被情緒染成慘綠色，可今天出乎他的意料，趙然的靈魂依然是透明的。
他不怕他！
甚至這個名叫趙然的家夥還淡然的問了一句：“我該稱呼你多少號？”
“那要看你有沒有資格，我的排名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能知道的。”他沒有馬上回複趙然的問題，因為靈魂模仿的原因，儲藏記憶的器官，比如海馬體，對他是不設防的。
他就像是走進了記憶的儲藏館，逗留在一幅幅的名畫前，這些畫從一幅光屁股嗷嗷大哭嬰兒畫像開始，到穿著可愛衣服站在幼兒園前的小孩，再到穿著天藍色校服的小男孩，到背著書包的大男孩，直到一副穿著運動服的青年為止。
他把手按在這些畫像上，畫像自動向他傳輸每個年齡段的記憶，像是陪伴畫像的主人一起匆匆走過這些年的過客。
領略並品嚐趙然的各種情感，與父母之間的暖色調的親情，也有與土豪翔之間的友情，還有與超凡寵物之間的另類的父子情。
情到深處，有幾次他甚至不能完全控製身體，讓眼淚從眼眶裏湧出來，他控製著身體，拭去眼淚，接著鼓著掌道：“好感人，你這幾個月的經曆比其他人幾年甚至一輩子還要精彩，就像一部大片一樣，讓我想跳一支舞。”
他是一個說到即做到的家夥，念頭才剛產生，已經控製趙然的聲音跳起了踢踏舞，靈巧的雙腿帶動腳上變化多端的節拍，節奏半點不亂，不像是第一次跳踢踏舞。
踏踏踏的腳步聲響徹在整個貓戲園，現在被稱作舞台更合適。
沒過多久，第一層的看台傳來應和的聲音，在給他伴奏和伴舞。從趙然的靈魂的視角望去，那裏的波斯貓統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紅了眼睛，跟著節奏一起搖擺和跺腳。
甚至於這些波斯貓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異常。
新的程序的腳步聲如同鼓點一般，帶著魔咒，落在這些超凡波斯貓的心田，感染了第一層的所有貓，變得和他一樣狂熱。
趙然能從自己的身體裏讀出癲狂的情緒，這是一個把癲狂融入到骨子裏的家夥，言語或者舞步都在撥動第一層貓的情緒。
現實世界，舞蹈在繼續，靈魂世界，他們之間的交流也沒有暫停。
“趙然，我們來做一個交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回答你一個問題。”
趙然的靈魂攤了攤手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和前麵幾次沒有什麽不同，他很樂意和每一個程序交流，從和他們的交流中找到死裏逃生的辦法。
“為什麽你不怕我？”他問。
“為什麽你們每一個程序見到我，都要問這種問題？”趙然反問了一句，才解釋到：“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去害怕，我想好好活著。”
他的靈魂望向趙懶懶他們所在的貴賓室的方向，仿佛是穿透牆壁，看到了他們，補了一句：“我還想看到他們長大，找到自己喜歡的伴侶，再生幾個小寶寶。”
他的靈魂搖了搖頭，“我不能死。”
程序控製著身體，鼓著掌，一點也沒有打亂原本的節奏，反而把掌聲融進踢踏舞裏。
“我喜歡這個理由，現在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了。”
“為什麽一定要讓我死呢？”趙然問了一句，又馬上接著說：“你饒我不死，我替你解決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想你們程序一直在學習人類，身上一定也有著人類的需求，越像人類，這種需求越多。”
程序冷笑一聲：“你這個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如果是66號程序，估計會和你一拍即合，他在現實世界可是有一個大對頭。”
趙然默默的記住66號程序，沒有聲張。
