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被傳染了
因為那些死去的女囚很可能都染上了疫病,所以,山頂上的屍體全都不能帶走,甚至不能隻埋了了事。
西平等人拿出烈酒、火油、易燃的樹枝草屑等灑在屍體上和地麵上,放火燃燒。
等火焰徹夜熄滅後,他們才用長柄釘鈀等工具將這些焦屍扒進挖好的坑裏,用石頭、樹枝、泥土等埋好。
再然後,眾人脫下身上的衣服燒掉,再換上幹爽的衣服,才敢離開山頂。
下山的時候,祝九九隻覺得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沒有什麽力氣。
一定是她太累了吧?
昨天天沒亮就離開軍營,趕了近百裏路來到觸雲山,又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爬上觸雲峰頂,昨晚又憂心和難受了一夜,山上又極為潮濕寒涼,終於讓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但她仍然撐著走下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有人道:“大家累了吧,先在這裏休息,吃點東西再繼續下山。”
眾人紛紛就地坐下,拿出幹糧進食。
祝九九也想吃點東西,但她剛坐下來就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一歪,就倒在地上。
“九大人你怎麽了?”有士兵去扶她。
“好暈,頭痛……”祝九九迷迷糊糊的道,“我好像發燒了,沒有力氣……”
“大夫?九大人好像生病了。”那名士兵叫起來。
“不要碰他!”隨行的軍醫猛然大聲叫起來,“九大人有可能染上了瘟疫!”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進食的動作,紛紛往上或往下避開,盡量遠離祝九九。
並非他們貪生怕死或不講情誼,而是瘟疫這種東西,一旦染上就很難治好,還有可能會傳染給別人,如果他們把瘟疫帶回軍中,那簡直就是給自己的軍隊帶來滅頂之災。
“你們都趴下來,我過去看看。”
軍醫背著藥箱,從一名名士兵的身上跨過去,來到祝九九身邊。
軍營也是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戴上手套,也不敢貼近和正對祝九九,就從旁邊拉下祝九九的口罩,觀察祝九九的臉色,然後拿出一根長竹片,去拉開祝九九的眼皮、撐開祝九九的嘴,細細觀察。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的診斷結果。
軍醫又給祝九九把過脈後,沉聲道:“九大人應該是染上了疫病,目前看來病情還不是很嚴重,我現在就給她服藥,但她能不能好,主要還是看她的造化。”
這年頭,得了疫病能不能好,吃藥隻是輔助,還要看身體、運氣夠不夠好。
所有人都看向夜白。
夜白道:“派一個人背她下山,回營之後一起隔離,生死由命。”
眾士兵互視。
誰去?
他們不怕上戰場,但是……他們真的不想染上疫病。
這時,離祝九九最近的士兵站起來:“我背九……”
“我來吧。”這時,走在最後麵的燕兒忽然出聲,“我都跟病人一起住那麽長時間了,身體還沒有出現問題,想來我的身體是不怕這疫病的,就由我背九大人下山吧。”
士兵問道:“你背得動嗎?”
“可以的。”燕兒點頭,“我覺得我的精神極好,九大人也不重,我一定能背到山下。”
跟那些落入烏荻人手裏的同伴們相比,她隻是背一個人下山,算得了什麽?
而且從半山腰開始,下山的路也稍微好走了一些,她覺得她能行。
“那就讓你背。”夜白淡淡道,“你們走在最後麵。”
然後他就起身,往山下走。
他並不覺得疲憊,他停下來,純粹是為了配合其他人。
眾人也不再歇息,紛紛往下走。
他們的後麵,燕兒將祝九九的身體拉起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背上,背著她,慢慢的往下走。
剛開始時,燕兒覺得祝九九很重,幾乎將她壓得腰都要斷了,寸步難行。
但走了一陣後,燕兒逐漸習慣了背上的重量,步伐變得穩定起來。
半個時辰後,她終於背著祝九九來到山下。
早就抵達山下的其他人在等著她。
看到她背著祝九九出現,都微微點頭,覺得這小姑娘毅力不錯。
回去的時候,燕兒和祝九九同乘一輛馬車。
這些馬車都被反複消毒過了,但眾人還是避免坐在車內。
回到軍營後,夜白冷酷的下達命令:“將她們關進病坊,在病好之前,兩人都不能出來,也不可接觸外人。”
以祝九九身為夜白貼身侍從的身份,就算她進了病坊,也不用擔心吃不好、用不好,而且天天都有人送藥過來。
但是,知情人都不看好她能痊愈。
東安和西平在她被隔離以後,幹脆把她當成死人,轉頭就忘了她。
就這樣,祝九九幾乎被所有人遺忘,除了燕兒,沒有人關心她。
也在她進入病坊的這天,蘇猛宣布:“本次祭拜山神的儀式進行得非常順利,卦象顯示,山神將保佑我們贏得這場戰爭——”
消息傳出,邊疆的民心安定不少。
至於那些“聖女”為何還不回來,蘇猛道:“諸位聖女自願留在山神廟裏為軍隊、百姓祈福,我們已經派兵保護她們,等打贏戰爭,我們定會將她們平安的送回家裏,請各位放心。”
蘇猛雖然才能、戰功略遜,名望和信用卻是不錯。
他都公開這麽說了,百姓也不懷疑有它。
當然,那些“聖女”其實還住在軍營後山的秘密屋子裏,完全不知道觸雲峰頂發生的事情。
烏荻軍隊的說法與瑞國軍隊的說法則完全不同。
當天晚上,烏荻將軍把他們從觸雲峰頂擄來的瑞國“聖女”拖出來,亮給眾人看,一臉的得意:“我們在昨天晚上偷襲了觸雲峰頂的山神廟,男的都殺了,女的全被我們玩過了,還剩下一些活的被我們帶回來,隨便你們玩!”
“那個長得不錯,拖下去洗幹淨,送到本將軍床上。”
“你們幾個立了功,就由你們先挑……”
“剩下的雖然醜了點,但怎麽說也是女人,有總比沒有好……”
這些女囚一個個披頭散發,衣不蔽體外加傷痕累累,看著好不悲慘。
但她們被烏荻男人淩辱的時候,臉上卻都在笑。
——淩辱她們的烏荻男人越多,死得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