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女中豪傑——阿麗！

  “所以，張玉，在你看來，朕這麽遠來見那韃靼的可汗，是不是也就像你看待這美酒一般，覺得朕不可理喻呢？”


  朱棣的這一句問話，頓時讓張玉嚇出一身冷汗。


  隻見張玉頓時就麵色大變，兩隻眼轉動著，馬上的就飛速的思考起來，說道：“回陛下，末將知道的不多，但是末將卻是始終都相信一件事情。”


  “那就是，陛下的任何行動，都一定是正確的。陛下隻要說出來，末將赴湯蹈火，也要唯陛下馬首是瞻！”


  “哈哈哈……”


  聞聲，朱棣頓時大笑，然後又看著張玉，說道：“張帥，你這麽寵著朕，可是會把朕慣壞的，等朕被你們寵的真的失去了理智的話，凡事兒都自以為是的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張玉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陛下不會成為那樣的人的。”


  “得，今天的語境不合適，咱沒法嘮嗑。”


  朱棣舉起酒杯，一仰頭把杯中的酒水就是一飲而盡。


  張玉拿起啦酒壺，要再次為朱棣倒酒，卻被朱棣阻止了。


  “就算朕感覺再珍貴，也要懂得適可而止，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有時候也未必就是好東西。萬事都要有個度，酒也罷，感情也罷，都不能過度！過了……”


  朱棣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看著張玉，說道：“就是會釀成大禍的！”


  一頓飯，朱棣吃的酒足飯飽，不得不說這個軍營的夥夫水平還是不錯的，做出來的飯菜很合朱棣的口味。吃飽喝足了，張玉命人再把飯菜給端了出去，中軍大帳之中的飯菜的香氣才是消散開來。


  朱棣坐在一旁，說道：“張玉，吃飽喝足也是時候該說說正事兒了，韃靼的交接工作現在進展的如何了？”


  張玉連忙說道：“回陛下，軍務方麵，目前韃靼殘餘的二十多萬大軍，已經全部交接到了末將的手中，大事韃靼這邊兒的情況比較複雜，這二十多萬大軍亦兵亦民，而且遠一些的部落其實根本就不服從韃靼可汗的號令。”


  “這一次是韃靼的可汗主動的提出來要歸降代大明，韃靼草原上的部落怨言不在少數。這些部落拒絕了韃靼可汗的命令，他們的武裝並沒有交接到末將的手裏。末將被韃靼王庭耗在這裏，不敢深入草原，恐怕不利！”


  “所以，現在針對草原上這些散布的部落，末將也是一籌莫展，頗有些頭疼。”


  朱棣聞聲，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磕了兩下，而後緩緩的說道：“韃靼可汗對於這件事情是怎麽說的？”


  張玉說道：“韃靼可汗受傷比較嚴重，這些時日以來一直在王庭養傷之中，末將見到她的次數並不多，之前末將也想著找到她，當麵跟他說明白這件事情，看看她有什麽解決辦法。但是韃靼可汗卻也是沒有什麽表示，隻是回複末將一句抱歉。”


  “她傷的很嚴重嗎？”朱棣皺了皺眉頭。


  “受傷不輕，流矢射中了她的腹部，看樣子好像是直接刺穿了過去。不過，聽韃靼的工人說是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性命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韃靼微微的點頭，他的眼眸微微一眯，思索了片刻，轉而說道：“那些不聽命令的部落你都知道位置在哪兒吧？”


  張玉拿起來劍柄，在沙盤上畫下幾個圓圈，說道：“韃靼的部落並不會長期的呆在同一個位置上，他們會根據氣候、水草的情況，經常性的遷徙，不過大體上，每個部落都有一個確定的範圍，一般也不會脫離這個範圍。”


  朱棣沉吟了片刻，抿了抿嘴，淡淡的說道：“傳令下去，明日朕先不直接去韃靼王庭，你先選擇一個最難纏的部落，我們明天就這個部落。”


  “朕倒是要看看，是誰還這樣的冥頑不靈，給他們生路他們不要，非要走死路！”


  “是！”張玉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稱是。


  朱棣深吸了一口氣，眼眸斂一斂，忽然輕聲的就問道：“張玉，要是讓你評價這韃靼可汗，你該如何去說？”


  張玉聞聲，先是有些驚詫的看了朱棣一眼，而後鎮定下來又是思索片刻，才是開口說道：“回陛下，拋開曾經韃靼可汗跟末將對敵的身份來說，韃靼可汗是末將帶兵以來遇到的最佩服的一個女子！”


  “草原民族都是虎狼之師，他們提刀上馬就是一個戰士，下馬來就是一個個的好獵人，在這樣廣袤的草原上同猛獸作戰，末將敬佩。但是他們再強大也不是重機槍的對手。拿出來重機槍的那一刻，草原上的那些騎兵幾乎是全軍覆沒，可是即便如此，韃靼的可汗還是能親自率兵阻擋大明的腳步，而且是硬生生的打了十個月之久，要不是她受傷，怕是直到現在末將都不一定能把韃靼的王庭拿下來。”


  “這個韃靼的可汗，真是一個女中豪傑，用我們漢家的話來說，就是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本事！末將與她為敵，但是末將真的是想要敬她一杯！”


  “竟然.……有這麽高的評價嗎？”朱棣有些驚詫的看著張玉。


  他可是知道張玉的性子的，張玉是一個生性直率的人，他是不會刻意的去誇讚誰的。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兒，但凡是讓張玉開口的人，張玉說出來的就都是真心話。


  張玉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她的表現，甚至比末將所描述的還要好。”


  “這樣看來的話，那這韃靼可汗可真是稱得上是一名奇女子了？”朱棣忽然就大笑了起來，站起來看著張玉，說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好生休息，養好了精神明天一早跟著朕去收拾那些不聽韃靼可汗命令的家夥！”


  “是！”


  走出張玉的大帳，抬起看去，隻見此時已經是滿天星河，那星辰點綴著夜空，不斷的閃爍著。這時候，正是月色朦朧，就好像整個邊境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輕紗一般。


  “阿麗公主，我們終於要再見麵了，此時的你.……該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朱棣看著這遙遠的天際，默默的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