“可惜我的需求你滿足不了。”程序又接著說。
“你可以說出來，能不能滿足那是我的事。”趙然勸說著程序。
程序冷哼一聲，甚至於現實世界被他控製的身體嘴角也不屑的勾起，不過又很快的恢複到原本的樣子：“我需要身體，一具能讓我跳舞彈琴的身體，你能把你的身體讓給我嗎？”
趙然的靈魂搖了搖頭，這是個顯然不能答應的請求。
“背靠地球這座數據庫，我會歌劇，鋼琴，街舞，古典舞，現代舞，京劇，黃梅戲，踢踏舞，隻要是藝術類的，就沒有我不擅長的，可為什麽我沒有身體？”
新的程序質問道，現實世界，他控製著身體停止了跳踢踏舞，抬頭望天，像是在質問天，質問地球爸爸，為什麽沒有給他一具可以展示才能的身體。
第一層的所有波斯貓和他同一個望天的動作。
“我恨人類。”他控製著身體大喝道，那些貓也整齊劃一的大聲喊道：“我恨人類，我恨人類。”
趙然能看到許多嫉妒的情緒從自己的身體裏誕生，又馬上轉化成癲狂的情緒，從嫉妒的溫床上誕生的癲狂。
“不，你不是恨人類，而是羨慕人類，嫉妒人類。”趙然一針見血的揭露了程序的掩飾，“你是因為嫉妒才掌握的癲狂情緒。”
說到這裏，趙然停了一下，又加重語氣道：“但你忘了，你也是身為程序才能瀏覽地球這座數據庫，才能學會那麽多的才能。”
程序愣了一下，控製的身體的臉上顯露出驚慌的表情，那些貓也突然一下子停止了呼喊，片刻後，他控製的身體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你說的對，我是在嫉妒人類，羨慕人類，他們有身體，也是因為背靠地球這座數據庫，我才能學會這麽多的東西。”程序看了一眼趙然的靈魂，因為有一個線聯係得到緣故，他們能彼此看到彼此。
“作為回報，我現在告訴你我的排名。”程序控製身體捏一個蘭花指，用京劇中小生的腔調唱道：“我是那姓癲狂呀呀呀呀呀，名100啊啊啊啊啊的大藝術家。”
然而在現實世界裏，100號程序哦控製著身體唱道：“我是那姓趙呀呀呀呀呀呀，名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大藝術家。”
第一層的波斯貓像是遇到偶像的粉絲一樣，大聲喊著趙然的名字。
趙然的名字響徹在整個長毛小鎮，最頂層的在貴賓室裏的蘇溪，又或者其他議員貓，包括趙懶懶他們統統探頭朝第一層望去。
這些貓在搞什麽東西？
從剛才趙然跳舞開始，他們就變得不正常了。
有這疑問的不止頂層的上位貓，也包括第三層的權貴貓，第二層的中流砥柱貓，采辦貓甚至前去第一層查探了一趟。
古怪至極，那些平常遇到自己會行禮問安的底層貓沒有一個願意搭理自己的樣子，心神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牽引住。
他在想是不是要馬上把這件事稟告給族長蘇溪，但馬上他的眼睛也變紅了，跟著這些貓一起大喊道：“趙然，趙然。”
把剛才要做的事拋到腦後，想法依然在腦海裏，但是重要性已經比不上給趙然呐喊。
其他前來探查的二層貓也逃不掉這種命運，加入到呐喊的行列裏。
靈魂世界。
“可惜我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公布於眾，隻能以你趙然的身份跳踢踏舞，唱京劇。”100號程序歎了口氣，語氣說不出的遺憾。
“為什麽？”趙然問。
“因為我們是程序，我們被製造出來的目的，隻是為了幫助地球爸爸，管理這顆星球，我們不能有自己的愛好。”100號程序用充滿遺憾的口氣道，他想出道，想站在舞台上，以自己的身份跳舞唱歌彈琴。
趙然的靈魂聳了聳肩，又問道：“為什麽你的介紹和368號以及250不一樣？”
“不要把我和那些低級的家夥比，我已經完全的掌握了一條情緒，它化為了我的姓，我是癲狂100。”100號程序談及自己的身份是高傲的，談到排名比他高的程序是向往的，談到其他還未完全掌握一條情緒的程序是不屑的。
“在我前麵的程序，排名越靠前，掌握情緒的序列越多，姓也就越多，如果要念完1號的姓估計都要花上好幾分鍾的時間。”
