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冤家路窄
老者認真地想了想，決定還是直說的好，當即拿起托盤中的玉瓶道：“我知少俠這丹藥十分珍貴，但是隻靠我們鑒定無法保證它的藥性真如少俠所說，不知少俠可否將丹藥賣一顆給我拍賣行，這樣我們也好做出判定，當然，這價格必然會根據拍賣的價格來定。”
淩玖挑眉，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她比誰都清楚，拍賣行這麽做不過是想要占得先機拿下一顆，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還需要他們幫忙收購雨霜花，淩玖點點頭道：“貴行隻管拿去便是！不過我不需要錢，相信管事的和你說過我需要什麽，你看……”
“明白！”老者臉上一喜，放下手中玉瓶衝管事的道：“聯係各地分號，看看拍賣行中雨霜花的庫存還有多少，全部送到落花城來。”
“好！好！”管事的應聲很快便下去了，想起今晚拍賣多了兩樣重寶，忍不住心裏暗暗高興，隻是幾朵雨霜花便能換的一顆如此珍貴的丹藥，簡直不能再劃算了……
老者見管事已經離開，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的卡，恭敬地遞到淩玖麵前“這位大人，這是我們乾豐拍賣行的黑金貴賓卡，可以在我們任何一個拍賣行使用，不僅有豪華的包間，便是寄拍抽成也會從百分之十下降至百分之三，拍賣會結束後我們會將金幣劃到您這張卡上，還望晚上的拍賣會大人能夠前來捧場。”
淩玖收起那張特製的黑金暗花金幣卡，點點頭道：“我姓夜，單名一個玖，晚上我們會按時前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老者臉上的笑容瞬間收緊，偷偷打量了四人幾眼這才告辭離去。
四人沒有察覺到老者的異樣，出了拍賣行隻聽卓青結結巴巴道：“天……天……天哪！這……這……這卡……”
“這卡怎麽了？”淩玖揚了揚手中的黑金卡，不解地問道：“莫不是你見過這個？”
“不！”卓青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這麽珍貴的東西我怎會見過，不過聽我師傅說過，這可不是一般的黑金卡。”見三人都不解地看著他，他撇了撇周圍小心翼翼地湊到三人麵前道：“靈武工會的黑金卡知道嗎？”
“怎麽？這卡……？”淩玖細細地透過陽光看向那張黑金卡，忽然間感覺上麵的暗紋緩緩動了起來，有些微妙的變化，但很是華麗。
“對！這就是全靈武大陸通用的靈武黑金卡！，隻有國主和丞相等少數人才有的黑金卡！”
“通用的？難不成靈武工會和乾豐拍賣行是一家？”淩玖忽然覺得這張黑金卡有些燙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難怪當時那個老頭沒有明說黑金卡的功用，想來是怕他不要啊，靈武工會這樣龐大的勢力還不是現在的她想得罪的，萬一……
“也不是這麽說！”卓青搖了搖頭繼續道：“我聽師傅說過，西大陸的大勢力就像一個聯盟，而這個聯盟裏掌握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包括通往東大陸的線路，也可以說西大陸和東大陸其實一直都有來往，隻是不為人知罷了，這種黑金卡幾家有實力的勢力才能擁有少數幾張，就是為了拉攏西大陸的人才而準備的，想來是今日小五和玖爺拿出的東西引起了對方的重視，不然這等尊貴的黑金卡又豈會是我們可以擁有的？”
“嘶！”小五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皺眉“照你這麽說那西大陸還是挺團結的啊，怎麽我聽說的是那個什麽丞相想篡位來著？”
“我的天哪！”卓青趕忙一把捂住小五的嘴，四下看了看緊張道：“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心被人聽到了咱們可是要被追殺的。”
