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我要加入北疆軍

  夜白看過之後，黃金麵具中的雙眼全紅了。


  府尹感受到了他的狂怒與殺氣，縮了縮肩膀，不敢吭聲。


  “這半張麵具確實是阿菇的，這標記也確實是綠芒山匪的標記。”夜白盯著府尹，“這些惡賊不僅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還投靠敵國，大人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府尹歎氣：“我打算派人去追，或者派出飛鴿傳書，讓固倫關那邊幫忙尋找這些山匪，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烏荻國境。”


  以烏荻國和瑞國目前這種明和暗戰的狀態，一旦凶手入境烏荻國且加入烏荻軍，烏荻國絕對不會歸還凶手。


  “來不及了。”夜白搖頭，“凶手抓走阿菇的當夜就害死了她，如果他們連夜逃走，最快的話已經進入北方地界，現在派人去追，肯定追不上。”


  “另外，他們長相、名字、人數不明，就算你讓邊關配合調查，邊關也無從調查。”


  府尹沉默。


  洛城軍攻入山匪的老巢後並沒有找到山匪的花名冊，無法確定有多少山匪當時並不在山中或者逃走，就算他們知道凶手的下落，也無法辨認。


  夜白抓著手中的半邊麵具良久後，毅然道：“請大人隨我進宮，我有事要求皇上。”


  府尹以為他會要求皇上派出更多、更強的人手去追凶，沒想到“羅故”一見到皇上就下跪，雙手奉上山匪的信：“皇上，那些山匪殺了臣的女人和孩子後投奔烏荻軍隊，臣不為妻兒報仇就愧為男人，臣懇求皇上讓臣加入北疆軍，親自調查和抓捕那些凶手。”


  他的想法近乎異想天開。


  府君吃驚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皇上看著手中的信，目露怒色，卻沒有馬上答應：“你且起來再說。”


  夜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決絕：“皇上不答應，臣就跪死在這裏。”


  皇上道：“洛城需要你。”


  夜白道：“朝中人才濟濟，臣離開洛城後，皇上可派人暫時接替洛城城主的職位。”


  皇上：“就算你進了北疆大軍，要怎麽做才能找到凶手？”


  夜白：“臣認為這些山匪並不是在騙臣，如果臣能在北疆軍中當一個小將軍，就有機會與烏荻軍正麵開戰，到了那時，臣一定會想辦法抓幾名烏荻軍的將領，拿他們交換凶手。”


  府尹看著夜白的眼神有些驚異。


  他還以為“羅故”是個莽夫，沒想到其腦子還是挺好的，不過，“羅故”有這個本事嗎？


  皇帝也想到了這一點：“烏荻軍個個身強力壯，驍勇善戰，絕非綠芒山匪這樣的烏合之眾可以相比，你沒有戰爭經驗，未必能打得了烏荻軍。”


  他不等夜白回答就又歎氣：“北疆凶險，朕看重你，不希望你在北疆出事。”


  “臣謝皇上厚愛。”夜白仍然跪著不動，“臣也不打算在北疆待太久，請皇上給臣一年時間，如若一年之內臣還抓不到凶手，臣就放下此事，重回洛城。”


  皇帝還是搖頭：“朕知道你的感受，但朕可以賜你妻妾……”


  “臣不能人道，且無法治愈，”夜白咬著牙道，“那些凶手害臣絕後，臣隻有殺了他們，方能釋懷。”


  皇帝已經從皇後那裏知道了他不能人道的消息，本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沒想到他先提了這事，一時間有些尷尬，半晌才道：“太醫院有天底下最高明的大夫和最好最全的藥物，朕派禦醫給你治……”


  “皇上，臣的病情臣清楚，無法根治。”夜白聲音都啞了，“臣也不想再讓任何人知道這種醜事，臣求皇上給臣保留最後的尊嚴。”


  皇帝又沉默片刻後：“你讓朕好好考慮，明日給你一個準話。”


  夜白先應了一聲“是”，然後道：“皇上說過要獎勵臣剿滅綠芒山匪的功勞，臣想要的獎勵就是這個。”


  他離開皇宮後就拉府尹去喝酒，邊喝邊咒罵凶手，喝醉後還亂砸東西，哭著喊著要為菇夫人及腹中的孩子報仇，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他在喝酒鬧事的時候，皇上召見太子、二皇子以及幾名重臣，問他們對“羅故”請纓加入北疆軍的看法。


  二皇子及幾名重臣持反對意見。


  一來覺得羅故沒有從軍打仗的經驗，對北疆也不熟悉，不適合加入北疆軍。


  二來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凶手由北疆軍配合朝廷進行追捕就好，無需“羅故”親自出馬。


  三來也是考慮到“羅故”的安危。


  隻有太子讚成。


  太子的理由是：“羅故掌管一萬兵馬，成功剿滅綠芒山匪，怎麽樣也不會比軍中的中層將領差了，而且他是為了給妻兒報仇才如此冒險，這是一個男人的擔當，兒臣覺得不應阻止。”


  在皇上沉思的時候，他又補充：“此外，瑞國軍中缺乏良將，讓羅故去北疆軍中磨練一番，如若他是將才，於國不是一件好事麽？”


  這件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隻不過是涉及到軍中的敏感之事，皇上才找近臣商量。


  聽完雙方的意見後，皇上沒想太久便做出決定：“朕覺得太子說得更為有理，朕就準了羅故的請求。”


  他看向太子：“太子覺得羅故去了北疆軍，擔任什麽軍職合適？”


  太子沉吟片刻後：“既然羅故想抓幾個烏荻國的將領用以交換凶手，兒臣認為他擔任前鋒將軍是最合適的。”


  他微頓：“不過，北疆軍已經有了前鋒將軍，兒臣覺得他還是擔任前鋒副將比較好。”


  皇上道：“那好，朕即刻擬旨，讓他擔任北疆軍前鋒副將，任期一年。”


  會議結束。


  與會臣子分頭離開。


  兩名大臣跟在二皇子身邊，低聲道：“羅故想加入北疆軍，太子也支持他加入，羅故這是投奔太子了麽？”


  “恰恰相反。”二皇子淡笑，“羅故抵京以後，太子多次宴請羅故，羅故都拒絕了，太子隻怕恨死了羅故，這次太子會支持羅故去北疆軍，隻是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收拾羅故罷了。”


  大臣領悟：“太子想讓羅故死於北疆與烏荻的戰爭中？”


  二皇子道：“太子在北疆軍的勢力根深蒂固，北疆大元帥和多名重要將領都是太子的人，羅故去了那裏，很容易戰死。”


  “原來如此。”大臣笑，“看來這個羅故的腦子不太好啊。”


  二皇子淡笑：“羅故的腦子若是那麽好，也不至於剿匪五年，更不至於被弄得麵目全非，斷子絕孫。”


  “難怪二殿下宴請羅故一次被拒絕後，就沒有再去找羅故了。”大臣心中了然，又道，“羅故去了北疆後，那一萬洛城軍會落入誰的手裏？咱們要不要做些什麽？”


  二皇子搖頭：“洛城軍其實就是聖上的私軍，這一點，咱們現在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