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因果
我眉頭緊皺，終於明白破綻是什麽東西了，那就是時間，崩碎了時間，自然飛灰湮滅，不複存在。
也就是說隻要我望氣足夠的強，在我眼裏，就不存在永恒的東西，我都能崩碎。
隻是這種能力，當真隻是因為望氣？
李家那麽多輩人都無法繼承，到了我才能繼承，這其中，肯定存在著什麽！
那女人目光一直盯著我，突然道：“想要弄明白，我們隻能做真正的夫妻了！”
“啊！”我臉一下就紅了，不過我們距離夫妻，差的也就是最後的一步了，邁出去就是。
但成了真正的夫妻，我身上會發生什麽？
想起爺爺說的那些話，我現在是害怕的，支支吾吾的道：“我覺得我還在小，有些事不適合做。對了，林放他們到龍窟裏，不是為了上古龍屍，那是為了什麽？”
我想岔開話題，那女人也沒在糾結做不做夫妻的事，分析道：“龍窟的龍屍，很可能跟他母親有關。對了，小張跟你說了些什麽？”
“他讓我不要管他的事，也不要把事情說出去，我感覺他要隱瞞的似乎是林放他們！他還說自己不是什麽魔頭。具體也不知道它到底想幹什麽，要是今晚村裏的人來，他們開了山河圖，我們也跟下去看看，怎麽樣？”
“不去，村裏的人也不會下去！”那女人說著，又拉過被子，開始睡覺。
村裏的人也不會下去？我有些不相信，一宿沒睡，結果守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見半個人影。
太陽升起來，我才吐了一口氣，洗漱了下，爬到額頭床上睡覺。
中午的時候，沈紅雪才把我給喊醒，正好她在村子裏，我問了下昨晚村子裏有沒有人活動。沈紅雪搖了搖頭，說很安靜，那些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從西邊出來之後，我已經太久沒有經曆殺戮，雖有深仇大恨，但此刻聽了沈紅雪的話，心裏卻是暗自鬆了口氣。
現在的我，就像是一直踩在刀尖上行走，突然腳踏實地，就不想在去踩刀尖了。
這是疲倦，並非我忘記了仇恨，也可以說我還沒有準備好，或者說我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
千棺山和重門的事很重要，不過現在我更希望叔叔能在身邊，這一次，我沒有聽那女人的話，偷偷拜托沈紅雪，讓她動用玄門的關係，幫我聯係一下叔叔，讓他盡快趕來。
林放他們不算背叛我，但這種各行其道的孤獨感，給了我很大的感觸，現在指不定那女人一轉身，同樣跟我背道而馳了。
而且龍窟再次開啟，下麵的秘密若是被解開，到時候肯定是一場混戰，相信我和叔叔的配合，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
沈紅雪已經了解到龍窟的事，有些為難。我一看她似乎不想幫忙，急忙道：“我和玄門隻不過是在選擇上不同，跟林放他們一樣，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恨意，也談不上背叛，到時候我叔叔過來，我也會跟他說，記下這個人情。”
“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沈紅雪見我說的誠懇，眼裏也盡是無助，趨於同情，答應了我的請求，但也不忘讓我記住說過的話，不要讓她成為玄門的罪人。
得到沈紅雪的允諾，我算是鬆了口氣，趁著白天，到後山的地裏弄了一些蔬菜，那女人，似乎是想在房車裏蝸居，她可以不吃不喝，我可不行，靠著大米麵條，我也堅持不了太久。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往後的幾天裏，那女人就沒下過一次房車。
我偶爾會去一下村裏，發現沈紅雪他們都撤走了，整個村子異常的平靜，被放野的家畜，悠閑的啃食路邊的植物，這種空寂，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寧。
這個村子，終歸會化為一片廢墟，這是在我們家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
轉了一圈，沒有什麽發現，眼看著太陽偏西，我也不敢在亂走，回到了房車裏。
天完全黑下來後，我打開電視正準備看，突然感覺到外麵的氣息有些不對，地麵在抖動。
察覺到車子晃動，我第一時間就以為是龍窟入口出了問題，剛拉開車門，就看到地上出現了裂縫，裏麵有金光射出。
隨著光芒射出，地麵的震動也變得更加強烈，那女人也有所察覺，從床上爬了起來，可惜她才到門口，金光就收了回去，地麵也停止震動，裂縫也自動閉合。
“似乎是下麵發生了變化，剛才有光射了出來！”我怕她沒看見，給她解釋。
“是龍息，而且從剛才傳出的氣息來看，似乎還帶著生氣。”那女人察覺到了。
“上古龍屍是活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抬頭看向那女人，見她眉頭緊鎖，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該不會是下麵的龍屍，就是林放的媽媽吧？”
以我們現在的時間來度量，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如果那代表著時間的三葉草是林放的父親刻錄，證明他有了掌控時間的能力，眼前的時間，自然也不能以正常來衡量。
而且林放的父親留下如此多的時間印記，似乎是在做某種標記，也許那時候他無法做到逆轉時間來複活龍門裏麵的人，隻是把時間停止，等待下一個時間點，尋找機會複活所有人。
“我們都是棋子！”我長籲一口氣。
那女人沒有點頭，也沒有反駁，很平靜。
短暫的變化過後，外麵又徹底平靜了下來，下麵發生的事，我看不到，也摸不著，隻能壓著心裏的好奇，準備繼續回到車上。
車門剛拉上一半，突然發現有一個熟悉的人，正從小路過來。
是王嬸！
我拉著門的手停了下來，回到村裏我沒有見到王嬸，有些不敢去麵對她，不過我暗中讓沈紅雪注意，她給我的撤離名單裏，明確的記錄了王嬸跟著遷走了。
算起來，村裏出去的人，現在都應該被安頓到省城了，王嬸怎麽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王嬸對我的恩情，烙印在了我的童年記憶裏，這是任何事都遮蓋不了的。
那女人聽見我喊王嬸，也朝著車外看了一眼，提醒我道：“有些不對勁，你小心些。”
我第一時間就動用望氣觀察過，王嬸身上氣息正常，就是個普通人，那女人隻是是簡單提醒，可見她也沒看出什麽異常。
我回到車裏，把車身周圍的燈全部打開，柔和的光線下，也看得更加清楚，來的人的確是王嬸，此刻的她一身泥濘，腳下的鞋子和褲子也是破破爛爛，像是走了很遠的路來這裏。
見她一臉疲倦，周圍也沒有異常，我穿上鞋子，下了車，迎上去就問：“王嬸，你不是跟著撤離了，怎麽又回來了？”
“小川！”王嬸走到離我還有幾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嘴唇抖動，看著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隻好尷尬的站著。片刻後王嬸情緒穩定下來，才顫抖的問：“小川，你曉玲姐呢？”
我聽她這麽一問，心裏咯噔一下。
王嬸那麽遠的路回來，隻能是聽到了曉玲姐的事，因為隻有母愛的力量，才能支撐著她長途跋涉，一人走到這裏。
我見她實在是太虛弱了，岔開話題道：“王嬸，你先到車上來休息一下，我給你做點吃的。”
“好！”王嬸應了一聲，朝我走了過來。見她踉踉蹌蹌，我急忙上前去扶。結果剛碰到王嬸的肩膀，小肚子上就是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