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半截銅棺
見到半截棺材,林放他們就全都一言不發,神情肅穆,停在那半口棺材前麵。
小湯圓從包裏拿出一把香,點燃後每人分了三炷,我也拿了三炷,不知道做什麽用,隻好看著他們。
林放帶頭,把香舉到眉心,對著半截棺材拜了三拜,難過的道:“兄弟,我們來看你了!”
見夏梓航他們都祭拜,我也跟著拜了拜。
拜完,林放舉著香繞到懸空的棺材後麵,在不起眼的角落裏,設有一個供台,上麵放著一個小香爐,把祭拜的香插在裏麵,夏梓航才道:“你用的那個辦公室,就是他的。”
“額!”我有些看不懂,這口棺材青中泛綠,看不出來材質,但絕非近代的東西,而且隻有半截,他們的兄弟不可能在裏麵吧?
老陳見我困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他去的那個地方太凶險了,我們進不去,屍骨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隻是在外麵找到了這半截棺材,上麵有他的血,我們隻好用這個來祭拜。”
“你們要殺鬼劍,就是想去哪個地方?”我追上老陳問。
“對,不過隻有殺鬼劍還不夠!”老陳停下來,回頭指著吊在空中的半截棺材道:“那是青銅棺,卻被硬生生給撕成了兩截,你說那東西得有多恐怖?”
我看著棺材斷口,倒抽了口冷氣。他們的夥伴是個趕屍人,難道碰上的是千年老僵?
小湯圓這時在旁邊道:“兩年來,我們買了很多的寶貝,試過幾次,每次都是白白的消耗,根本就進不去。”
我們邊說邊走,過了十幾米的通道,前麵又有一個大廳,比外麵懸掛棺材的地方要大,擺放的東西也很雜亂,都是些陰氣沉沉的物件,但每一件拿出去的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我這才理解林放說的處理不了,又不能毀壞是什麽意思了,也更加的肯定,他們跟官家也有合作。
昨晚送來的嬰屍也是裝在一口小棺材裏,上麵貼著紫符,我一眼就認出來。
夏梓航說嬰屍古怪,我沒有看到,感覺不出來。但眼前的棺材很怪。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鬼臉符號,跟黑牙老嫗臉上的刺青,甲蟲背上的符號一樣。棺材的兩頭,畫著兩隻血淋淋的眼睛,稍微看上幾秒,感覺那眼睛就像要活過來一樣。
防空洞裏不適合做事,林放拿了一塊迷彩布把小棺材蓋上道:“搬到山頂,讓太陽曬一個下午,太陽落山在把棺材開了,黑牙老嫗不敢去國寶家,一定會來這裏。”
夏梓航和老陳搬上小棺材,出來到外麵,老盧散了一次煙,笑著問林放要不要幫忙。
林放點了煙,說小事情,用不著幫忙,寒暄了幾句,我們搬著棺材去了山頂。
山頂有一塊平地,周圍沒有樹木,光線很好。
老陳用殺鬼劍和草劍布了陣法,夏梓航才把棺蓋打開。
蓋子一開,一股黑氣就從棺材裏撲了出來,緊跟著傳出一聲刺耳的驚叫,一個黑漆漆的小嬰兒從棺材裏麵猛地坐了起來。
因為好奇,我站得很近,看得也清楚。嬰屍隻有幾個月大小的樣子,五官都還沒有長成,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紋上去的血眼,占據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二。
它才坐起來,林放的草劍就起火燃燒,殺鬼劍上的冥符也閃爍了一下,配合著陣法把它打了回去。
躺下來後小東西也不安分,嘴裏繼續發出刺耳的叫聲,不停的踢踹棺材,持續了十多分鍾,被陽光照射,它的叫聲才漸漸弱了下去。
差不多有三個小時,小棺材裏才徹底的沒了動靜。
我有些擔心,問林放,會不會就這樣給曬沒了?要是沒有它,就引不來老嫗了。
林放也摸不準,過去看了眼,急忙把棺材蓋上。然後幾人吃了一些幹糧,老陳就開始布置陣法。
我對陣法不了解,但很好奇,一直跟在老陳後麵,發現他放鎮物的地方都有標記,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在這裏解決問題了。
看了半天,我也沒看出個頭緒。弄好陣法,太陽也落山了,夏梓航這才把小棺材打開,讓裏麵的怨煞之氣散出來。
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時不時摸一下兜裏的天師令,我還是相信那女人,不覺得令牌是假的,等那黑牙老嫗來了,非得用它試一試。
不然,我不甘心。
老陳似乎看懂我的心思,在旁挖苦我道:“你這個媳婦寶男,等會就別參合了,免得你破了點皮,到時候我們都要陪著你進太平間。”
我翻了個白眼,“你等著看,黑牙老嫗來了,都不用你們動手,我一個人就把它秒了。”
老陳篤定我手裏的天師令是假的,跟我打賭道:“你那破牌子要是能秒了黑牙老嫗,以後我管你叫爺。要是秒不了,你兜裏剩下的紫符就都歸我,怎麽樣?”
我心裏很不服,但一張紫符的價格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了。窮怕了,提到錢我自然的就心虛了,沒有吭聲。
老陳見到嘴的鴨子要飛,激將的說:“你們瞧,這小子也就嘴硬,心裏虛了。我看他一天老婆老婆的喊,其實人家就沒把他當成男人……純屬是留在身邊好看!”
我一聽氣不過的站起來,“賭就賭,誰怕誰!”
老陳見我上當,立馬拍拍屁股站起來,把林放他們都叫過來作證。我又加了一個條件,要是我能用天師令秒掉黑牙老嫗,老陳除了喊我爺爺,還要教會我陣法。
嘴皮上的東西,老陳這種厚臉皮根本不在意,但陣法涉門派的秘密。就算他是掌門,可要是因為打賭就傳了出去,也有些說不過去。
林放理清我們的賭約,做了證之後,老陳就比我還要緊張,一會兒盯著小湯圓,讓小湯圓幫他算算最近有沒有發財的命,一會兒又神經病似的跑到中間站著,大聲的警告林放他們,等會隻要我不死,誰都不準幫忙。
最後又把我從錢開那裏借來的大眼鏡拿走,戴在臉上,死活都不給我,怕我借助大眼鏡看得出那老嫗的破綻。
鬧騰了好一會,折騰累了,老陳才算消停。
但沒幾分鍾,他又蹦了起來,興奮的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