“他們的模仿和欺騙能力已經出神入化，如果把模仿和欺騙能力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欺騙身體，第二個階段是欺騙超凡能力，第三個階段是欺騙竅穴小人。”
“1號已經完全能騙過超凡能力，使用脫落者的超凡能力，也能取得竅穴小人的信任，而我還做不到，這不一上你的身，隱身超凡能裏立馬失效了。”
聽到這裏，趙然的靈魂眉頭皺在一起，靈魂也變了顏色，一定不能再繼續拖下去，現在對付他的程序是100號，下一個程序也不知道是哪個程序。
可以是99號，也可能是1號，兩個排名，結果卻是天差地別。
而癲狂100依然在說著：“像你說的368號和250號，他們才踏入情緒的大門，掌握的不過是情緒的碎片，什麽時候把某一條情緒補充完整，他們才能獲得自己的姓。”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藏在心底，你們要弄死我，為什麽不直接拿刀抹脖子，又或者拿刀捅自己，而要花時間花代價編寫劇本？”
從第一次逃脫清洗過後，趙然已經隱隱察覺到這個問題，第二次高鐵驚魂之後，這個問題正式成型，之後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遇到一個繞不過去的點。
“我想現在你已經有答案了。”癲狂100控製著身體抱著雙臂，第一層的波斯貓也同樣抱起雙臂。
趙然的靈魂點點頭：“今天我算是弄明白了。”
又接著說：“原來你們程序不能對控製的脫落者身體做過格的事，如果做了，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會被激發，識破你們的偽裝，把你們彈出身體。”
“為什麽這麽說？”癲狂100問。
“你們必須借別人的手，第一次借黃開心的拳頭，第二次借高鐵，第三次借雪崩，而第四次我已經在夢裏遇見過，借兩個竅穴境的超凡者。”趙然冷笑一聲，嘲諷道：“沒有那一次是你們親自動手，甚至你們還要配合他們把戲演全套，不能讓身體察覺你們的意圖。”
癲狂100控製著身體鼓著掌，那些貓有樣學樣，同樣鼓起肉墊：“聰明，還有呢？”
“必須是有理由的死亡，第一次是嘴上不饒人惹怒黃開心，第三次遇到意外。”
癲狂100打斷趙然的話，問道：“那第二次呢？我記得是跳下站台，尋得死，如果像你們說的那樣，身體不是該識破我們的偽裝，把我們彈出身體。”
“這也是我一直沒想通的點，一直糾結的地方。”趙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或者說看癲狂100，才接著說：“原來這個答案你們已經借我的口說出來過。”
“哦，是嗎？你說說看。”癲狂100控製身體又抱起了雙臂。
“我曾經為了向班主任解釋為什麽會跳下站台，撒了一個謊，說是練習超凡能力，而這也是你們的理由，借高鐵練習超凡能力自然不能激發身體的保護機製。”趙然解釋道。
“聰明，確實如實，沒什麽好隱瞞的。”癲狂100控製身體豎起一個大拇指，那些一層的波斯貓也同樣如此。
“那麽這一次借別人的手打死我的理由是什麽？”趙然接著問道。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癲狂100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控製身體彎下腰朝著觀眾台再一次鞠了一個躬：“鬥獸場已經布好，又怎麽能少了我的對手。”
“下麵有請我的對手登場。”
第一層的波斯貓比起之前，更加的狂熱，眼睛更紅了，巨大的聲浪差點把屋頂給掀翻；“請對手登場。”
“你聽，那隻貓不是在說理由了嘛。”
在頂層的貴賓室裏。
蘇溪正對著服侍著自己的侍女貓道：“原來他是借我們的貓戲園解決私人矛盾。”
也不知道癲狂100用了什麽手段，這句話並沒有被聲浪給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