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陰婚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此時的臉色非常的駭人,我吼了這一嗓子之後居然嚇唬住他們了,進來的人圍著我卻不敢上前。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紛紛散開之後從院子裏取過鋤頭鐵鍁之類的工具,舉著向我逼近。
“我好心看你和你朋友落魄,這才讓你們沾沾喜氣,你居然做出這麽下作的事。”那個招呼我來參見喜事的人陰著臉說道。
我冷笑幾聲,指著門口的棺材問道:“喜事還用棺材,你們可真是百無禁忌!”。
“陰親不是喜事?你這麽小娃娃懂個屁,趕緊滾開,我們就看在你小的份上不追究你私自探究新娘子的婚房的罪過。”那人臉色煞白,惡狠狠地說道。
“陰親還用活人?也不知道是誰下作!”我冷著臉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門口的棺材上貼著白色的喜字,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已經明白他們這是要結陰親了。
可是新娘子是個活人啊!
陰親有兩種,一種是陰婚,一種是冥婚。
冥婚說的是娶鬼護身,娶的是已經成型的鬼魂,是用來躲避災禍護佑平安,一般來說都是有會事兒的人主持,排場也不會太大,說是冥婚實際上更像是一種契約,在鬼魂投胎之前,會保護你不受傷害,也用這種辦法在抵消自己的罪過。
而陰婚則是嫁娶,就是現在這種,場場麵麵板板整整的有儀式,一般來說雙方都是已經身死,為了不讓其在地下孤獨,這才選擇合適的人選成親。
可是卻犯不上用活人來做這種事,因為陰婚的最後一步就是合葬。
他們這樣做就是殺人!
而且還將那個姑娘這樣折磨。
“王老三!你還等啥!這小子就是來找事的,你別忘了前幾天的事!”新郎的父親站起來之後惡狠狠的說道。
之前招呼我們過來參加喜事的那個家夥臉色一變,眼中露出一絲狠辣的神色。
“諸位,這小子要害死咱們,把他趕出去!”王老三一聲疾呼。
周圍的那些鄉民紛紛應和,舉著那些勞作的工具就衝了過來。
我閃身躲過王老三的鋤頭,心中卻有一絲疑惑。
按理說這種事就算是擺到台麵上也不會承認用活人來結陰親,可是周圍的那些村民此時的反應分明是知道這件事,而且好像默認了一樣,居然想要把我趕出去。
既然如此,這些人就都是同謀!
我打定主意,不再留手。
他們就是一些土生土長的莊稼漢,雖然力氣大了一些,但還不是我的對手。
我雖然憤怒,但是手下還是有分寸的,沒有下死手,專挑軟肋下手。
幾個來回之後這些大漢全部都倒在地上。
新郎的父親此時卻拚了命似得再一次衝過來。
我一腳踢在他拿著鐮刀的手上,手上的劇痛使得他猛地縮手,我一步跨過去,按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擰,手上的鐮刀就被卸了下來。
我看到他惡狠狠的眼神,心裏也是煩躁的厲害,反手將那根原本插在那個姑娘嘴裏的鋼釘插在了他的腿上。
就聽見他哎吆一聲,就捂著腿倒在地上。血水順著傷口迅速染滿了整條腿。
一旦見了紅,這些剛才還彪悍的村民才萌生退意。
可是想到那個姑娘之前遭受的罪,我覺得我不能饒了他們。
“那些鋼釘是誰插的?”我提起新郎的父親問道。
此時他疼的臉都抽抽了,沒有回答我。
“一根鋼釘你就疼成這樣,那個姑娘有什麽罪過,你們這樣對她!”我手並沒有撒開,依舊提著他環視四周。
“誰幹的!”我冷聲說道。
此時屋門被輕輕推開,趙乾走了出來,看到我手裏提著的新郎的父親並沒有什麽反應,而是冷著臉站在我身後。
我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
果然,看到我身後的這尊冷麵閻羅,他們有些慫了,受不住這種氣勢,王老三一扔手裏的鋤頭,噗通就跪下了。
“兩位小哥!我們也是有苦難言!”王老三雙手合十不斷的給我們作揖。
“苦?你有那個姑娘苦嗎?說!鋼釘是誰插得!”我將手裏的人往前一丟,繼續問道。
“李金!是李金!他插得!”王老三趕緊說道。
不一會,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人就被他們從門外架了過來。
看他一臉胡子拉碴,喝醉了酒之後還不斷吐著吐沫撓著胸前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就是個賴子。
“那個姑娘身上的鋼釘是你幹的?”我陰著臉問道。
李金眯縫著眼看了看我,一甩手好像不願意搭理我似得。
我還沒有動作,趙乾猛地衝過去一腳將這家夥踢得飛了起來。
李金落在地上慘叫一聲,站起來就指著趙乾開始罵娘。
“你算老幾啊?想打架是不?爺爺陪你,那小賤貨就是我給製住的,不願意救我們村的人,還不能我們動手治她?要不是擔心她死在我手裏,老子早就弄死她了!”李金叫囂著說道。
趙乾陰著臉走進了屋子,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數根鋼釘,路過新郎父親的時候順手將插在他腿裏的鋼釘拔了出來,也不管他如何慘叫。
“你插了多少根,我就還你多少根!”趙乾說道。
李金剛要接著罵他,被趙乾一耳光抽蒙了。
李金猛地抬起頭,這一耳光已經將他的酒氣抽了大半,好沒等的他開口問趙乾要幹啥,趙乾一掌就推到了他的嘴上。
我看到趙乾手裏拿著那塊石頭,正是從那個姑娘嘴裏吐出來的那塊。
也許是掌力太猛了,李金捂著脖子就想要摳出來。
趙乾沒有給他幾乎,趁著李金低頭的時候,手裏的鋼釘從他的臉頰直接刺了進去,疼的李金幾乎要昏過去。
趙乾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手指摳在他臉上的傷口上。
“別昏過去!我要你醒著受罪!”
