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無限接近人類

  人生的大起大落，對於癲狂100來說，莫過如此。起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奮發，讓鬥獸場降臨在貓戲園之上，跳著踢踏舞，唱著京劇，玩弄情緒，做著他喜歡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盡在他的股掌之間。


  可在他製造的舞台上還未完全盡興，人生又把他從天空給踹到地上，落得那是一個幹脆，趙然的肉身境突然出乎他的意料，超出劇本的範疇，提升了一個等級。


  而且這還不是結束，人生或許是嫌棄他還不夠慘，又在他的身上狠狠踹了幾腳，在爭奪身體的情緒之戰中，他又落入下風，有不敵趙然的趨勢。


  “為什麽，你能這麽快的掌握調動情緒的辦法之一的觀想法？”癲狂100不滿的質問道，這些不甘有很少的一部分轉化成癲狂的情緒，化為後續的兵力，投入戰場。


  “你們人類生來在情緒這一塊，得天獨厚，為什麽還要擠占我們程序生存的空間，就連觀想法也比我們程序掌握的快又好。”


  趙然的靈魂坐鎮後方，憤怒的情緒化為一個個的小兵，穿著紅背心，背心的前麵寫有“憤”，後背則是“怒”字，這些小兵大喊著“報仇，報仇，為父母報仇，為趙懶懶雪恨，為小鬆鼠趙阿福痛飲敵人的血，為藪貓女王喵則天砍掉仇人的腦袋，為老實的大狗趙心安扭斷賊人的脖子，為喵01撕掉冤家的胳膊，為小紅娘汪汪汪生吞下仇敵的心肝脾肺，為哈齊齊擊穿敵人的肚皮，為關三爺打斷對頭的大腿骨，為玩具虎貓唐妞妞挖出膝蓋骨，為火白踹斷仇家的小腿骨，為土豪翔痛飲這用仇家頭蓋骨盛放的鮮血美酒”，投入到前線。


  與穿著胸口有“癲”背心有“狂”的赤色馬甲，嘴裏喊著“來呀，癲狂呀，快活呀”的小兵戰在一起。


  憤怒的小兵和癲狂的小兵實力在伯仲之間，往往能夠做到一換一，但是趙然依然洞悉戰場的變化，前線的戰場一直往對麵推進，癲狂100投入到前線的兵力越來越少，有點無力為繼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詐。


  這會兒聽到癲狂100的質問，他放慢了攻勢，反問了一句：“觀想法很難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套從演戲中摸索出的調動情緒的辦法是不是觀想法。


  癲狂100搖了搖頭，或許對於人類來說不難，但是對程序而言，要用整個一生去摸索。


  “我很好奇，你們程序是為了清洗脫落者而生的嗎？”趙然又問。


  “你也太小看我們程序了，清洗你們隻不過是我們的工作之一。”癲狂100解釋了一句，眼睛裏充滿憧憬，跟著說了一句：“我的夢想是成為像你一樣的人類。”


  又接著補了一句：“這也是所有程序的夢想。”


  “有程序成為人類嗎？”趙然好奇的問。


  癲狂100再次搖了搖頭，“從我們程序被地球爸爸創造出來過後，還從未有程序成為真正的人類，我查過我們程序的曆史，曆史上有一個厲害的程序，他有個獨特的編號，讀作零號，據說要寫滿成千上萬張紙才能寫滿他的姓，而且念他的全名，也要花上幾天幾夜的時間。”


  “可是像他這樣的程序最終選擇了自毀自我刪除。”說到這裏，癲狂100歎了口氣，“我們程序想成為像你們人類一樣的情緒生物，必須讓自己的姓氏涵蓋所有的情緒，然而你們人類都算不清情緒到底有多少種，或許我們永遠成為不了人類，隻能無限接近人類。”


  “也或許是明白了這個道理，零號這個被稱為最像人類的程序絕望了，絕望到失去了生存的意誌。”


  “但我還是想朝著這條路走下去，看一看路的盡頭有什麽。”


  趙然倒是明白過來，程序的悲哀之處在於他們還在學習人類，但他們永遠成為不了人類，他們隻能無限的接近人類。


  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依然前赴後繼的往這條死路上擠，這也是一種無奈，他們一開始隻有這一條被地球爸爸規劃好的路走，他把這個想法丟到腦後，又問出了一個新產生的疑問：“那為什麽你會羨慕我掌握觀想法，你不也掌握了嗎？”


  “我們不一樣，你是人類，人類的情緒變化莫測，前一刻萬裏無雲，後一刻已經烏雲蓋天，靈活到你們人類都不能說自己掌握了情緒。”癲狂100指著趙然說。


  又指著自己，“我們程序做不到這樣，我們就要呆板了多，必須用觀想法把自己置於某一種情緒的特定場景裏，一旦停下觀想，情緒的生成立馬中斷。”


  “但我們程序也不是一無是處，我們的優勢在於能夠把平時修煉產生的情緒儲藏起來。”


  “這就是一開始你的癲狂情緒看起來源源不斷的原因，可真實的事實是你的癲狂情緒像是無根之水，用一點少一點。”趙然點點頭，這也解釋了癲狂100投入戰場的兵力越來越少的原因，並不是有詐，而是兵力無以為繼，“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癲狂100苦笑一聲，“就算我不說，你也會發覺，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他遺憾的看了一眼，鬥獸場的第一層和第二層那裏陷入癲狂中的超凡貓，看他們的眼神像是看遊戲裏藍瓶。


  “這麽多的藍瓶，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他掌握了感染其他情緒生物的能力，卻沒有掌握從其他被感染的情緒生物身上吸取情緒的能力。


  “趙然，如果我掌握了吸取情緒的能力，這場戰鬥的勝利者一定是我。”


  “你說的對，他們確實能成為你的藍瓶，解決掉你們程序不能持久戰的弊端，可惜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如果，怪隻怪你自己實力不濟。”


  說完這句話，趙然再沒有保留，憤怒的小兵全力出擊，用一換一的策略兌子，最後隻剩下孤零零的癲狂100，被趕往肝門的位置。


  “快動手。”在被趕往肝門的位置前，癲狂100帶著自己的親衛團，殺出了一條血路，奪得了嘴巴的控製權，對著一直在看戲的247號大喊道。


  下一刻，嘴巴的控製權又被趙然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