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騙酒
我一邊服軟還給了卓書一個讓他跟著我做的眼神。
好在卓書察言觀色的水平還是有的,雖然還沒看出我要做什麽,但還是選擇相信我。
卓書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
學著文人的樣子在我身後踱步:“色是消金窟,酒是解憂藥。一壺好酒莫要做錯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卓書這家夥運氣好,或者說他的這句話正對常廣龍的胃口。
常廣龍聽了之後,很是讚同的點點頭。
“你這小男童說的在理,要不是俺被派來守這沒油水的差事,定是要跟你們這倆小男童喝上一番!”常廣龍說話間,習慣性的摸上了腰間的葫蘆。
“等等!”我就在他的手即將搭上酒葫蘆的瞬間,我出言喊道。
“大仙!我們倆也是自知闖了不該闖的地方,事事都有規矩,我們壞了規矩也就認了,再說我們也有自知之明,不是您的對手,可是這一壺老酒豈能就此浪費!”我說的字字鏗鏘。
“小男童!理是這麽個理!我一會下手快點,讓你沒有任何痛苦!”常廣龍很滿意的點點頭,估計碰見我這麽講理的人可不多。
“可是大仙!您也讓咱嚐嚐這老酒行不,我和我這兄弟,平白無故的為了這壺酒送了命!還沒撈著喝一口,你說冤不冤!”我恨恨的跺腳說道。
“唉!俺也是好酒的,你這話說的忒在理了!也罷,你們喝上一杯,就此上路去吧!”常廣龍想了一下,一甩手便出現兩個碗。
我頓時是感激涕零,對著常廣龍是千恩萬謝!
隨後我的目光就落在了常廣龍腰間的葫蘆上。
“大仙,小子有個不情之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讓你喝酒怎麽還有要求,不行就直接上路算了!”常廣龍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您也知道,老酒要配新酒喝,可是我倆沒帶新酒啊,我看您這酒葫蘆裏裝的新酒,可願意分我們一點?咱也知道您這是拿酒葫蘆刺激自己戒酒,放心,我們就要兩碗,剩下的還還給你!”我說。
常廣龍想了一會,還是答應了,他雖然是保家仙,可是這種老酒卻不是隨意間就能喝到的。
我接過葫蘆,打開蓋,之後將陶罐裏麵的老酒慢慢的倒出來。
一股淡黃色的酒漿如同蜂蜜一般,被我倒進葫蘆裏。
隨著我蓋上葫蘆的蓋子將酒漿搖晃幾下,待到裏麵的新酒老酒全部融合,打開葫蘆的蓋子,酒香四溢,甚至比剛才還要濃烈。
尤其是常廣龍一臉的期待神色,好像是非常的想要嚐上一口。
卓書手中的碗裏被我倒了一碗,我也給自己倒了一碗。
卓書還想要問問這常廣龍喝不喝,但是被我攔下來了,這時候問他很容易讓他產生反感。
我在嘴裏含了一小口酒,等潤滿了嘴裏之後,張開嘴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哈!好酒!”
一旁的卓書也學著我的樣子,我們雖然看上去喝了一大口,但是實際上都是些空氣。
我小心翼翼的將酒放在一旁的地上,整個人裝作細細回味酒香的樣子。
然後我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旁的常廣龍一直在咽口水。
這裏肆意的酒香不斷的勾引著常廣龍的饞蟲。
剛才我看到他酒葫蘆上的那些濕潤的痕跡怎麽可能認不出來那是他剛剛喝了酒,居然還在我們麵前裝作戒酒的樣子,真是好笑!
我猛地一頓,假裝酒勁上頭了:“咦?這酒怎麽如此的烈!”。
說完我一仰頭就睡過去了。
卓書也緊隨其後。
“嘖嘖嘖!這倆小子一定沒喝過這種老酒!”常廣龍一句話差點嚇得我冷汗都出來,畢竟我們是在假裝。
“老酒哪能悶一口,都得是小口小口的酌!”常廣龍語氣就像是我倆是土包子一樣。
我裝作翻身的樣子,胳膊朝著我放酒碗的地方掃去。
就在我即將打翻這碗酒的時候,我掃了一個空。
酒碗消失了!