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手，小五沒好氣地呸了一聲“呸！有什麽不能說的，不就是……”
“小五！”淩玖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這裏還在別人的地階上，這才讓她咬牙閉了嘴“這黑金卡始終是個燙手山芋，以後盡量不要用了，不管西大陸的大勢力是不是組成了聯盟，現在的我們都是招惹不得的。小五，司南！有空咱們可以打聽打聽明宇的大勢力都有哪些，我現在差個線頭，感覺事情好像有點意思啊。”
見卓青和小五還是不解，司南搖了搖頭“照做就行，這趟渾水我們必須得趟。這些瑣事交給我吧，你們自己注意一下不要引起太多人注意，晚上咱們在這裏匯合。”
說著話，司南轉身便離去，淩玖察覺到自從他們離開拍賣行就一直有人跟著，輕笑了一下衝卓青道：“你去溜達溜達，但是不要回家，不用甩掉跟著你的人，能直接幹掉就不要手軟。”
“什麽？”卓青聲音提高了幾分，淩玖白了他一眼“叫什麽叫，怕別人不知道你發現人家了？”
卓青趕緊搖搖頭，小心地四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那你們小心，我這就去引開他們。”
“嗯！”淩玖點了點頭，和卓青分別後招手叫來一輛馬車“師傅，送我們去春風驛！”
趕車的老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小五，皺眉搖了搖頭“這年頭，敗家子真是越來越多了。”
“你！”小五不滿地瞪了老頭一眼，見老頭也不搭理她便擠進馬車中不解地問淩玖：“玖爺咱們去春風驛做什麽？後麵不是有幾條尾巴麽，找個地方我把尾巴解決一下。”
淩玖搖搖頭“尾巴數量不少，出了賽場我們就被盯上了，隻是還不能確定是哪一方的尾巴。而且尾巴實力不弱，貿然對上我們有可能會吃虧。”
小五了然，淩玖此舉便是想要借助丞相的勢力避開這些尾巴，一來可以摸清尾巴的底，二來也好知道這傳說中的春風驛究竟在做些什麽勾當。
“哎呀公子，瞧著麵生可是第一次到咱們春風驛來，快快快，裏麵請！”老鴇雖年紀不大，但是看上去風塵味十足，看到淩玖後兩眼直放光，見淩玖穿著不俗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在侍女的帶領下，兩人踏進了大廳，隻見大廳內與其餘驛館客棧一般，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喝酒閑談，淩玖不由皺了皺眉。據她所知這春風驛的人可都是青樓出來的女子，借著在這裏開辦驛館的名義還是在做青樓的勾當，不是說這裏是傳說中的銷金窩嗎，那怎麽這般蕭條？
侍女見淩玖臉上的疑惑之色，突然嬌笑一聲“公子可是朋友引薦而來的？”
“正是！”淩玖含笑眨了眨眼“聽說這裏是美女如雲，其樂無窮，怎得這般蕭條？”
侍女不疑有他，衝二樓一處打了個手勢，然後轉身對二人說道：“公子跟奴家走！隻是這位姑娘……”
“哦！”淩玖一打折扇，滿不在乎道“我們就是來找樂子的，這是我妹子，應該不礙事兒吧？”曖昧地衝侍女投去一個眼色，惹的侍女咯咯嬌笑，小五嘴角抽了抽，沒想到自家玖爺演起二世祖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穿過大堂，跟著侍女左拐右轉，來到一處石門前，侍女停住腳步“公子裏麵請，奴家隻能送公子到這了！”
“嗯！”點了點頭，淩玖適時地扔過去兩枚金幣，侍女一喜，連連道謝退了下去。
推開石門，各種嘈雜的聲音撲麵而來，虧得兩人眼力都不錯，這才看清了這石室中的情形。
石室是依山體鑿開的，內裏空間非常巨大，儼然是一間超大的賭坊。一群衣著各式的人穿梭在一張張長桌之間，叫好聲叫罵聲不斷，就是連一些衣著華麗的女子也是這般，完全沒了往日貴婦人的形象，如同著了魔一般激動叫喊。
