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對警言鬼
都說跌打青中紫,鬼怪紅中黑。
說的是跌打損傷的部位開始的時候都是泛著青色,過一段時間之後便會慢慢發紫,那是其中帶著瘀血。
可是遭到鬼怪侵擾的人會在身上留下紅色的傷痕,而且這種傷痕會慢慢變得烏黑,其實就是陰氣入體之後被身體中的陽氣排擠聚集而成,到最後會變成一處烏黑的傷痕,要是得不到及時救治疏通陰氣,很有可能這塊區域會慢慢開始腐爛。
而這馬媛媛的脖頸下麵的領口處,就有這麽一道傷痕,似乎一直延伸到胸部。
“警官!你這胸……”我剛要問問這傷痕怎麽來的,就被馬媛媛抄起文件夾結結實實在我臉上抽了一記。
“你可真行!耍流氓耍到警察局來了!”馬媛媛蹭的一下就站起來,指著我就開罵了。
“不是!警官!你胸口……”我慌亂的想要解釋清楚,結果手足無措之間伸手指了過去。
啪!
我沒有防備,就感覺肩膀處一沉,整個人就趴在桌子上了。
“現在你想動手?年紀不大,壞心眼不少!”馬媛媛雙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剛才我下意識的動作有什麽逾越。
“你聽我說!你是不是碰見什麽怪事了?”我掙紮了幾下,發現這警花雖然是個女子,但是力氣倒是不小。
“就是碰見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小混蛋!還怪事!我必須得把你送到管教所,好好教育教育你!”馬媛媛將我壓在桌子上,惡狠狠地說。
“他是說你的傷口,看樣子是一隻手掌,你和鬼類交過手?”趙乾坐在一旁淡然的說道。
馬媛媛驚叫一聲,捂著胸口倒退好幾步,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
我搖搖頭站起來,沒想到一句話就把她嚇著了。
“你們倆都是一路貨色!真是蛇鼠一窩!流氓!”馬媛媛捂著胸口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我頓時尷尬了,合著這警花姐姐就聽出來趙乾偷看她胸來著,那句和鬼類交過手的話當耳旁風了!
“你看出什麽了?是不是鬼類?”我問道。
“黑壓紅,陰氣極重,不一定是鬼類下的手,警察帶有浩然正氣,鬼怪一般不敢近身,要真是鬼類,實力必定非同小可。”趙乾在這裏的這四天完全是用來恢複傷勢了,現在臉色也恢複了紅潤,似乎休養的不錯。
“要是能再仔細看看,我能看出更多信息。”趙乾說道。
我捂著頭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傷心,要是他的話讓那個警花姐姐聽到了,估計我倆能把牢底坐穿。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製服的青年人走了進來,戴著眼鏡一身的文氣,像書生多過像警察。
“你們倆犯了什麽罪,趕緊說出來,早說出來就能爭取寬大處理,我們現在已經在搜尋你們的犯罪證據,別等著最後鐵證如山可就法不容情了。”他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發顫,似乎底氣有些不足的樣子。
“警官,馬警官呢?我有些事要解釋一下。”我趕緊換上一副配合的表情說道。
“你們惹著她了,現在她正生氣呢!”這個警官推推眼鏡,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看到他胸前的胸牌上寫著鄭廣,不過他的裝束和之前馬媛媛的不太一樣,好像是文職。
“鄭警官,馬警官受傷了!我們呢,略通醫術,就想著給看看。不都說醫者無禁嗎?我可能沒說清楚,讓馬警官誤會了。”我說。
鄭廣點點頭,又推了推眼鏡:“馬警官受傷了?她沒和大家說,你說說是什麽傷?”。
“你相信鬼神說嗎?”我試探的問道。
沒想到一直扶著眼鏡顯得有些自卑的鄭廣猛地看著我:“我相信科學!”。
得!又換來了一個書呆子。
我想了半天,趙乾說過一般來說會給我們這種會事兒的人開開後門,可是現在怎麽說他們都不相信這可讓我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我又想了一會,猛地一拍大腿,有主意了:“您去問問馬警官,跌打損傷她應該清楚,可是冰敷的時候或者接觸涼水的時候會不會有灼燒感,就是那種好像是燙傷一樣的感覺。”
鄭廣點點頭,很利索的就起身離開。
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試探的回頭問道:“我不是應該審訊你們倆的嗎?”