隨後就傳來吸溜吸溜的聲音。
我眼皮慢慢抬起一條縫,偷偷看著常廣龍。
此時他正蹲在我身邊,一口一口的吸碗裏的酒。
“反正這倆小子也醉倒了,等我喝完這兩碗酒,就解決他們!沒想到我守山這麽久,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有一大壇子老酒!真是失算失算!”常廣龍一邊喝酒,一邊安慰自己。
一碗酒他得喝了一刻鍾,隨後他又抄起一碗。
“這東西開開之後,可不能放的久了,不然會損失酒氣!”常廣龍又說道。
等這碗酒喝完了,他用葫蘆裏剩餘的酒漿涮了涮壇子,然後抱著壇子喝了起來。
此時常廣龍已經化為本體,就是那一條碎花大蟒,尾巴勾著酒壇子,整個頭全部塞到了壇子之中。
直到他喝完了這些酒,打了個酒隔,搖搖晃晃的爬到我身邊。
“喝酒歸喝酒……隔!可不能誤事!……隔!”常廣龍的尾巴找了好幾次才找到我脖子上。
就在此時我突然睜開眼,一手摸過卓書落在我手邊的扇子,朝著常廣龍的腦袋呼得一扇。
“你咋沒醉?”常廣龍說完這句話,搖搖晃晃的趴在了地上。
我小心翼翼的解開我脖子上的蛇尾,試探的戳了戳常廣龍的身上,發現這家夥動也不動。
果然是醉過去了。
我趕緊喊起卓書,這一切都被灰家所料想到。
我越過熟睡的常廣龍,向著後麵走去。
其實不用向前走多少步再向後走多少步,灰家的祖廟就屹立在不遠處。
穿過一叢一人高的幹草堆,在一處極為空曠的山坳裏,立著一座祠堂。
我本來聽灰天壯說是祖墳、祖廟的,沒想到竟然隻是一座祠堂。
而且這祠堂很破舊,在我們村裏的祠堂都感覺比這個大氣的多。
就是一座小破屋。
這祠堂的木門破破爛爛的,右邊的門還缺了一個腳,這祠堂的磚都是青磚,上麵的瓦也是圓瓦,也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了,一股特有的古樸之感。
站在門口,給我的感覺很特別,比如說那種古董確實能夠有一種厚重和古韻的感覺,可是這祠堂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種曆經了多少年的滄桑之後殘留下來的。
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
我剛要進去,卓書一把拉住我:“白哥!進祠堂要不要先拜一拜,畢竟也是它們先人的地方。”。
我搖搖頭,他說的固然有道理,可是我們是人,它們說的難聽一點也就是些飛禽走獸,還用不上我們去拜它。
再者說了,我一個白先生去拜保家仙,說出去我們白家的臉都會被丟盡了!
“不用管這麽多,做我們該做的事就成!”我說道。
在祠堂門口的柱子上,還掛著兩幅雕刻在木板上的對聯,不過字跡腐朽的很厲害。
還好勉強可以看出來寫的是什麽。
在深山修成正果,出古洞保救眾生。
中間橫著一副橫批:仙法無邊。
這一副對聯也是說明了保家仙的出身和職責。
山精野怪修成的草仙,出來立堂口治病救人,雖然做的是好事,但是卻因為不是人身才被道上的人物不認同,這就是我之前說的保家仙撤出山東的原因之一。
不過這廟卻沒在山東,我跟著灰天壯走的有些迷迷糊糊,實在也不知道我們究竟是在哪裏。
然後我便推開了祠堂的門。
吱呀一聲,門被我推開,像是一個荒蕪的破廟,裏麵破舊不堪,推開門的塵土都揚了我一臉。
什麽金身塑像,全部都沒有,有的隻是一個小小的石頭像。
不過這石頭像可不是什麽保家仙的哪一個仙家,而是一個道家的仙人。
我這個還是認識的,趕廟會的時候見過,鎮元大仙鎮元子的像。
鎮元子乃是地仙之祖,傳說反是人間修成的仙家,無論是蛇蟲鼠蟻,還是什麽人精奇獸,都是歸他管轄的。
所以他們這些保家仙拜他是正拜。
在這尊鎮元子的石像麵前,有一方紅漆木的小桌子,桌子上擺著四個物件,就是四個小油燈,造型很奇特,就是保家仙的其中四個。
我趕緊俯身蹲下,果然在桌子底下有一個老鼠樣子的小油燈。
在這一方紅漆木的小桌子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陶罐裏麵有一些香油,雖然年歲這麽久了,但是裏麵的香油還有一些香味。
這應該是保家仙供奉用的香油,可是好寶貝。
按照灰家所說,隻要是我能隨便將其中一個保家仙的東西打掉,然後將灰家的東西放上去,我才算是幫完了他。
可是應該得罪誰呢?
我知道這樣做一定會得罪一家,到時候灰家上堂成功了,落堂的雖然是戰敗了,可是卻不會被全部殺死,到時候人家慢慢的找我晦氣豈不是很難受。
胡家擅長迷惑人,必定和清風煙靈走的很近,得罪了胡家就相當於得罪了三家,黃家刁鑽狡猾,而且還有竄竅的本事,我可不覺得自己有把握對付得了這手段,白家和我是本家,都姓白,而且是擅長醫術的,醫術治人也能殺人,還是不要惹的好。
思來想去,還是柳家比較好得罪。
因為柳家擅長征戰,倒不是我覺得我有把握對付它們,而是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