望著這些人在煙霧中露出的扭曲麵容，小五不由皺了皺“玖爺，這是……”
“小心！”攔住要走在她前麵的小五，淩玖搖搖頭小聲道：“服下清心丹，這空氣裏的煙霧是一種致幻劑，你看這些人賭錢時的模樣，明明是輸了錢，偏偏一個個像是有花不完的土豪一樣，絲毫不將輸的錢放在眼裏，你再看那些女子，一個個身材走樣還帶著麵紗，但是那些達官貴人像是捧著絕世美人一般對她們愛憐不已，這顯然不正常。”
小五忙服下清心丹，察覺到身後有細微的動靜忙對淩玖使了個眼色示意那些人跟上來了。
“走！”淩玖一把拉住小五，趁著石室內霧氣繚繞之際，鑽進了賭客之中瞬間失去了蹤影。
七八名黑衣人見失去了二人的蹤跡頓時現身對望了一眼，見領頭模樣的人點了點頭，這些黑衣人一起衝進了石室，挨個排查起賭客來。
“哎哎哎……”“你們是什麽人！”“呀！你們什麽人呀！”“來人！來人！”
巨大的石室內叫罵聲四起，很快便驚動了外麵巡邏的打手，打手們一個個手持棍棒衝了進來，就見一群黑衣人手持長劍將這些賭客和女人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老大沒有！”其中一名黑衣人衝領頭男子搖了搖頭，這些人他都已經查看過，根本沒有淩玖兩人的身影。
“說！這裏還有什麽密道沒有？”抓過一名打手，黑衣頭領加大手中力道，隱隱的藍光乍現驚得打手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有……有……那……那邊……”
尋著打手指的方向，黑衣人一把將他丟到一邊，招手示意眾人跟上，便向著隱秘路口的方向奔了過去。
淩玖拽著小五躲進一處空無一人的房間，房間內彌漫的媚香不經讓兩人皺了皺眉。房間裏裝飾挺豪華，錦衣華服掛了好幾個架子，珠寶首飾散落在梳妝台前，說明房間主人在此處的地位不低。
“小五，你身上可還有駐顏丹！”淩玖隨意翻了翻梳妝台，見小五點點頭，一把抓過她手中的駐顏丹吞了下去。拔下頭冠上的曼珠沙發發簪，淩玖很快變回了原本絕色傾城的模樣，邊換衣裳邊道：“你易容一下，咱們分開走。”
見她麵容已然恢複如初，小五又是欣喜又是擔憂“不行玖爺！你現在沒有真元，若是對上那群殺手怎麽辦？還是我掩護你先走吧！”
淩玖搖搖頭“外麵的殺手應該有藍靈的實力，若是你一個人對上會有危險，咱們不如分開走，趁亂跑出去，這些殺手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見淩玖心意已決，小五咬了咬牙，片刻功夫後就把自己易容成了一個猥瑣大漢，往自己身上潑了些酒水，這才勾搭著淩玖的肩一步步向外走去。
“站住！站住！”老鴇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兩人後背一僵卻聽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向兩人這邊靠近，老鴇尖利的嗓音也隨之傳來“你們是什麽人啊？知不知道我這春風驛是誰的地盤？敢在我春風驛動手，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黑衣人沒有理會老鴇，一腳踢開其中一個房間，驚得屋內男女一片混亂，見進去搜擦的人搖了搖頭，他再次踹開另一個房間查看裏麵的情況。
老鴇氣的臉現扭曲，招手叫來一名打手壓低聲音道：“去，查一查這些都是什麽人，今天敢砸了老娘的場子，老娘定不放過這些混賬。”
“大爺您小心點啊！”一聲嬌滴滴的話語傳來，眾人不由骨頭輕了幾分，但見是一名女子扶著一名醉漢走了過來，紛紛讓開了幾步，生怕這醉漢會忍不住吐自己一身。
“哎呀！快走快走快走！”老鴇嫌棄地看了眼女子和醉漢，用絲帕捂住了口鼻示意淩玖裝扮成的女子快走。
淩玖掩藏在麵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沒想到這麽輕易就可以出來，正暗暗高興，卻聽那黑衣人突然出聲道：“等等！對，就是你！”
