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一生鏡的拷問 4
關卡總是從不經意間來到，鏡子的主畫麵來到了趙然第一次到手六份靈氣的時刻，他在夜裏偷偷把這些靈氣分給自家的超凡寵物，而這些寵物在第二天一早又把這些靈氣還給他。
樹靈老人指著趙然床頭櫃上的靈氣問道：“為什麽要把這些靈氣分給他們，如果當時他們沒有把靈氣還給你，你下一次的清洗必然是通不過的。”
說到這裏，它停了一下，語氣也變的異常嚴苛，直指人性，“還是你猜到了，或者說算到了，他們會把靈氣還給你，你才有恃無恐的？”
趙然並沒有被嚇到，指著主鏡麵上的自己臉上的表情道：“您老，這樣子可真嚇人，感情是作不了假的，真情是藏不住的，當時，我是真被他們感動了。”
他看著主畫麵裏自己已經走出房間的自己，自己的超凡寵物也出鏡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道：“我們是一家人呀，我因為是一家人把靈氣給他們，他們也因為擔憂我過不了清洗把靈氣給我，這是人與超凡寵物之間的感情，您老懂不懂？”
“我怎麽不懂了？”樹靈老人不滿得道：“你從哪裏看出我不懂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趙然道。
“你問，我看有什麽問題能把我難倒。”樹靈老人抱著雙臂不屑的冷哼一聲。
“您老有家人嗎？”趙然問。
樹靈老人搖搖頭。
“那不就是嘍，你這千年的孤寡老人又豈能明白有情眾生的感情。”趙然動動嘴道，可惜得是腦袋以下的部位不能動，要不然必定應景的聳聳肩或者攤攤手。
樹靈老人被噎得半響沒有做聲，這混小子在報複自己說他別有用心，它沒有說算你過了這一關，而是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道：“這些小崽子雖然平常胡鬧，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挺關心你的。”
趙然也沒有把樹靈老人得罪死的意思，順著它的話往下說：“您老期待的她馬上要登場了。”
樹靈老人瞪大了眼睛問：“是那個把自由的機會讓給喵01的小丫頭片子嗎？”
它說話的時候特別的溫柔，深怕聲音大了，嚇到鏡麵角落直播畫麵中的玩具虎貓唐妞妞。
趙然嗯了一聲。
然而看到小丫頭唐妞妞把喵01和唐寧的善良當做武器，臉色鐵青，善良是樹靈老人的信仰，是不可詆毀的逆鱗，讓它如何不生氣，隨著它心情的變化，小太陽表麵火焰滾滾，整個貓戲園的溫度更是上升了好幾十度，許多長毛貓已經學狗一樣熱的吐著舌頭。
它用手指著主鏡麵上氣焰囂張的唐妞妞質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喵01自由的小丫頭，好孩子我沒看到，我隻看到一個把善良當做武器的壞丫頭。”
“我就不劇透了，您老繼續看下去。”趙然笑著說，但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有多恨她，以後就有多同情她。”
“你這話倒是勾起老夫肚子裏的饞蟲。”樹靈老人的眼睛又對準了被開心趙教訓了一頓的唐妞妞身上，“那老夫就拭目以待，看看這丫頭是如何從一個好丫頭變成壞丫頭的。”
那隻手已經把趙然這本書翻到第三次清洗時，看到趙然和250號程序之間鬥智鬥勇的場景，它感同身受，把手放在趙然的肩膀上，感歎道：“我喜歡你這樣的頑強精神，讓我想起了當年還是小樹苗的我自己，小太陽當時還隻是一簇小火苗，但是我和它一起闖過來了，狂風和暴雨也沒有熄滅它打倒我。”
又用眼睛真誠的看著趙然道：“我相信終有一天你能脫離清洗的命運，做一個不被命運主宰的自由人。”
趙然沒有說話，這正是他一直在努力的方向，擁抱清洗的命運，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了解它，然後擺脫它的糾纏。
期間，唐妞妞也有出場，但依然是作為壞丫頭，作為反派出場，唐妞妞的形象在樹靈老人眼中早已經黑中帶著紫，它不滿的冷哼一聲：“依著我年輕時候的性子，早就燒死她了，如果接下來她沒有把自己洗白的話，我會把她關在樹根囚牢一百年。”
它看出趙然的嘴巴要動，擺了擺手道：“你不要給她求情，誰求情也不好使。”
趙然翻了個白眼，我沒想替她求情，我是想說您老等會就會後悔自己說這樣的話。
書再被翻開一頁，樹靈老人期待的情節到來，臉色再也繃不住，第一次有淚水從眼角滑落，哽咽道：“可憐的小丫頭，是我錯怪她了，原來她是被壞女人給控製了。”
它把對唐妞妞的愧疚全部轉化成對紅桃J的恨意，指著畫麵裏的紅桃J問：“這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如果她還活著，我要讓她的靈魂時時刻刻被火焰炙烤著，讓她生不如死。”
“她已經死了，死在我的手裏。”記憶到如今依然清晰，自己當時被怒火控製，一拳接一拳把對方打成了一團肉泥。
“為什麽不用你自己換了她。”樹靈老人又把矛頭指向趙然，這又到了拷問心靈的一刻。
“因為我身上還有其他的責任，趙懶懶，小鬆鼠趙阿福，大狗趙心安，藪貓女王喵則天，喵01，小紅娘汪汪汪和哈齊齊。”趙然聲音低沉的道，每說一個名字，肩上就多了一副擔子。
樹靈老人歎了口氣：“這也怪不了你。”
在看到玩具虎貓決絕的要陪著死去的唐寧一起常埋雪鄉的時候，樹靈老人老淚縱橫：“可憐的孩子，自己在乎的人因為自己而死，這是該多傷心啊，就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
“但是越是這樣我們越要好好活下去，讓死去的人看看，我們可以活得很好，這樣才不會讓死了的人都不安心。”趙然道。
“你說的對。”樹靈老人點點頭，用手抹除臉上的淚水，“讓你見笑了，好久沒像這樣哭過了。”
“因為隻有善良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冷血冷漠的人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是感受不到心。”趙然閉上眼睛，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如果手能動的話，他希望能放在胸口的位置。
樹靈老人沉重的吐了一口氣：“超凡寵物的本性並不壞，但就怕跟錯了人，跟了你和唐寧，超凡寵物是家人，跟了紅桃J，超凡寵物是工具。”
又看了一眼玩具虎貓唐妞妞身邊的藪貓女王喵則天道：“像貓國這樣的國度就很好，既能保護超凡貓，也能約束超凡貓，防止他們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
趙然點了點頭：“藪貓女王喵則天會是一個稱職的女王。”
樹靈老人跟著點點頭道：“她身上已經有女王的樣子了。”
又拍了拍趙然的肩膀道：“其他品類的超凡寵物就交給你們超管局了，從你嘴裏了解到，超管局還是一個靠譜的超凡組織，但防患於未然，如果以後這個組織的領導人換了，會怎麽樣，誰也預料不到，我希望下一次從沉睡裏醒過來，你已經走上超管局管事的高層。”
“你趙然，我還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