趙乾手每一次劃過李金的身體,就會消失一根鋼釘,和那個姑娘有些不同,那個姑娘身上的鋼釘都是插在肉皮上,就是為了不讓她亂動,可是趙乾的鋼釘卻是釘在了骨頭裏。
我隔得這麽遠都能聽見骨頭被鋼釘刺穿發出的聲音。
不光我聽見了,那些村民也都聽見了,每一聲響聲都伴隨著他們猛地哆嗦一下,有些膽小的嚇得臉都青了。
此時的李金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是他不敢動,而是已經沒有辦法動了。
“別出人命!”我小聲的提醒趙乾。
趙乾猛地回頭,雙眼中冒出來的凶光都嚇了我一跳。
“讓他死都便宜他了!”趙乾回答我。
我不再作聲,他說的沒錯,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家夥居然能夠狠下心來對一個姑娘施展這樣的暴行,換誰都看不下去。
我走過去拽著新郎父親的頭發問道:“這姑娘的家世是哪裏的?去聯係他父母,你們做的事就該受到懲罰!”
聽到我這句話,已經失血有些多的老漢臉上一抽:“撿…的!”
我氣得直接將他的頭摔到了地上。
“撿的?撿的人所以就能結陰婚?你就不怕遭報應?不怕這姑娘起屍出來屠戮你們全村?你看看門外這些孩子,他們都看在眼裏,你們想想,要是你們的孩子被人拉去成了陰婚,活活埋到地下,你們願意嗎!”我怒斥著他們。
那些村民慢慢低下了頭,眼中都是羞愧的神色。
“感覺到愧疚?有用嗎?”我繼續怒吼。
“我們也不想死!”王老三猛的抬起頭說道。
“你都要害死人家了!你們哪個不是全須全影這在這裏等著害人?還不想死?”我冷冷的看著王老三。
“你是不知道啊!要不是想要保命,誰心裏會起害人的心思,我要有那個心思還會請你來吃酒席嗎!”王老三趕緊說道。
“都是他!孫誌,就是他,他兒子結婚的路上出車禍死了,媳婦就跑了,可是頭天下了葬夜裏就爬出來挨家挨戶的給我們敲門說要結婚了,請我們吃酒席,半個腦袋都癟了!誰不害怕啊!”王老三指了指地上的新郎的父親孫誌說道。
“嗯?”我眼神猛地一縮,盯著那個棺材看了一會兒。
“結陰婚我們也結過一次了,花了五萬塊錢啊!他家裏出不來都是我們給湊起來的,就是為了讓他兒子安息,誰也不想晚上有個死人在你家門口晃蕩吧!”王老三說著說著就開始哭。
“可是第二天那個結陰婚的屍體就被扔在了村口,他兒子夜裏又出來,說要活人,不要死人,我們這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村裏的牲口一夜之間死了個幹幹淨淨,下一步死的可就我我們啊。”
我看著他們害怕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你們就沒試過別的法子?”。
“試了!燒也燒不著,上麵壓塊磨盤都沒用,一到夜裏就給家裏敲門,在外麵喊我們出去吃酒席。”王老三說。
我聽完之後心裏也是一驚。
燒都燒不著,這樣的屍體就太邪性了,就算是因為沒結婚的一股子執念,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僵屍中不怕火燒的都是幾百年以上的飛僵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