淩玖僵著身子扭過腦袋，看了那黑衣人一眼不解地問道：“爺還有何吩咐？”
“把你的麵紗解下來！”黑衣人語氣不容置疑，就是連老鴇此刻都皺起了眉頭。
見淩玖遲遲不動手，黑衣人上前一步要去拽她的麵紗，卻被老鴇一把攔住道：“想要看我們姑娘的容貌可以，付錢！”
“滾開！我們無情閣辦事休得阻攔！”黑衣人一把將老鴇掀到一邊，再次伸手上前之際卻被醉漢突然的幹嘔嚇得縮回了手“滾滾滾！要吐去一邊吐去！”
淩玖簡直要為小五的機智點讚了，忙不迭點了點頭，趕緊扶著小五轉過轉角消失在這群殺手的視線之內。
“天爺！”小五絲毫沒有死裏逃生的喜悅，還好淩玖讓兩人都變了裝，這要真是硬拚起來那吃虧的豈不就是自己？“居然是無情閣的殺手！，這些人和咱什麽仇什麽怨，居然派殺手追殺咱們？”
“噓！”淩玖拉過小五閃身避進一處假山內，就見老鴇氣哼哼地走了過來，見到趕來稟報的打手問道：“怎麽樣？通知大公子了嗎？”
“放心吧媽媽！大公子很快就會過來，保證讓那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老鴇絞了絞帕子，眼神危險地眯起“無情閣！好樣的！馬上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大公子？步陽？”小五皺了皺眉頭，這要真是步陽帶人過來了，她們想要離開就更難了。
兩人對視一眼，卻聽淩玖挑了挑唇道：“這還真是天助我也！”
“怎麽了？”
見小五不解，淩玖揚了揚手中一張圖紙道：“剛才在房裏順的，想來那房間應該是老鴇的，這份地圖有點意思，你看看。”
接過地圖，小五仔細比對了一番，很快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指了指腳下道：“難道就是這？”
“嗯！”淩玖點了點頭，示意小五用神識一寸寸開始尋找，很快兩人便在假山之中的一處山壁發現了一個往下延伸的黝黑暗道。
小五掏出夜明珠率先跳了下去，兩人沿著暗道走了不遠就見前麵堆放了許多大箱子。將箱子一個個打開，饒是兩人見過世麵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我天哪！玖爺，我們發財啦？”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簡直晃花人眼，光是那些堆積如山的金幣就叫人瞠目結舌。
淩玖來不及思考太多，趕緊招呼小五將東西全收起來“一會兒你帶著東西先走，不要管我，我自有辦法脫身！”
“玖爺！”小五搖了搖頭，拉著淩玖走出假山後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剛才我仔細觀察過，咱們出了前麵石室隻要往這個方向走就是馬廄，到時候直接騎馬走，若是分開了你危險太大。”
淩玖想了想也同意小五的想法，點了點頭道：“那咱們製造點混亂，這樣更容易離開！”
“嗯！”小五賊笑著掏出一捆炸藥，點然後護住了淩玖閃身避進了賭場。
一聲巨大的炸響傳來，石室內開始顫動，頂上的碎石紛紛落下，小五見眾人還在呆愣，大喊了一聲：“快跑啊，石室要塌啦！”
這一聲喊聲一出，周圍沉溺在幻象之中的眾人頓時清醒了過來，紛紛驚恐地亂竄，生怕晚一步自己就會被碎石壓死。
兩人趁亂騎上了一匹快馬，剛出春風驛迎麵就見一個儀仗隊向著她們的方向行了過來。
淩玖暗罵了一聲晦氣“老子信了你滴邪！這特麽真是冤家路窄了，步陽這混蛋怎麽這麽快就來了？”好在從春風驛逃出來的人不止她們二人，隻是馬剛奔過步陽的馬車時淩玖臉上的麵紗忽然落地，絕色的麵容頓時被馬車內的步陽看了個正著。
“停車！停車！”步陽推開懷裏的羅嫣然，趕忙命令道：“快！快去追剛才騎馬從這過去的姑娘！快！”
侍衛們嘴角抽搐，這麽多人過去，是要他們去追誰？但礙於步陽的身份，統領不得不分出一隊侍衛沿著反方向追了過去。