“沒事!我們倆逃不掉,可是馬警官的傷勢拖不得啊!”我說著,還把手上的手銬揚起來給他看看。
鄭廣點點頭,立刻就出去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馬媛媛黑著臉從門外進來。
“你說你是醫生?”馬媛媛一直瞪著我問道。
“你身上的傷很有可能是鬼類所致,你不信的話就用草木灰和著爐灶泥敷在上麵,大約兩三個小時就會沒事!”我立刻說道。
“鬼?”馬媛媛冷笑一聲。
“我是白先生,驅鬼的那種,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試試,鬼類害人最是凶狠,你要是不治療,很有可能會傷口腐爛。”我說。
“你是說打傷我的凶手是鬼?他逃走的時候我還打了他一槍呢,鬼會中槍?”馬媛媛敲擊著桌子怒斥。
“不一定是鬼類,你要是打中了他,很有可能是起屍,或者是一些借屍還魂的家夥。”我趕緊說道。
“我是不是還給你找個導演?拍個鬼片獲個獎?”馬媛媛更是不屑。
“馬姐,開會了!”這時候一個警察從門口探出腦袋對馬媛媛說道,而且還強忍著笑意。
“知道了!笑笑笑!你再笑一個我看看!”馬媛媛起來訓斥幾句,就推開門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但是這確實是我們最後的一次機會。
讓我意外的是,一直到半夜一兩點的時候,看守所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正是馬媛媛,此時的她穿著一身便服,躡手躡腳的從門外走進來。
我立刻坐起來,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你告訴我,你確定凶手不是人?”馬媛媛此時非常嚴肅的問我。
我從她身上聞到了一絲草木灰的味道,自然心裏知道她用過那個法子了。
“是不是人得另說,但是想要抓住他靠你們的手段恐怕還是不行。”我也回答道。
都說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要說尋蹤覓跡查證凶手,我們確實不如這些專業的,但若是鬼怪亂人,他們絕對沒有任何辦法。
“你幫我抓住凶手,我幫你爭取寬大處理。”馬媛媛信誓旦旦的衝著我說道。
我想了一下,雖然我是想讓他們知道我是白先生,但是這馬媛媛就算知道了我是白先生恐怕也不會放了我,可是既然有鬼怪亂人的事,不去管也不好。
“行!但是你得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我說道。
馬媛媛想了一下,點點頭。
等了一會,我們被收繳的東西都被還了回來。
不過手銬卻沒有被解開。
知道她是不放心,不過既然是去查看線索,又不和別人交手,帶不帶的倒無所謂。
馬媛媛帶著我們悄悄從看守所溜了出來,隨後上了她的車。
大約開了半個小時,我們在一個小區門前停下。
馬媛媛掏出兩件衣服就放在我們手上,意思是別被別人看出來我們帶著手銬。
在一棟樓前,我們看到警察拉起的黃線,一直上到了四樓。
剛轉過樓梯口,就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
換過了鞋套之類的東西,馬媛媛才帶著我們進去。
剛一進去,我差點被熏得吐出來。
裏麵血腥味更加濃烈,還帶著屍體腐爛的臭味,尤其是還有一股冷颼颼的涼意,讓我聞的更加清楚。
看到了作案的地點,我感覺我可能是猜錯了。
鬼類傷人基本上不會這麽殘忍。
麵前散落著一地的碎屍,就像是被人一片片撕扯過後的樣子。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有辦法收屍。
“一家三口,全部被分屍,而且少了很多,幾乎都是殘破的。”馬媛媛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口鼻說道。
“你和凶手交過手?”我回頭問道。
“對,就是昨天,有人聽見慘叫聲報警,我剛好巡邏在這塊地方,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在屋裏,我先是警告他,結果沒有反應,還朝著我撲過來,我被拍了一巴掌,就掏出手槍準備製服他,我一槍打中了他的腹部,然而他好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從四樓的窗戶一躍而下,直接跑了出去。”馬媛媛說道。
“他的血液被技術人員帶走了,但是卻沒有配型。”馬媛媛說著指了指地上一灘黑乎乎的血跡說道。
“是屍體?”我疑惑的自語。
趙乾走過去半蹲著伸手抹了一把血跡,在手上撚了撚,然後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活人!但是有些奇怪。”趙乾抬頭說道。
我也拿出槐木釘試了試地上的血跡,也沒有變化。
活人?怎麽可能中槍之後才從四層樓一躍而下。
趙乾這時候突然拿起一截手臂給我看。
看著趙乾旁若無人的拿起一截手臂,馬媛媛立刻就俯身幹嘔,我也躲了一下。
“你看這傷口。”趙乾指指手臂上的傷口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